此刻,無論是楊方旭,還是秦國公府的人,臉上都是難看的很,可是卻一句話都是不能多說,的的確確就是身為丞相夫人,在殿前失儀了。
而且,那還是生理上的緣故,這都是因為平日裏沒有注意,自己導致的,憑誰也不敢多說一句,這等事情,直接鬧到了皇上跟前,可不就是要直接趕出去的。
葉傾城朝著容楚挑了挑眼,似乎就是在告訴他,那些人還妄圖讓她成為被消遣的對象,將她算作舞姬一流,壓她一等,那就讓他們知道知道,當眾被趕出去的時候,是何等的丟臉。
這時,葉萱徑直說道:“皇上,果然,還是定王妃的琴藝極妙呢,真真是引人入勝啊。”
葉秉德坐在那,因為此番他是一人前來,並沒有將楊氏帶上,而剛剛的那一幕落在眼中,整個就是非常的清晰,無非就是那些人想要借由打壓葉傾城從而達到打壓定王府的目的。
想著這些事情,所謂的那些,全部都已經擺在明麵上了,好像所謂的種種,全部都環繞在上頭,就好像,在這裏,定王府,整個就是在那汪洋之上的孤舟一樣。
可是,你細看之下,這定王府卻又不是,孤舟隨隨便便被風浪一吹,就會翻了,可是這樣的定王府,就像是一艘大船,這樣的風浪吹打,完全就撼動不了一丁半點。
夏侯謙看向葉傾城,他的確不否認,這葉傾城,容貌出眾,能耐更不是一般般,想想當初,那些時候,自己那弟弟執意要解除婚約,若是並沒有的話,這樣的一個能耐之人是與他站在同一條線,那豈非不是更好。
偏生,現在卻成了定王府的人。
“這一曲的確不錯,上次與南泱國那件事,朕就聽過這琴曲,再聽依舊是不錯的。”夏侯謙緩聲一句。
葉傾城聽了這樣的話,都覺得有些刺耳,簡直就是諷刺的很呢,可規矩,現在還是不能少了,所以站起來,福了福身,“臣妾多謝皇上誇讚。”
柳貴妃端坐在那裏,聽到皇上說好,當然是應和,“皇上這些年一直以來聽得美妙琴音都是不計其數,如今能誇讚定王妃,那可真是好了。”
葉傾城順勢說道:“皇上在宮中,聽到的都是最好的,臣妾這些,不過是拙劣的手藝,當初對南泱國那些,也不過是湊巧而已,哪裏能真正的入得了皇上的耳朵。”
夏侯謙見她如此這般謙虛,總不免不好不說些什麼,“定王妃也不用如此自謙,朕說好,那自然就是好。”
葉傾城一聽,笑了笑,“如此,那臣妾就多謝皇上誇讚。”說完,便徑直坐了下來。
外頭的風雪搖曳,能聽到那簌簌的樹枝晃動的聲音,靠近梅園的那一邊,窗戶是打開的,此刻梅花的清香隨之一點點的滲透進來,與這暖和的房間熏著,當真是梅香四溢,極妙的很。
葉傾城端起眼前的那一輩清酒,品了一口,想著,如此美妙的風雪之日,等到這入夜之後,這寒雪映襯,真真是若不發生一些事情,似乎都對不住此情此景了。
這宴席之上,字葉傾城之後,繼而有歌舞上來,隻是那曲藝,終究,自葉傾城之後,在沒有那曼妙的弦音,無非不過是附和的聽著罷了。
容楚見葉傾城不在意的模樣,他環顧四周,這多的是人留意著視線在她的身上,從夏侯翊,到夏侯謙,乃至於如今那兩位最熾手可熱的皇子,皇後之子夏侯清,柳貴妃之子夏侯儀,當然,荀皇後和柳貴妃,自然不可能不留意著。
但是這心思各異,誰都是說不準的。
“你還真是自在的很,一點都不在意那些嗎?”容楚壓得很低的聲音,再加上周圍歌舞之聲,所以也就他們兩人貼近的才能聽清楚彼此說了什麼話。
葉傾城回應道:“王爺是覺得我太過於惹眼了?要不然,下次再有這樣的宴席,就不要帶我來了?”
“哪裏能夠啊,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無論是多麼耀眼,你都是我容楚的王妃。”
“……”葉傾城汗顏,這家夥,有必要這樣自戀嗎?真是的,也不知道稍稍的收斂一點。“你還真是說的直白呢,那是不是相反,同樣我也可以宣告,無論怎樣,你都是我一個人的,別人休想插足?”
“愛妃不是時刻都在宣示這一份主權嗎?”
葉傾城想著,從前的時候,明明都是容楚這樣做,現在好像她倒是有些刻意了,直接將頭偏過去,有些耍性子的樣子,不去理他。
容楚伸過手去,將葉傾城的手緊緊抓在手中,一刻也是不願意放開的。
眾人看著這一幕,好像這些事情,全部都已經被剔除了一樣,有些東西,說不清楚,道不明的。
宴席如常進行,卻因為一場葉傾城的琴藝演奏,惹出來那些事情,原本整個宴席都是各懷心思,到現在,所有的都已經升騰到了另一個層麵了。
宴席過後,眾人隨著夏侯謙一同前往梅園賞梅,天空還在飄雪,此刻梅樹梅花之上已經沾惹了白雪,紅梅映著白雪,當真是十分應景。
葉傾城在容楚身邊,覺得這樣的事情當真是索然無味,不過就是這些人在皇上身邊附和,奉承君上,偏就還要弄得如此的清雅,真真是無趣。
不知覺間,已然到了該散的時候,葉傾城隨著容楚,兩人徑直的出宮,上了馬車。
容楚笑道:“看你這樣子,恨不得早早地就離開吧!”
“不然呢。”葉傾城笑了笑,“但是,我想,今天晚上之後,肯定會有更精彩的事情。”
“何意?”容楚忖度,想著多半也是葉府那邊。
葉傾城攤了攤手,“沒什麼,就想著如此大雪紛飛之事,深夜之下,所有的種種,總該要爆發出來一點什麼,才是最合情合理的,你說呢。”
容楚衝她一笑,“是,愛妃說什麼就是什麼。”
“你還真是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