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落定,外頭的宮人進來稟報,輕聲說道:“皇上,榮王殿下求見。”
夏侯謙冷沉一聲,“讓他進來!”
高公公親自的去請了進來,便也隻是在外間候著,並沒有走進去。
這禦書房殿內,隻剩下夏侯謙和夏侯翊兄弟兩人。
夏侯翊上前行著禮,“臣弟給皇兄請安!”
“不用拘禮。”說罷,他便起身,走到了旁邊的座椅上坐下來,“坐吧!”
隨之,夏侯翊在旁邊坐下來,心中還是有幾分忐忑,開口說道:“皇兄已經不是生氣了吧!”
“你這幾日,每日都進宮來給朕請安,問的都是相同的問題,怎麼?這麼擔心?”夏侯翊看了他一眼。
夏侯翊點頭,“臣弟是有些擔心的,因為那件事原本是臣弟希望能幫皇兄分憂,可是到最後卻成全了別人,始終是臣弟的不是,隻要皇兄一日沒有開口和臣弟說原諒臣弟的無能,臣弟這心就懸著一日不能放下。”
夏侯謙歎了一口氣,“並非是你無能,而是容楚太能幹,南泱國此時過來必然是有備無患,而你貿然上場,有沒有經驗,做的也不夠獨到,所以必然是要敗下場來。”
夏侯翊回應著說道:“皇兄教誨的極是,是臣弟疏忽了,要是臣弟早些收心的話,也許就能更好的成為皇兄的左膀右臂了?”
“說起這件事,朕倒還是有些問題想要問問你,素來,你並不在這些事情上麵用心,現在倒是開始發奮了,是因為什麼?葉傾城?”
“皇兄,臣弟不想看到容楚一直居高不下,就算世人都說皇兄和定王之間有彼此的君子協議,可無論怎樣,他始終都是外人,所以臣弟想要幫皇兄分憂而已。”
“算了,當朕沒說過就是了,隻不過朕希望你能注意一點,就是不要想得太想當然了,任何時候,都不一定能如你所願,葉傾城早就不再是從前那個看著默默無聞的人了。”
“是,不然臣弟怎麼會折在她的手上呢。”
“所以你還是沒有將這些撇開,你知道嗎?想要成大事者,就應該不拘小節,首先一點,你就應該將這些撇開,若是你這都不能理清的話,你很難站在製高點,俯視別人。”夏侯謙凝聲說著。
夏侯翊點頭,“是,臣弟謹遵皇兄教誨,隻是這些年,定王府的勢頭愈發的高了,皇兄才是皇帝,他容楚有怎麼能呢?”
“這些你且不多說,朕聽聞,葉萱最近和皇後往來密切?”
“沒有吧,臣弟不知道啊。”夏侯翊納悶的樣子,問著,“好像是上次有一回,是皇後娘娘邀請朝廷命婦入宮,那次皇後娘娘一句話,倒是讓萱兒的母親在葉府的困境解開了,可能就聊表謝意了吧!”
“什麼話?”
“也不是什麼要緊的,就隻是當著眾人的麵說,這當家主母就是當家主母,一家的事務不能交給妾侍來打理。”夏侯翊回應著,“皇兄怎麼好端端的會問起這些事情呢?”
“你有心想要幫朕,這自然是好,這件事僅僅隻是如此也就罷了,若還有一些別的,你須得回去告誡你的王妃,這前朝後宮之事,就算她身為王妃也不能善加幹預,更加不要存了什麼不該的心思。”
夏侯翊聽得有些奇怪,隻不過可見此事應該是有些麻煩的,便道:“皇兄多心了,萱兒怎麼會貿然的就插手這些事情呢。”
“沒有更好,朕不過是隨口提起一句而已。”
這樣的隨口一句,讓夏侯翊心中有無限的忖度與猜測,那可不是輕易就能說清楚的,隻有等那些事情都料理好了才能做一份處決。
隻不過,若是往那個方向去尋思的話,葉萱和皇後有所往來,而那一次還有楊夫人,秦國公夫人,那都是背後有勢力的,而與皇後聯係,這必然與爭儲有關,皇後這些年一直以來都是在為夏侯清做籌謀,看來是皇兄多想了。
“皇兄放心,臣弟明白的,會告知萱兒的,她一定不是有心為之。”
“你和葉萱本是情意相通,所以你們才會在一起,朕也希望你們能好好地,你是朕的親弟弟,你與葉萱夫妻琴瑟和諧,對於朕與葉家這一層的往來也是十分要緊的。”
“是,臣弟明白。”
夏侯謙看著他, 轉而說著,“好了,那件事不要再去多想了,若是真的有心,就將心思放在別處,做幾件像樣的事情,朕才好讓你立於朝堂之上,再讓你去做更重要的事情。”
“多謝皇兄教導,臣弟明白,從今往後,臣弟會嚴於律己,會將這些都打理好,不會再讓皇兄失望的。”
“嗯!如此甚好。”夏侯謙看著他,最終也沒有多說其他,隻是吩咐他先退下了。
這些事情,到後頭,誰又會知曉呢,總歸是沒有可以言說的,也隻能是且看了。
……
夏侯翊出宮便一刻不停的就回到了榮王府。
書房之中,葉萱聽說王爺回來就命人去喊她過去,便立馬過去了。
葉萱看著跟前的人,“王爺,您找我?”
夏侯翊便如常的將他皇兄與自己說的那些話,全部都和葉萱說了一遍,最後又沉聲說著,“你與皇後之間,就算是要往來,也應該保持在最單純的層麵,若是讓皇兄有了疑心之處,別說我是皇兄的親弟弟,那也不管用。”
“王爺,萱兒和皇後娘娘往來的事情,王爺也是清楚的啊,何以至於現在就會如此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之處?”
“所謂誤會就是人的想法而已。”
“這,那……”
“這沒什麼好說的,你該是怎樣還是怎樣,隻是皇後所想不過是為爭儲之事而計較,咱們不輕不重,保持好原狀就行。”
“剛剛王爺不是說,皇上那邊已經有所芥蒂了嗎?這樣可還行?”
“皇兄的芥蒂都是皇兄心中的,隻要我們不戳破那一層底線,一切都好,皇後的心思,咱們都清楚,所以務必周轉好。”
葉萱點頭應著,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