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眼前便多了一片森林,而我,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走了進去。這裏的一切,似乎很真實,但似乎又很虛幻。月光下,樹木的枝幹交錯縱橫,像極了一隻隻張牙舞爪的野獸。
隱隱約約從不遠處傳來一陣悅耳的歌聲,我感到奇怪,在這個時候,竟還有人唱歌。我停下來,那歌聲又真切了幾分,即使是在林子裏,它也像一條線一般準確地傳入我的耳中。我朝歌聲的來源走去,漸漸走進了森林的深處。除了歌聲,水聲也漸漸清晰起來,越往前走,大樹也慢慢地換成了低矮的果樹。
不久,前麵便出現一了間房子,房前有一條流動的小溪,水聲響得格外清晰,溪邊坐著一名白衣男子,他把腳浸沒在水中,低著頭愜意地唱著歌。
此時,我的心裏滿滿都是小問號,這裏荒山野嶺,竟會有人,況且,他看起來年紀並不大。
他似乎察覺到我的到來,停下了唱歌,但卻依舊坐在那裏,並沒有起身的意思。我走上前去,問道:“公子可是住在這裏的人家?”
他轉過身,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不就是我在監牢裏看到的那個男子麼?但他現在是真真實實存在的,那麼,那時的他為何又是虛無的?我疑惑地看著他,他卻對我笑笑:“我在這裏住了幾百年,終於有人來了。”
莫非一切都是他搞的鬼?我皺眉,不悅地問道:“是你引我來這裏的?”
“嗯。令小姐受驚了。”他大大方方地承認了,末了還不忘道歉。
靠,就這樣被他給耍了。我轉身離開,想要回去。他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說道:“這裏是我的地盤,你離不開的。”
我回頭盯著他,帶著些許怒氣罵道:“無恥之徒!”
“抱歉叨擾了你,但隻有你可以幫我了。”他說著,從水裏走了出來。
“把鞋子穿上。”我看著石頭上被他踩得濕漉漉的腳印不由得說道。自古以來,男子的雙腳,隻有在自己的妻主麵前才能裸露著的。
他笑道:“我不會讓你負責的,咱進屋說。”
我暈,你也想太多了吧。“留在這裏說吧。”鬼才和你進屋呢,誰知道你要耍什麼把戲,萬一我出不來怎麼辦。
他說他原本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類,名叫宇琉,死的時候陽壽未盡,隻能一直在人間徘徊著,時間一久,他便具備了實體。“或許是勾魂的陰官搞錯了吧,畢竟人類每天有那麼多人要去地府報道。”我聽了他的故事,得出了那麼一個結論。
“你要我幫你什麼?”我問道,隻希望能早點出去,有太多事等著我去處理了。
男子看我那麼爽快便答應了,他也不客氣地說道:“你把我帶走。”
我暈,他自己出不去麼?“這裏是你的地盤,你自己出不去,我怎麼帶走你?”
“就是因為是我的地盤,我才無法離開,但是,你是外界的人,隻要在我沉睡的時候帶我逃出這裏,我就可以永遠擺脫這個地方了。”
“不對,我在外麵看見你了”我糾正道,帶著幾分不信任和不愉快。
男子聽我那麼說,愣了一下,喃喃地說道:“他出去了麼?”
“誰?”難道是他的孿生兄弟?但若是兩個人都有同樣的遭遇,那也太巧合了吧。
他搖了搖頭,歎道:“那是我的惡。他,或許會做壞事。”
靠,那事情鬧大了。
我想了想,很快便答應了他,或許,想要出去,也就是這個辦法了。“好。說吧,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