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之將那一封信拿在手中,看著跟前的兩人,顯然此事更像是葉傾城在這裏好奇,而容楚不過就是被拉過來了而已。
“這封信隻怕不是給小妹的,而是給定王的?”沈晏之何等聰明,單單就隻是對兩個人的反應就做出了第一判斷。
葉傾城有些不耐煩了,“大哥,拆開看一下而已,哪裏用得著這麼多的講究啊,是不是又有什麼幹係呢,左不過就是一封信而已。”
沈晏之搖頭,“就你這性子,你還別說,隻怕就是天捅了個窟窿,你也覺得是小菜一碟,更何況隻是一封信呢,左右很與你不相幹,你就是看熱鬧的,自然,這封信便是與定王有關,而拿給我來看,我猜必然與我還有些某種牽扯。”
葉傾城順手要去將他手中的信奪過來,可是沈晏之很快的就躲開了,葉傾城歎了一口氣,“真是沒意思,大哥,你還能思慮的周全一點嗎?不就是拆封信嗎?感覺可以將與之有聯係的,你都可以列舉出來了。”
沈晏之麵上,露出淺淺的笑容,輕聲回應著,“誰讓這事兒是你們給我弄來的呢,一封密信送到了定王府,絕對不是尋常的內容,我這腦子又不傻。”
“是,人送‘天下第一公子’之稱的人,怎麼會傻呢。”葉傾城看著他,“不過大哥剛剛也說了,會與你有關係,所以我就提醒你,要是觸碰到了什麼不該的地方,大哥,稍稍擔待一點?”
容楚淡聲一句,“其實也不甚要緊,隻是傾城她想要過來一探究竟,現如今的朝局,自南泱國使臣來鬧過這一趟後,這皇權至上,總會有幾分糾葛的。”
沈晏之自然是敏銳的覺察到,“其實當時我以為定王會站在榮王之下來解決這個問題,以全了皇上的心思,卻不曾想……”
“憑什麼呢?所謂功高震主永遠都是帝王的疑心過重,當被懷疑到了一個頂點之後,那些功臣就會不滿,自然也就會生出禍亂。”容楚在人間的歲月何其長,漫漫歲月見識的自然也不在少數。
“這倒也是,那至高無上的位置,腳下就是踩著數萬的白骨,那是巔峰,也是孤獨的巔峰,如果帝王都能像定王這樣,賢君良臣,那可不就沒有那麼多的麻煩了。”
容楚笑了,“所以,這些道理都是明白,既然不能,反正都不可避免,與其拖延,倒不如一如既往。”
沈晏之笑著,“定王心思豁達,自然明了,這一封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南泱國的使臣留下的。”
“那你猜猜是誰?”葉傾城聽了他們一長串的話,這會子就跳出來,輕聲的問道。
“自然除了那個叫陌千夜的人,再無其他人,很明顯,他那樣子就像是個謀臣,在主子身後,精心布局,攻於算計。”
“大哥看不起謀臣?”
“我這話是誇獎的意思,你難道聽不出來?”
葉傾城沒有否認,的確剛剛這話並沒有針對,而像是覺得十分尋常的樣子,“大哥既然猜到了,那現在可還要將這一封信拆開嗎?”
沈晏之拿著那封信輕輕地在葉傾城的額前敲了敲,“當然要看啊,我的好妹妹這麼興致勃勃的衝過來,自是不能壞了你這一顆好奇的心。”
“那萬一壞了大哥的興致呢。”
“那就看你怎麼賠償了?”
葉傾城笑著,“到時候我親自去如意樓為大哥挑選一件貼身的飾物,保管符合大哥的形象。”
“照你這樣說的話,那我就應該裝的不開心的樣子?”
“無論如何,都送。”
隻是在葉傾城的這一句話落定的一刻,忽然聽到其後傳來一聲,“送什麼?小妹,你要送什麼?”
就這跳躍的聲音,不想也知道是沈軒。
葉傾城和容楚齊齊看著那邊走過來的沈顏和沈軒兩人,她繼而說道:“當然是給大哥挑選禮物啊。”
沈軒立馬就湊到葉傾城的跟前,“現在小妹可不一樣了,不對,所以,我的定王妃娘娘,有我的份嗎?”
沈顏直接一巴掌印在沈軒的額頭上,“能不能有個正行?”
葉傾城搖頭,“沒有,我來是找大哥有事的,這不能白來啊,自然要有回報的。”
沈軒看到沈晏之手中拿著的那一封信要去奪過來,沈晏之自然是避開了,徑自走開了幾步,看著他們在那裏嘰嘰喳喳的說這話,倒也就將那一封信拆開了。
當將信上的那一句話顯然的看到眼中的時候,不免有了幾分驚訝,然後回頭看著站在那裏的容楚,依舊從容淡定,隻是真的很諷刺,想想,外邦的人都已經敏銳的覺察到了。
但是又看到容楚那完全不慌不忙的樣子,在看著葉傾城隨性的樣子,可見他們是根本就沒有當回事的,隻是特意的將這封信拿來給他看,又是什麼意思呢?是沒有將南泱國這邊當回事,還是沒有將皇上的心思沒當回事呢。
思忖之間,卻又想到適才容楚所言說的種種,看樣子,是沒有將皇上的心思當回事了。
沈顏注意到沈晏之的反應,走過去,輕聲的喚了一聲,“大哥,可還好?”
聽到耳邊傳來的一聲呼喚,沈晏之有些迷離,有時候隻要聽到或者看到與南泱國有關的一切,總不免會想起一些過往之事,一些關於與那個人有關係的過往。
緣何傾城要將這些來告訴他,要來詢問他?莫非他們還真的想過要去南泱國?也對,想想,這容楚雖然說是東陵國的戰神,可是對於他的來曆,無人可以追溯,現在是在這,將來誰又能確定?
至於來問題,看樣子是當時楚輕塵的拿一些反應,還有所做出來的那些表現,已經讓他們夫妻有了覺察。
容楚自不用說,而傾城就是更加了,他這個妹妹的變化,那是有目共睹的。
沈晏之看向沈顏,直接將手中的那一封信給了他,也沒有多做解釋。
沈顏疑惑,不過是接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