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殺人遊戲之張順

張順這個人倒是不像看起來那般木訥,一坐下來這張嘴就沒閑過,對於我們這種剛剛認識的人,也似有著聊不完的話題。

“誒,魏大哥和鏡台都是做什麼工作的啊?”

魏詢正與最後一小塊兒做著抗爭,盤子裏的那一大塊牛排已經吃得差不多了,便頭也沒抬地隨口答了一句,“我是記者。”

我扭過頭去朝他笑笑,“我是網絡作家。”

“哦~作家啊!”張順感歎一聲,語調是浮誇地上揚,然後又眯縫起眼睛笑著說,“果然啊,嘖嘖嘖,氣質就是不一樣。”

被才認識不到十分鍾的人誇了,還是這麼輕佻的語氣......我有點尷尬,不知道該作何回應為好,便隻能幹笑了一聲,“嗬嗬。”

一旁的王博文看出來我的不適應,趕緊來打圓場,“張順你這小子夠了啊。”

張順倒是一點都不尷尬,完全沒有新朋友之間的生疏感,倒像是認識了許久一般,“嘿嘿,開個玩笑嗎,鏡台不會介意吧。”

“不介意,嗬嗬。”

我又幹笑了一聲,心裏想著,其實我是介意的,你要我怎麼說呢,你個死自來熟。

張順又說,“我是婚禮主持人,專門幹這一行的。”

原來如此,怪不得這麼健談。我瞅了瞅他,婚禮主持還真挺適合他。

我正腹謗著,隻聽得‘嘴皮子擔當’又說,“就昨天被殺的那個女人,我跟她打過交道。”

聽到這話,我立刻豎起耳朵,這個碎嘴子終於說了點有用的話了。

我們仨立刻對他付之以注目禮,這讓‘嘴皮子擔當’更興奮了,話匣子就張開了一寸,攔也攔不住。

張順告訴我們,那個女人名叫孫麗英,為人刻薄得很,還有公主病,走路的時候若是不小心碰到,她必定會狠狠地瞪上一眼,心情不好還會罵上幾句。他就曾經非常不幸地被這樣對待過,從那以後再看見她,張順都會繞道走,躲得遠遠的。

那麼大年紀的人還矯情成那樣,也是第一回見到。

他說得倒和無克一致。

我問張順,“大家投她就應該脾氣不好?”

他攤手,表示不了解,“誰知道了。”

我笑著說,“你投她了吧。”

“額......”他看了眼王博文,有點尷尬,“我可以不回答嗎?”

“哈哈哈,可以啊。”我拍拍他的肩膀,半是認真半是玩笑,“別那麼認真嘛。”

當然可以了,因為你這個表情就是已經投過了。

·

張順自然而然地加入了我們的會議討論小分隊裏,這個開朗的男人一進隊便分享了很多八卦給我們。

比如三樓的誰誰誰和二樓的誰誰誰總是眉來眼去啊,四樓的某某某和某某某總是不和之類的。除此之外,他還跟我小聲說了一句,就對麵那兩個人,是不是有什麼貓膩?

我循聲一看,隨即笑而不語,對麵那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葉饒和吳千語。而本該是正房的蕭呆子同學站的老遠,一副生人不要靠近的模樣,看向王博文的眼神,是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的恨意。

見萸的世界,現在得是多麼的冰雪一片啊。我歎了口氣,有點傷感,這場劫難趕緊結束吧。我們都會非常珍惜新的生活的。

趁著大夥沉默的功夫,我算了一下,除了組裏麵的這些人以外,一共還有五位玩家。不出意料的話,勝負馬上就要見分曉了。

隻是有一絲蹊蹺的是,大家仍然沒有什麼可以共享的有用信息,這一次的小組會議仍然是大眼瞪小眼,誰也沒說什麼。

“要是沒什麼好說的,咱們就散會?”

我站出來說,這樣浪費時間著實沒有意義,與其這樣耗著,還不如去探一探剩下那幾個人的虛實。

如此草草結尾,讓新加入的‘嘴皮子’擔當有點不滿意。

“組會就是這樣的啊,”張順開口說道,難掩失望,“聽王哥說的時候,還以為會多有意思。”

此話一出,氣氛立刻變得尷尬。言多必失,這張順說的一千句廢話裏,終於有一句話是傷人的了。

被傷得尤其嚴重的那個立刻冷了臉色,本來就木訥著的臉色此刻更是難看。

“有意思?!”見萸有點生氣,一番話說得火藥味十足,“人命會是有意思的事情?”

我用眼角悄悄瞄了一眼張順,果然,一個大男人被見萸這話頂得紅了臉,有點手足無措。

魏詢打圓場道,“別吵別吵,大家以和為貴。”

我朝他點點頭,他看到了回我以一笑。對於見萸的發脾氣,大家這可理解一下了,畢竟是昨天晚上差一點就死掉的人,肚子裏實在沒有開玩笑的容量。

我朝見萸挪過去,見她仍然臉色鐵青,便拉了拉她的袖子,“別氣了,他不是故意的。”

見萸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沒再說話。

我知道,這個張順隻是個發泄怒火的借口,真正咬牙切齒讓她恨著的,張順旁邊的那個胖子。

“那今天就到這裏吧。”無克說了一聲,看著魏詢的眼神陰晴難測。

原以為事情已經進展得很順利了,卻不料,見萸和吳千語的戰爭終是爆發了出來。

我在屋子裏跟無克報備昨天的狀況,就聽得有人敲我的房門,打開一看,是魏詢急衝衝地在門外,來找我們去大堂裏拉拉架。

拉架?我不解地問魏詢,“見萸跟誰打起來了?”

魏詢回答說,“和一個女的,我不認識,不過也在組裏。”

也在組裏的女的?我默默算了算,不會有別人了,定是那個吳千語沒跑了。

兩人的矛盾這算是終於爆發了?不知怎麼的,竟然有點高興。嘿嘿一聲笑了出來,雖然有點不厚道,但是看好戲這等子事情怎麼能少了好閨蜜呢。

我興致勃勃,“走走,咱們去看看。”

魏詢看到我如此感興趣,訕訕地補充道,“也不是打起來,就是吵得很凶猛。”

那也行呀!我眨巴眨巴眼睛。這股氣是見萸以前就憋下來的,按理說從一開始捉奸時候就該爆發出來的火氣,這麼久了也沒有釋放一下,如今是新苦舊愁聚集到一起,就算是悶葫蘆也該爆炸了。

昨天已然死過一次的人,當然是什麼都不再顧慮了。

邁出門口兩大步,我回身拉了魏詢一把,示意他快一些跟上,“走啊,咱趕緊去!無克,你等我一下哦!”

無大教授對這等子事情肯定不會感興趣的,我也沒叫他。

魏詢似是往房間裏看了一眼,然後也趕緊跟上,便走便應和著,“哦,好好。”

大廳裏,兩個女人火力全開的氣勢果然不是蓋的,以她們二人為中心,看熱鬧的大夥兒圍成一圈,愣是沒有敢上去攔架的。

而見萸更是我很少見過的黑臉色,一言不發的怒目而視,當真是自帶氣場。

我在人群裏掃視了一圈,竟沒有找到葉饒那小子的身影。這兩個女人罵到一起,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因為葉饒,可是他卻在如此緊要的關頭不現身表一下立場?

我用胳膊肘捅了捅旁邊的魏詢,“葉饒呢,沒來嗎?”

他搖搖頭,“沒見到人影。怎麼,跟他有什麼關係嗎?”

我跟魏詢科普了一下葉饒、見萸和吳千語三人之間的愛恨情仇,他聽了之後,恍然大悟一般的說道,“所以,她們倆現在是要決鬥了?”

“嗯......”我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想了想,“這麼比喻也不是不可以的。”

不過,我好奇的是,為什麼葉饒沒有出來攔一下勸一下。往日裏,隻要是見萸的事情,他可都是第一個便會衝出來的,難不成,這貨真的有二心了?

而且,見萸已經忍了這麼久,是什麼導火索讓她爆發的呢?我問魏詢,“誒,她們倆怎麼吵起來的啊?”

“我也不知道啊,”他也有些納悶,“大家就是坐著,忽然間她們就吵起來了。”

雖然這吵架的源頭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但是魏詢還是將他知道的所有細節都講給了我聽。

半個小時之前,見萸在小黑屋錄完了一句話,在大堂裏隨意地看著一本書。吳千語走下樓來,那麼大個地方,偏偏要坐到見萸的對麵,然後什麼也不做,就是盯著見萸看。

這一看,把見萸擠壓了許久的怒氣給看了出來。

“我勸你,認清一下自己的身份。”

一聲威脅,卻是怒氣滿滿。

見萸這一怒,算是讓吳千語達到了目的,哪裏有讓嗆的,肚子裏怕是早就準備好了一肚子的反擊刻薄話。

“哼,你勸我??”吳千語像是聽到了多麼好笑的話一般,奸笑了兩聲,塗滿了紅色指甲油的食指指向見萸,滿是挑釁地說,“你拿什麼立場勸我,原配還是前任?”

見萸臉色開始變冷,質問回去,“我們沒分手,這個‘前任’是怎麼個說法?”

“快了,”吳千語翹起二郎腿,傲慢得囂張,“不信你看著。”

被她這麼說了,脾氣再好也忍不了啊。見萸一怒,拍案而起,“吳千語,我勸你不要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