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秉德沉頓了三分,才意識到在自己女兒麵前竟然失了分寸。“這曲兒唱的是挺好聽的。”
葉傾城順勢就問道:“父親,咱們府中還有會唱曲兒的人啊?這可真是有趣呢,要不過去瞧瞧。”
葉秉德聽著這樣的提議,有些疑惑,想想,如果真的是趙氏的話,也不至於和她有什麼聯係,不至於算計到這等地步,畢竟,她們在此之前從未有過聯係。
“在府中,確實有一個人,唱曲兒是非同一般的,想來現在這妙音出現在這裏,必是她無疑,既然傾城想要過去聽聽,那就去吧!”葉秉德沒有否定,反而答應了葉傾城,往那邊過去。
等到他們父女兩人走過去的時候,看到那邊涼亭下一人站在那亭下唱著,旁邊兩個小丫頭伺候,單單隻是看著這一道背影,葉秉德已經想起來了,當時將趙氏納入府中,後續因為諸多事宜,並沒有太上心,今日忽然這樣再見,不免有些意思。
葉傾城隨著葉秉德站住了腳步,“父親,咱們何不過去呢?她就是父親的五姨娘吧!”
“你知道她?”葉秉德腦中原本什麼都沒想,忽然聽到這一句,思緒徹底的拉回來,視線也是落在了葉傾城身上。
對於這樣緊張的一道目光移過來,葉傾城是佩服她的這位父親的,對於任何事情的敏感程度都非常之高。
“父親,雖然傾城從來都沒有將她們放在眼中,可她們是父親妾侍,也算是府中的姨娘,父親認為女兒會不認識?”葉傾城輕描淡寫的將這些話說出口。
葉秉德細想,道理是沒錯的,剛剛是他太多心了,隻是如今的傾城,總讓他不能小瞧了,他……
緩緩之間,他們兩人,走到了涼亭邊。
伺候趙氏的兩個丫鬟,杏雨、洛梅,見到出現的人,有些慌神,立馬就行著禮,“奴婢見過老爺,大小姐!”
而那心無旁騖隻是唱曲兒的人,聽到耳後的一聲,那妙音戛然而止,而她亦是慌慌張張的轉過身來,看著出現在眼前的人,低著頭,行著禮,一句話都說不上。
葉秉德好久沒有看到趙氏的樣子,隻是剛剛匆匆轉身的瞬間,看到那一眼,他會讓趙氏入府,並非沒有道理,到底是走過去,將她扶著站起來,“不用多禮了。”
葉傾城輕聲一笑,“剛剛父親在那邊聽到這兒有好聽的曲兒傳來,所以聞聲而來,看樣子,這都是沒錯的。”
趙氏看向葉傾城,福了福身,“大小姐打趣妾身了,隻是妾身每日無事,又不想荒廢了一把嗓子,所以每日都來這兒練一練,若是能得到老爺的喜歡,便是妾身的福氣。”
葉秉德聽她說‘每日都來’似乎已經將那些為撇開了,“看樣子,今天若不是傾城拉著我出來走走,還不知道每日在這園子裏,還會有這麼美妙的一份存在呢。”
葉傾城立馬說道:“父親,適才不過是該休息了,所以才走了出來,合該是父親要聽到這些,並非是傾城的功勞呢,在一個,五姨娘每日都來,如果今天沒來,豈不是照樣遇不到,這就是恰恰好。”
她可是要將自己在葉秉德心中的那一份猜疑都去除掉,隻要葉秉德相信她和趙氏沒有任何的關係,至於別人會怎樣來猜想,那就是別人的事情,與她沒有任何牽扯。
接下來,趙氏又唱了幾首小曲兒,不得不說,這趙氏的嗓子很獨特,唱曲兒更是滲透人心,果然,隻要給她機會,她就能有辦法留住男人。
因為這樣的機會,她倒是也沾光的聽了幾首不錯的曲兒,視線在微妙之間,與趙氏對視了一眼,一閃而過的都是明了的,壓根不需要她來操心,因為現在她給了趙氏這個機會,趙氏就會牢牢地把握住。
午後,葉傾城說,一日所學太多,不好消化,就沒有繼續待在青鬆苑。這個理由離開,葉秉德也是沒有猜疑的。
而趙氏那邊,葉傾城也是讓許月和墨玉兩人留意著,等到了晚間……
許月匆匆走了進來,卻看到悠哉坐在窗邊,十分愜意的小姐,“小姐,老爺去了映雪軒用晚膳!怕是就要順勢留宿在映雪軒了。”
葉傾城點頭,“這樣的結果是應該的,如果這都不能的話,那豈不是白費了心思,要是趙氏這點都做不到,那她怎麼夠格信誓旦旦的來和我說,隻要我給她機會,她就能留住呢!”
墨玉輕聲一句,“小姐怎麼這樣確定,五姨娘隻要在那兒唱曲兒,就一定可以將老爺吸引過去?小姐,咱們在此之前,可都是對五姨娘不甚了解,萬一沒有呢?”
“萬一,不也是很小的可能不是嗎?當初父親既然能將趙氏帶入府中,而她身為一個戲子,若沒有一技之長,又如何能俘獲父親的心,讓父親順勢帶她回來呢。”
許月隨口便道,“小姐的意思是,五姨娘唱曲兒一定是一絕,隻要老爺所熟悉的在耳邊響起,必然能勾起一些過往,再加上見麵三分情,就是能確定了是嗎?”
葉傾城看向許月,“聰明!”
“今夜五姨娘留宿在映雪軒,隻怕那位肯定要氣死了吧!”墨玉話語有所指。
葉傾城很明白,隻要葉秉德不留宿在楊氏那兒,或者朱氏、韓氏那兒,對於她們來說,那就是威脅,其實她現在更好奇,那個四姨娘呂氏。
……
牡丹苑內。
楊氏氣憤至極,端在手中的杯盞被就差在手中擰碎了。
朱氏輕聲一句,“夫人,莫非今天花園之內上演的那一場,都是大小姐和趙氏那個騷貨合謀演的一出戲,就是為了引老爺上鉤?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大小姐幫她的理由是什麼?”
韓氏冷沉一聲,“這還能是什麼,適才不都說趙氏那個戲子是騷貨了嗎?葉傾城更是個狐媚子,她們兩人必然是沆瀣一氣,故意為之的。”
楊氏咬牙,“戲子最是狐媚,我花了這麼多心思,讓趙氏在府中毫無存在感,現如今,老爺已經在她的床上,隻怕是再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