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皇後見狀,冷斥一聲,“好了,既然有原因,那就算了。”
柳貴妃趁機在旁邊說笑一句,“皇後娘娘到底是中宮之主,這各府之中的當家主母都非常受皇後娘娘的看重呢。”
“貴妃覺得本宮不應該?她們都是朝廷命婦,她們的丈夫都是皇上手下最得力的臣子,本宮和皇上一體同心,皇上看重的,本宮自然也如此。”荀皇後反駁一聲。
“確實應該是這樣的,如果換成別的,自然是不能了。”柳貴妃笑了笑,“皇後娘娘乃是皇上的發妻,可不就是一體同心。”
葉傾城坐在那,端起那一盞茶喝著,柳貴妃的話當真是諷刺到了極致,皇後所謂是與皇上一體同心,不過是在借由這些命婦而做拉攏,將來背後倚靠的還不是他的兒子?
這樣的對話出來,誰都是有幾分心思,不免會多想幾些考慮。
眾人一時沉靜下去,誰都不敢在這皇後和柳貴妃之間插嘴,忽的一聲傳來,仔細看過去,正是那位秦國公夫人。
“適才臣妾們瞧著貴妃娘娘和定王妃一同進來,這可真是有意思呢,早先就聽聞,定王妃與貴妃娘娘頗有聯係,定王妃入宮幾次,都是與貴妃娘娘十分合得來的,定王府中,從定王再到定王妃,都是高傲的存在,鮮少與後妃、群臣往來,不知貴妃娘娘和定王妃是如何這般融洽呢?”
葉傾城冷笑一聲,“秦國公夫人真是會說笑呢,這樣說來,倒像是定王和我都是那等輕狂慣的人,國公夫人想要和我往來,那還不容易,難不成我們是那等,見到熟人連聲招呼都不打的人。”
秦國公夫人聽著這話,心中怔了一下,剛剛原本是想將話岔開,現在反而將自己繞進去了。
柳貴妃趁機一笑,“定王妃有禮之處本宮都是知道的,在皇後娘娘麵前也是如此,您說是不是,皇後娘娘。”
荀皇後聽著這話,總不能否認,因為葉傾城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是!”
柳貴妃順勢笑道:“可不就是了,連皇後娘娘都這樣說,國公夫人,您剛剛那話可就是不應該了,定王妃,好歹是一品王妃,那話倒像是說王妃沒禮數、是個輕狂人似的,這樣說,豈不是順帶著連皇上也說進去了,畢竟這些可都是來源於皇上的恩賞。”
秦國公夫人越聽越玄乎,原本不過隨口一句,越是往深處拉扯,所涉及的就更加的不能了,“皇後娘娘,貴妃娘娘,是臣妾疏忽了。”
柳貴妃笑了笑,“你這話可不應該跟本宮和皇後娘娘說,而是應該跟定王妃說。”
葉傾城看了柳貴妃一眼,然後看向那秦國公夫人,不過輕笑一聲,忙著奉承皇後,結果卻受了這一遭,現在定王府是受到皇上的猜疑,但是這皇上沒有確鑿的拿捏,定王府就永遠不可能被動,隻要定王府依舊安然無恙,憑誰,都是不能。
“還請定王妃恕罪。”
“國公夫人本是有分寸人,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適才說起那話,就像是失了根本,連最基礎的拿捏都不知道了,就隻是想到什麼便說什麼,這頭一次可以認為是無心之失,若是再有下次,這帶著誣賴的意思,可就不好了。”
“是!”
荀皇後明白的很,剛剛這秦國公夫人的話,無非是希望幫她撇開一些,沒想到讓柳貴妃拿住,偏生這些再怎樣說,都是出於公道,並沒有偏私,所以誰都不能拿著這些話,說柳貴妃和定王妃就是有了勾結。
可,在荀皇後的心中,已然認定,這兩人之間,肯定是有往來的,隻不過,上一次那些沒能拿住,反而讓柳貴妃趁機翻身,更加牢牢抓住了皇上的寵愛,這一次絕對不能輕舉妄動。
荀皇後視線落在葉傾城身上,心中冷冷的,葉傾城,你決心要與本宮作對,好啊,那就走著瞧,本宮倒是要看看,你還能掀起什麼風浪。
葉傾城品了品手中的那一盞茶,剛剛的視線掃過荀皇後,就她那點心思,在葉傾城這邊簡直就是小兒科,完全不用當回事,轉而看了一眼柳貴妃,不禁覺得有趣,這皇後和貴妃之間的較量,後宮之中的這一份分庭抗禮,真真是極妙的。
不過,葉傾城看著現在的局麵,說到心思,說到拿捏,柳貴妃還真是更勝一籌,皇後所占的優勢無非就是在身份這上麵,更師出有名罷了!
不過,皇權之下,從來都不是身份決定的,因為任何時候,都會因時製宜,然後就徹底的改變了。
殿中一時間安靜下來。
忽然,外頭一個小太監走了進來,“皇後娘娘,皇上現在已經移步梅園那邊,還請皇後娘娘一道前往。”
荀皇後起身,隨之所有的命婦,以及後宮的眾嬪妃都站起來,隨在荀皇後身後一路往外頭走去,隻是出來,看到天灰蒙蒙的,竟然零星的開始在飄雪了。
臘月來的初雪,還真是不錯。
葉傾城微微覺得身上有幾分的涼意,前世的她最怕冷怕熱,畢竟她的真身是蛇,雖然現在有一副人身,可是存在身體的元靈還是會對這些有幾分的感覺。
穿過這長廊,一路便到了皇宮梅園這處。
眾人站定,隻不過是等著,葉傾城看著旁邊的葉萱,輕聲一句,“二妹最近可有回府去看看?五姨娘有了身孕,二妹可知道?”
“大姐說笑了,這府中之事好歹也是知道的,就不用大姐刻意的來提醒了。”葉萱回應一句。
葉傾城笑了笑,“這是自然,隻不過,五姨娘那件事還可以放一放,就庶母還有你那位好哥哥的事情可就得顧一顧了,要是你們還不上點心,將來真的做了什麼大錯的事情,可要怎麼辦。”
“二姐還是顧著葉楓吧,小心出了什麼岔子,可就要得意忘形失了本真了。”
葉傾城聽她這話,明顯是話裏有話,不過,那又有什麼呢,就等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