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玉錯了，師父您打我罵我好了，不然小玉在這裏給師父磕頭，讓師父解氣。”小玉跪倒在榻前，正想行叩拜之禮，卻被一股力量阻止，身體動彈不得。
“你的叩拜之禮，我受不起。”司長陵收回手，並未看她一眼。
“師父……”
小玉並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難道把師父當做親人，小玉…做錯了嗎？
如果師父不在乎小玉，那小玉就努力的讓師父在乎，總有一天師父會喜歡小玉的！
小玉咬咬下唇，彎腰恭敬的行了小禮，道：“請師父好好休息，徒兒告退。”
小玉退出房間後，黯然的吐了一口氣，希望師父的傷能夠快點好起來，這段時間就好好修煉法術，不來打擾師父了。
“月溪姐姐，你在做什麼啊？”才準備去玉虛宮的大殿裏修煉法術，就看見月溪站在水潭邊，一時好奇的小玉，又忍不住跑過去觀望。
“我在打理這些紅蓮啊。”月溪回過頭，看見是小玉，笑著說道。
“為什麼要打理這些紅蓮呢，難道它很重要嗎？”小玉不解地問道。
“是啊，老祖宗很喜歡這些紅蓮的，所以等她回來之前，要好好養護這些紅蓮。”月溪撫摩著蓮花，微笑地說道。
“老祖宗，那是誰啊？”
“就是我們塗山狐族的老祖宗啊，跟你這個小不點說了，你也不認識吧。”月溪很有耐心地說道。
“難道之前，那個老祖宗也住在這裏嗎？”小玉打破砂鍋問到底地說道。
“你呀，那是我們塗山的老祖宗，你可不能跟著亂叫，你要叫稱呼她為芷月上仙。”月溪點了點她的鼻尖，嬌俏地說道：“這座玉虛宮，就是芷月上仙的宮殿，而且昭離仙君與芷月上仙的關係很好哦。”
“那……那芷月上仙去什麼地方了，她不回來了嗎？”小玉忽然感到有些不安，原來師父身邊除了小玉，還有那個叫做芷月上仙的仙子啊。
“芷月上仙已經很久沒回來了，我便一直守在玉虛宮，不過我相信，芷月上仙一定會回來的。”月溪堅定地說道。
“可是小玉不想有人搶走師父……”小玉垂下頭，低聲喃喃道。
“芷月上仙可是我們狐族第一個飛升仙界的九尾天狐，所以我們塗山狐族的人，都很尊敬老祖宗。”
“月溪姐姐都這麼稱讚芷月上仙，她一定是個很漂亮的仙子吧。”小玉托著腮，失落地說道。
要是等芷月上仙回來，她這麼漂亮又厲害，師父會不會隻喜歡她，而不要小玉了，她還想一直陪著師父呢，為什麼師父不能是她一個人的呢……
“當然啦，我在仙界待了這麼久，從來都沒有看見過，比芷月上仙還漂亮的仙子。”月溪說著，就忍不住興奮起來，好像那個美豔的雪發女子就在眼前。
小玉明亮清澈的大眼睛，在此刻黯然了幾分，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龐，然後自卑的捂住了臉，不敢再妄想下去。
耳旁是月溪嬉笑的聲音，在小玉聽來，那聲音是如此的刺耳，仿佛變成一個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住了她的心，她飛快起身，不願在這裏多待片刻。
留下月溪獨自一人，不明所以的望著小玉的背影，好奇地說道：“奇怪，這小丫頭怎麼了，難道是身子不舒服嗎？”
小玉在殿內拚命的跑著，好像身後有人在追趕一般，直到跑到自己的房間，才如蒙大赦的急急喘氣，一頭紮進了柔軟的被褥裏，想著這幾日發生的事情，腦袋變得很混亂。
忽然想到什麼，小玉將衣袖慢慢撩開，露出手腕上的那串護花鈴，腦海裏是師父溫柔的話語——這是護花鈴，能在關鍵時刻保護你，你要好好戴著它。
“師父把它送給小玉，那師父怎麼辦呢？”
“我不會有事，所以你要戴著它，保護好自己，明白嗎？”
“哦，明白了……”
師父，您將護花鈴給了小玉，您讓小玉保護好自己，便是要將小玉丟在一邊，不再管小玉了嗎？
可如果在這個世上，連您也不要小玉了……那麼小玉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小玉蜷縮著身體，將自己的雙臂抱緊，頭埋在雙膝之間，忍住想要落淚的衝動，她答應過娘親，要過的幸福，可是為什麼鼻子那麼酸，眼睛也好酸……
“師父，小玉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小玉不想再失去你了。”淚水一滴一滴打在手背上，她委屈地哭道。
……
“仙君，這是仙樂宮送來的上好靈藥，說是能助您早日恢複。”月溪手捧著精致的盒子，裏麵放著兩顆紫紅色的丹藥。
“仙樂宮？”司長陵看著那兩顆紫紅色的丹藥，不由微皺起眉頭，露出深思的神情。
“是的，那送藥來的小仙童，應該是碧璃仙子座下的，知道仙君您受了傷，便特地遣仙童送了靈藥來。”月溪如實地說道。
“退回去，就說本君不需要。”司長陵眉宇舒展開，神色淡漠的別過頭，不再流連一眼。
月溪看著手中的藥盒，忍不住歎息了一聲，但還是按照吩咐，將藥盒收了起來。
月溪正準備離開時，想起不久前發生的事情，便忍不住多提了一句：“仙君大人，小玉回到房間後，到現在都沒出來過……月溪擔心，那丫頭出了什麼事。”
聽見小玉的名字，對方身形終於微微一頓，驀然轉過身來，隨後卻不動聲色地說道：“不用管她，你先下去吧。”
“是，月溪告退。”月溪默默離去，房間裏隻剩下他孤寂的身影。
他站在窗前，目光遙遙望著她所在的方向，沉默片刻，還是放不下心中的牽掛，轉身離開了房間。剛走出房門後，他的腳步逐漸加快，轉眼已經成為了個模糊黑點失去蹤影。
此時，已經陷入熟睡中的小玉，仿佛感知到什麼，忽然更加用力的抱緊自己，楚楚動人的嬌柔臉蛋上，還布滿著幹涸的淚痕。
隻有在夢裏，她才可以安心下來，因為夢裏的人永遠也不會離開她，也隻有在夢裏，她才可以體會到師父溫暖的懷抱。
“小玉……”手指輕輕撫過她溫熱的臉龐，如蝶翼的眼睫微顫了一下，上麵掛著的晶瑩淚珠，在此刻黯然滑落，流淌在他的指尖。
在小玉的夢裏，隻聽見那聲輕柔略帶迷茫的呼喚，醉人的如同天樂動聽，令人忍不住沉溺。
是昭離師父……這聲音她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
小玉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難以置信的俊美臉龐，但眉眼卻是她熟悉的溫柔神色，下一刻，她就陷在了這期待已久的夢境裏。
“師父，你怎麼在這裏，是小玉在做夢嗎？”小玉覆住自己麵龐的手，感受著掌心裏的溫度，迷茫地說道：“這個夢好真實啊……”
“如果這是夢的話，你能不能不要走，留下來陪著小玉。”小玉帶著乞求的語氣，抬眸望著他說道。
可是她沒有得到他的回應，好像剛才那一聲輕柔的呼喚，隻是她腦海裏的臆想罷了。
“小玉知道，師父一定是在生氣，小玉知道錯了，所以不要不理小玉啊。”小玉委屈地說道。
司長陵凝視著她半晌，終於微微有了動容，卻還是沒有開口說話，不知是在等待什麼。
小玉神色越來越著急，不知所措的拉著他的手。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在夢裏，師父也不願意原諒她，難道她真的被師父嫌棄了嗎？
不，小玉不要離開師父，不要再回到一個人的時候！
“師父……小玉不想離開你，小玉要一輩子跟著你。”小玉起身摟住他的脖頸，緊緊擁抱著他，依賴在他的懷中。
兩人身體緊貼在一起，鼻尖相互抵觸，溫熱暖心的氣息彼此交融附和，令周圍的空氣瞬間變得緊張興奮以及壓抑，曖昧的氛圍圍繞著，眸低有粉色光芒躥過。
司長陵不由自主俯身，雙手撐在她耳邊，漆黑如夜的長發散散垂下貼在她的臉上，癢癢酸酸的感覺真是……好奇怪。
小玉看著眼前謫仙俊美的容顏，忍不住失了神，明明隻是夢而已，為何會這樣真實。不過感到在羞赧的同時，小玉又覺得有些失落，像是這樣與師父近距離接觸，也隻有在夢裏才會實現。
“小玉最喜歡的人就是師父了……”
司長陵低眸看著雙頰通紅的女子，親昵的依偎在他的胸膛前，那份緋紅襯著膚若凝脂白嫩，眼含清澈動人。
這同樣也是他夢寐以求的夢境，多少次想將她摟在自己懷中，為她擋下所有的風雨，為她趕走所有的夢魘，讓她一輩子都過得幸福快樂，可是這一切都被他毀了，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雙手沾染著她鮮血的那一日。
阿蓮……你可知道，我已經不奢望擁有你的心，更不在乎你是否利用我，我隻想與你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可是你寧願讓我親手殺了你，也不願留下來陪著我，這到底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