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果是你承擔不起的。”他並不相信,反正我也沒有指望他能夠相信。
“那審判大人是不是需要先搜查一下,再對我說這句話?”我挑眉,問道。
“哼!搜了出來,看你還怎麼狡辯……”他的臉更是黑了幾分,氣氛凝重。
“來人,搜!”
他的話語剛落,便有幾個官兵走了上來,往我的體內輸送著靈氣,這自然不是給我補充能量,而是為了獲取信息。
他們搜查了好幾遍,終於還是放棄了,“大人,什麼也沒有發現。”
審判官揮手讓他們退下,疑惑地看著我,道:“藏在哪兒?念在你還未成年,說出來,還可以減輕刑罰。”
“藏什麼?我不知道你說什麼?”裝傻這事,誰不會才是。
“嘭!”那一聲巨響,道出了他的憤怒,“頑固不化……來人,先拖下去關進大牢。”
所以說,我和監獄真的有著莫名的緣分,想起來,這兩年,被關進大牢的次數實在太多了。
“好好反省,最後把他供出來,不然……下場你自己清楚。”
我朝他笑道:“多謝審判大人的提醒,不過……我也提醒你一下,你們查不出來,最後盡早把我給放了。”
跟著小兵走到大牢,或許是次數多了,也就沒有什麼感覺了。
這裏是地獄,沒有什麼老鼠蟑螂,但這裏的陰冷,真的是徹骨的涼,即使我是神獸,也無法幸免地被它幹擾。
關在我旁邊的,都是犯了罪的仙人,但光線很暗,並不能看清他們的容貌。
然而,這些都於我無關,我在意的,是修的情況。
在冰涼的板床上盤腿坐下,我集中精力檢測到了鳳鳴刀的位置,剛才不知為何,突然就受到了幹擾,傳來的信息都是斷斷續續的。
此時,鳳鳴刀和玲瓏鎖妖塔已經進入了深海領域,而且……似乎正在靠近龍宮。
我連忙勒令它停了下來,隨後又默念幾句咒語,讓自己通過鳳鳴刀,使精神附在鳳鳴刀的身上。
順利地轉移之後,我才借助鳳鳴刀幻化出人身來。
進入玲瓏鎖妖塔內,修已經在那裏等著我了。
“來了正好,我們剛好可以離開。”修看見我,便朝我說道。
“現在可以離開麼?”我的身體不在這裏,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我試試……”
他嚐試著在空氣中打開一個時空隧洞,在他的麵前,形成了一個黑色的漩渦,然而,隻是停留了幾秒鍾,就消失了。
修尷尬地收回手,又試了幾次,隻可惜,每次結果都是一樣的。
我抓住了他的手,道:“算了。不要白白浪費了靈力。”
“要不你把咒語說給我,我試試。”看他一副糾結的模樣,我又不忍心了。
“算了,這是禁術……你還是別用了。”他看著我,隨後很快便拒絕了。
“那怎麼辦……”輪到我發愁了,他要是不能使用的話,大概是沒有什麼辦法了。
“沒事,應該是來的時候能量消耗得太多了,休息幾天就好。”他摸了摸我的
我皺眉,有些擔憂:“使用禁術,會不會對你有影響?”
然而,麵對我的關心,他隻是無所謂笑笑:“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不是第一次?”他什麼時候還用過了?
他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反而看了看四周,說道:“這玲瓏鎖妖塔就隻有這種顏色嗎?”
我也知道他受不了,因為連我自己也很難接受。
“要不……我們先出去吧?”我提議道,既然不喜歡,出去也無妨。
“算了,省得被發現了又得連累你。”
“這裏是深層海域,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況且,他還要留上幾天,要是一直呆在這裏,大概是會受不了的。
“那出去吧……”想了想,他終於還是答應了下來。
帶了修出去,感覺自己也已經快要到達極限了,便把手中的玲瓏鎖妖塔交到他的手上。
“這玲瓏鎖妖塔可以暫時服從你的命令,有事就用來頂頂……”
“還有,我會把鳳鳴刀留在你的身邊,這幾天,就由它來守護你了……有事就叫我的名字,我會出現的。”
我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最後恢複成鳳鳴刀,落到了修的手上。
“保重。”
隻要他有能力自保,我也就可以安心了。
接下來的時間,我被不同的仙人在私下審判了幾次,我娘親也來見過我了,給我做了思想工作。
就連引渡上仙,也被我娘請來了。
總之,在這段時間,我還有機會反悔,但過了這段時間,還是“死不悔改”的話,下場自然不會是好到哪裏去了。
“你的玲瓏鎖妖塔呢?”我已經懶得去算,這是娘親第幾次來給我做思想工作了,但這次,她似乎擦覺到了什麼。
“問來幹嘛?”我疑惑地看著她,有些防備。
“就是問問,拿出來看看。”
“不是問問嗎?它好好地在我這裏呢,你有什麼好擔心的,就那麼不信任自己的女兒?”
她似乎並不放棄,繼續說道:“常兒,你要知道,明天就是最後的機會了。”
“你不要老是讓爹娘擔心又不會死,就聽娘親一句勸……”
我沒等她說完,便打斷了她的話:“娘,你知道我的。”
所以,多說也是無謂的。
最後一次的審判,不過是第三天的事,然而,我卻覺得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這幾天,過得真可謂是有夠無聊的,雖然去找了修幾次,但他似乎一直在忙,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離審判還有一段時間,然而,引渡上仙卻來看我了。
我沒有起身,依舊坐在冰涼的板床上,道:“是娘親讓你來當說客的?”
“我自己來的,你畢竟是我的徒兒。”他回道,語氣不冷不淡。
“嗬……你還記得我是你的徒兒……”
我沒有看他,問道:“那些上仙,是你帶來的吧?”
事實,總是可以讓人心疼,卻不得不去麵對。
“不是。”
我朝他看去,他說不是……我想,我是願意去相信他的。
“怪他的氣息太濃了,驚動了他們,我也是在半路被他們叫來的。”
難得,引渡上仙會和我這般解釋。
我起身,道:“我會相信你的。”
這時,時間也到了,押送的兵官走過來開鎖,把我帶了出去。
“師父,保重。”經過他的身邊,我也隻能擠出那麼一句話來。
審判什麼的,又不是什麼吃人的東西,我倒是覺得無所謂了,反正,生與死,總是相對的。
“你總是……不懂得愛惜自己。”他無奈,卻還是跟了出來。
這次,說起來有一大群的上仙指證,為我私藏惡魔的事做證明,但讓我感到欣慰的事,引渡上仙並不在其中。
我有時候真的不明白,他的想法,他總會做一些讓我不會想的事情。
“玄月常,你私藏惡魔,證據確鑿,還拒不承認,該當何罪?”
“敢問審判大人,那惡魔現在在哪?”我笑道,這是看我還“未成年”,欺負我不成?
但是,我怎麼會讓他得逞呢,臨死前掙紮一下的權利還是有的吧。
“哼!傳證人!”
“不用了,直接宣布結果吧,省得浪費時間。”有沒有證人,結果都是一樣。
此刻,空氣一片寂靜,但場外的人卻是一片騷動,不過,我並不在意他們在如何議論我。
“哼……對於你這種屢教不改的頑固分子,本官自然想要盡快解決,但是……證據更能讓人信服!”
我冷笑,“難道你不覺得,眼見更為實麼?我想您應該把我私藏的惡魔給找出來,才是更讓人信服的吧。”
要是有能力,玩什麼虛的。
“你這是狡辯!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就滿口胡言!”
“您是判案的,還是來評價犯人的?”我笑道,有些沒心沒肺。
……
自然,我的三言兩語,怎麼能夠改變結局,這個懲罰,讓我成為了後人的範本,使後人知道,私藏惡魔的後果。
怎麼說,這個替罪羔羊必須有的,然而,我卻恰巧是第一個罷了。
懲罰的內容,於我而言,並不算什麼,因為心裏還是堅信著,我是可以離開這裏的。
我相信修,就好像對師父一樣信任,他們說什麼,我都會選擇去相信他們。
接下來,就要過著早上幹活,晚上受苦的生活了。
每天早上,要把鎮魔樓裏裏外外打掃一遍,晚上,是到十八層地獄,接受拷打之苦,禁錮終生,直到死去。
腳上被套上專門困住神獸的鐵鏈,這該死的鏈子,讓我每走一步,就會發出嘩嘩的聲音。
這模樣,也不知道如何渡劫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裏,倘若走不了,我不知道能夠堅持多久。
或許,哪天堅持不住崩潰了,也會成魔吧,那時,不知道娘親會是什麼反應,引渡上仙會不會親手毀了我。
但是,現在我至少還有支持下去的理由就夠了,相信修會把我帶回去的,但是……我不知道使用禁術,會對他造成什麼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