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城窩在容楚的懷中,剛剛被靈符擊中,不免還是有些力不從心,但還是因為聽到這一聲的時候,一聲口哨傳出,隨即那些蛇隻是環繞在那裏,並沒有往前。
容楚不禁也回頭看向那邊傳來的聲音,視線看過去,竟然是普玄大師,心想,這老和尚怎麼過來了?“真是稀奇,不是說大師閉關,輕易不出嗎?這倒是新鮮的很!”
葉傾城也是有些疑惑的,其實她當時在那靈禪寺的時候,就非常清楚,此人並不是尋常的僧侶,更何況在東陵國多少人推崇他,可見,隻是現在這好端端的竟然會出現再此,這當真讓人想不通。
普玄大師走過來,朝著容楚和葉傾城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普玄大師不在靈禪寺,怎麼會這麼湊巧的出現在此呢,還是大師早就已經知曉這些?”
對於葉傾城的問題,他並沒有否認,點頭說道:“正如定王妃所言,確實是如此,因為他忽然入京,雖然貧僧在閉關之中,可貧僧的師弟倒也知曉,所以斷定這裏麵必然有些貓膩,想著他又是榮王身邊的人請來的,所以不得不在這件事情上麵留心幾些了。”
容楚很快就能推斷出來,直接問道:“如此看來,是普玄大師和這個術士有幾分交情了?”
普玄大師看向葉傾城,並沒有回答容楚的問題,直接說道:“定王妃剛剛若是沒有定王出現幫忙,不知道是否還能如此安然無恙的脫身?”
葉傾城回答道:“這術士深知我的根底,原本以我現在的狀況,若非是特殊的靈符,又怎麼能傷到我,我現在乃是人身,尋常的符咒完全是沒用的,可他這擺明了就是針對我而來,頂多還能堅持,若真的繼續下去,那還真是沒有辦法的。”
“赤眉當初與貧僧以及貧僧的師弟普真,同是拜在一處,隻是後來,貧僧和師弟一心向佛,參禪而去,隻是赤眉向往逍遙自在,而道便是如此,所以便分道揚鑣了。”
赤眉站在那蛇圈之中,冷聲說道:“師兄還真是記得清楚呢,當年的事情如何,現在再說起又有什麼用,我們雖然走的方向各有不同,但是佛道本就相似,現如今這兩人,你明知其本性,卻還放縱。”
“這是在人間,自有人間的秩序,我們都是方外之人,豈能管這世間之事,更何況從始至終錯的源頭都在榮王身上,這些事情的發展,從未跳脫出哪一個軌跡,你橫插一手,為的是什麼,難道還想蒙混過去嗎?”普玄大師冷凝的聲音質問著那赤眉道人。
赤眉道人冷笑道:“今日我損兵折將,落在你們手中,自然不會有任何求饒,要殺要剮便是。”
葉傾城附耳對著容楚說著,“那邊暗中還躲了一個人,想必是夏侯翊的侍從。”
容楚倒也不著急,那個人不敢亂動不過就是生怕出來一星半點的生硬,將他給暴露了,索性繼續安靜不動。
“普玄大師既然特意前來求情,不如,本王就賣大師一個麵子,饒他一條狗命,讓大師帶回靈禪寺去,如何?”
“阿彌陀佛,多謝!”
葉傾城緩聲說道:“他被毒蛇咬了一口,雖然他很快的就將蛇毒排除,但是蛇毒侵蝕筋脈,迅速流竄,從今往後,他再也沒有這個能力了。”
那周圍環繞的毒蛇全部都散去,同時也在葉傾城話音落下的那一刻,站在那裏的赤眉道人渾身酸軟,直接跪在地上。
普玄大師緩聲說道:“他傷了王妃,王妃如此一招也算是徹底的擊垮了他立足的所有,當真是……”
“大師是不是覺得我行事過於心狠手辣?”
“怎會,心狠手辣從來都不是理由,而是因為行事所逼,如果沒有定王,想必今日……”
葉傾城立刻就將普玄大師的話打斷,“大師現在還是先將他給帶走吧,至於這裏後續的事情,交給我們就行了,那個留下的活口,會將一切處理好的。”
普玄大師當然也清楚,那個躲在暗處的人,最後會成為一個口述之人,經此一事,這世上再沒有赤眉這一號人。
容楚待這裏就隻剩下他和葉傾城的時候,便輕聲的問道:“剛剛你和普玄大師說了什麼?那未說完的話,是什麼意思?”
“能有什麼意思,左不過就是那些罷了,現在應該做點別的事情了。”
容楚輕笑一聲,原本站定在葉傾城身邊,身影不知覺間便消失,而下一刻,那人便被揪過來,跪在他們兩人麵前了。
“定王、定王妃饒命,屬下也隻是奉命行事。”
葉傾城緩緩蹲下來,雖然受了點傷,但也沒有大礙,抬手的瞬間,將這淩霄的脖子擰住,跪著的人便開始咳嗽起來,“看到沒有,我想要擰斷你的脖子,隻不過是輕輕一用力而已。”
淩霄點著頭,因為被鉗製的那些,完全就沒有反抗的機會,他雖然有些身手,可剛剛定王出現在他麵前的那一刹那,他已經失去了所有可以反抗的餘地。
葉傾城見這人這般模樣,什麼都沒有多說,眼中閃過一抹紅光,跟前跪著的人雙眼睜開,隻是整個都是凝滯的模樣,她將這淩霄所有的記憶全部都抹幹淨。
“記住了,赤眉已經死了,回去告訴你的主子,最好不要枉費心思,那些三教九流的人更不要再弄來,要不然,這次是死了,下次,說不定就鬧到自己身上了。”
“是,淩霄記住了。”
葉傾城手用力一鬆,淩霄整個人趴在地上,猛烈的咳嗽了好幾聲,脖子上明顯的留下那指痕,淩霄看著跟前站著的兩人,隻是不住的顫抖,哆嗦,害怕。
容楚並沒有理會,一把將葉傾城橫抱起來,“好了,該回去了。”
葉傾城點點頭,隻是繼續靠在他的心口,好像愈發的虛弱起來。
容楚看著懷中的人,縱身一躍,瞬間便消失在這林中,看不到任何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