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我便讓修傳令下去，說我生病了，他會替我先管著一切了。
對於體內的力量，我必須趁這時候好好地調理。
修的能力，我一點也不用擔心，而且，我還可以猜測他會做得比我更好。
說起來，有時候有這麼一個能力超強的夫郎，倒也不錯。雖然很受打擊。
“你沒事吧？”臨走時，九天一臉擔心，見我已經把所有事都交給了修，就在亂想我是不是有很重要的病了。
我無奈，伸手摸摸他的頭，安慰道：“我沒事，我隻是要好好調整自己，放心吧，幾天就好。”
“真的麼？”
“我怎麼會騙你？”是你想得太多了。
“不過就是幾天不見麵罷了，用得著搞得好像生離死別一樣那麼嚴重麼？”我無語，無奈地安慰著這個老愛胡思亂想的男人。
“好吧……”許久，他才咬唇，應允。
想讓它進行得順利，我也隻能夠找個靈氣充足的地方，加上琉璃八寶船替我隱藏，才能夠把風險降到最低。
來到城外，一切準備就緒，我便開始了修煉，這或多或少也需要四五天，不想耽誤太久。
我進了琉璃八寶船內，讓它變得透明，直到讓外人看不出它的存在。
盤腿坐下，讓自己靜下來，仿佛置身於世外，最後終於感受到了自己身體的每一部分。
四五天過後，我從琉璃八寶船出來，伸了個懶腰，隻覺得還是在外頭好一些。
這幾天，我雖然沒有完全壓製住那股作怪的力，但卻發現體內還隱藏著一股我所不知道的力量。
依照我現在的能力來看，擁有這種力量幾乎是不可能的，然而，它就像陷入了沉睡，在沉睡之中蠢蠢欲動。
新增加的力量，也是一股很強大的力量，原本是可以好好利用的，但由於我體內還有另一股力量，也就導致了他們互不相容的情況出現。
它們處於平衡還好，但若是有哪一方更勝，那我可能就由於無法承受而體爆身亡。
好在這幾天我也摸索到一些控製的方法。而現在，我也隻需要保持現狀，待我有了足夠的能力，就可以讓它們融為一體。
回去後，和替身換回了身份，我們便開始前往人魚國的國都。
碧羅蛇的內丹雖然被我保存在琉璃八寶船內，但畢竟是答應了琉璃，盡快拿到人魚珊才是正事。
初春過後，風顯得柔和了些，柔風夾著一陣若隱若現歌聲從遠處傳來，隱隱約約，聽得不大真切。
歌聲很是好聽，伴著淡淡的哀傷，絲絲縷縷，不禁引人遐想。
我停下了腳步，打算前去看個究竟，也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人，竟能夠有如此動人的歌聲。
雖然此次修煉並沒有把最根本的問題解決了，但卻摸索出了一個新的技能。
我嚐試著不用鳳鳴刀的幫助，懸浮在半空中，而後，又嚐試著飛行。
果不其然，這幾天真的沒有白過，經過幾次的實驗，我已經能夠熟練地控製周圍的氣息，讓它們支撐著我的身體，以達到飛行的目的。
想必再過一些日子，怕是還能夠帶人一起飛行。
循著歌聲，我隻覺得自己已經越來越靠近大海，歌聲也漸漸清晰，卻沒有被海浪的聲音蓋住。
再往前，便看見一塊突出的礁石上，正坐著一個男子，穿的衣裳單薄，而下身竟是一條藍綠色的魚尾。
我一驚，竟然是鮫人。
傳說鮫人擅長用歌聲迷惑人類，不過，在這種人類聚集的地方，應該沒有才是。
來的時候，我為了避免受到鮫人的迷惑，而選了一條遠離深海的航線，沒想到，現在竟然會在這裏看到。
歌聲不斷，誘惑著我朝他靠近，沒有一絲防備，隻想靠近他。
在他停留的礁石落下，他抬頭，卻滿臉淚痕。
這是一個極為清秀的男子，肌膚白暫，藍綠色的眼眸像他的尾巴一樣美麗，弱不禁風的樣子讓人生出一種想要保護他的衝動。
“你在哭？為何？”靠近他，心裏莫名地感到一絲難過，甚至像是被一隻手揪著，莫名其妙地疼痛著。
他停下了唱歌，坐在原地沒有動一絲一毫，抬頭看我，眼裏還是溢滿了淚水。
他不語，我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一個人在這裏唱歌，一個人在這裏流淚，是有什麼傷心的事嗎？”
是夜，讓一切都陷入混沌之中，而月色，則給黑夜中的大海籠上一層神秘的麵紗。
他的淚，依舊不止，在月光下閃著珠光，被淚水浸濕的臉頰更是白得格外柔和。
他仰頭，看向掛在天空的那輪明月，輕輕地歎了口氣，如羽毛在耳邊輕輕刮了一下，隨後沒有了生息。
“今晚的月色……很美。”許久，他才歎道。
我咋舌，憋了那麼久，第一句話竟然是這樣的。
“那你為何在哭？”
“鮫人的命運，今夜，我也該離開人世間了。”
“什麼？”我怎麼聽得糊裏糊塗的。
“世人都知鮫人用歌聲迷惑人類，殊不知，他們隻是為自己最後的生命唱一首歌。”他低頭，看著自己的尾巴，時不時輕拍著海麵。
“什麼最後的生命？鮫人不是容顏永駐，長生不老的麼？”
傳說，鮫人是這世界長得最美麗的生物，而且，容顏永駐，長生不老。
莫非，這是錯誤的？
“你知道為什麼有鮫人會容顏永駐，長生不老麼？”他轉頭看我，眼淚依舊在流，卻不知他心裏究竟有多悲傷。
“不知道。”我回答得誠實，這確實沒有聽過。
“唉……”他輕歎，片刻之後，才道：“鮫人身上最寶貴的東西你知道吧？”
“是心。對嗎？”我有聽說過，相傳鮫人的心，有令人脫胎換骨之效。
“是的。你也聽說過鮫人的心可以讓人脫胎換骨吧？其實，它……並不是這樣。”
“為什麼？”這和我聽來的未免偏差太大了吧。
“鮫人的心，其實是有毒的，人類中所說的脫胎換骨，隻是對鮫人有效罷了。”他垂眸，哀傷盡藏眼底。
“那……這麼說……”我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嗬……人類可以為了欲望自相殘殺，鮫人為何不可？”他苦笑，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在反問我。
我似乎意識到了一件嚴重的事情：“你為什麼對我說這些？”
他抬頭，道：“因為……你會幫我……”
“哎，不帶這麼肯定的吧？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幫什麼？才不想趟這渾水呢，事多著呢。
忽然，感覺海水一陣波動，我警覺地握住了鳳鳴刀，看了一眼還坐在礁石上的鮫人，見他臉色煞白，才肯定不是他搞的鬼。
頃刻間，一隻鮫人從海裏露出頭來，而後，半個身子都露在了海麵上。
這是一個女子，尾巴是紅色的，肌膚如珍珠一樣雪白，身材好得竟然讓我看了也有些自愧不如。
她頭發散落在身後，已經及腰，從水裏出來竟沒有被濕潤，反而隨著清風在空中飛舞，一條條看得也是真切。
她看見了我，朝身旁的男子笑道：“怎麼，以為找了幫手就萬事無憂了？你以為可以逃避你犯下的罪行？”
“我沒有！”他瞪著她，咬唇，眼淚流得更狂，看起來楚楚可憐。
“喂！沒什麼本事也不要欺負一個男人。”我不滿地朝她說道，最看不起就是這樣的人了，欺負一個弱者算是什麼本事？
“這是我們鮫人的事情，你一個人類還是回家叫娘抱吧。”她不悅，語氣有些嘲諷。
“還不知道究竟會是誰回家叫娘抱呢。”不爽透了，這件事，我算是要管定了。
“哼！真是不知死活！”她冷笑，整個身子跳出了水麵，隨後又潛了進去。
水麵恢複了平靜，但我還是感覺到水裏異樣的波動，便警覺地盯著那輕微振動的地方。
旁邊的鮫人也是警覺地看著水麵，大氣也不敢出。
須倪，身後傳來嘩啦的水聲，我早已做好了準備，在她出來的那一刻攻了上去。
她的反應倒是不差，迅速地用她的武器擋住了鳳鳴刀。
她手中是一把紅色的劍，是血化而成的，肉眼也能看見劍身在流動。
她的武器出現得突然，像是想有就來，揮手即去，連過渡的時間也不需要，這著實讓我有些吃驚。
“可惜還太嫩。”她笑道，用力把我震開，退後了一段距離。
太嫩？
我挑眉，那又如何？這倒不見得我會輸。
她再次潛入水中，然而，此次卻無法察覺到她的氣息，仿佛已經和水融為了一體。
我站在原地，沒有挪動腳步半分，這種情況也隻能夠靜觀其變了。
“小心身後！”
聽到一聲驚呼，我便已經知道她出來了，竟然沒有水聲，這境界，已經不是用厲害就能夠形容的了。
當我轉過身那一刻，身後卻傳來嘩啦的水聲，這才是她的本尊。
眼前隻是一道殘影，她還是選擇了在前麵進攻，起初那出現在身後的殘影隻是擾亂我的注意力罷了。
我雖然能夠反應過來，但還是比她晚了一步。
勉強地接下了她的進攻，然而，又因為倉促應戰的緣故，不得不退後了幾步。
她臉上盡是嘲笑，看著我，舔了舔血紅的朱唇，道：“有時候，人類也是挺美味的……”
我不禁惡寒，這還想吃了我不成？
很快，戰場便便到了半空中，然而，懸浮在空中的這個技能我也隻是剛學沒多久，她看起來卻很是熟練，怎麼說都是對我無利。
“不覺得我們需要換個地方麼？”
“嗬，勸你還是不要在戰鬥時分心……會要了你的命！”她冷笑，卻沒有停過對我的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