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寶貝怎麼了?”
突然冒出來的一聲成功地驚嚇到了我,回頭一看,原來是我媽端著一盤水果走了進來。
“沒什麼,媽媽。”
我依舊躺著,心想著其實是有什麼的,可是這種事情我也不能跟你說呀。
媽媽端著水果坐到我旁邊,喂了一顆櫻桃給我,“有什麼事情跟媽媽說嘛,嗯......”拖長的聲音有些不妙的苗頭,果然,下一句她就直接點題,“是不是因為小藝聲?”
我驚恐,一骨碌爬起來,瞪圓了眼睛看著媽媽,她她她是怎麼知道的?!
媽媽一副了然的樣子,“說吧,小藝聲怎麼惹到你了。”
我再次驚恐,媽媽她用的是肯定句啊不是疑問句,如此篤定是從哪來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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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想垂死掙紮一下的我小聲囁嚅著抵抗,“他沒惹到我啊......”
但是,像我媽這種在江湖混了如此之久的老油條,自然是不可能被我這根小油條蒙騙過去。她一字一句的拆穿我,毫不留情的那種,“人家一搬進來,你就事事不順眼的樣子,那孩子多乖啊。你們倆不還在一個班級嗎?你怎麼這麼不合群啊?!不能因為人家腦袋大就歧視人家知道嗎?!”
前麵訓得好好的,最後一句話的話風怎麼會轉變得如此突然,讓我沒有一點點防備,也沒有一絲顧慮。
“媽媽我沒有!”拆穿我可以,但是我拒絕冤枉!作為一支在如此良好的家風中成長起來的小花朵,我從來都沒有嘲笑過任何人!
因為爸爸在我很小的時候說過一句振聾發聵的話,“隻有人人都互相尊重,這個世界才會變得美好,你看你媽媽,如果人人都嘲笑她笨笑她傻,那她還有活下去的勇氣嗎?那還有能有你嗎?”
爸爸說得好有道理,當時的我無言以對,以至於記憶深刻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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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表示我的忠貞不會輕易的得到信任,於是她又提出條件,“那你今天主動去跟小藝聲說話,你們一起玩積木,媽媽才相信你。”
......玩積木是什麼鬼......我內傷,看來爸爸的話是對的。
勉強忍下了想要告訴她‘現在的小孩子都玩一種叫做派得的玩具’的衝動,在媽媽莊重又充滿期待的眼神中,我屈辱無比地敲響了腦袋同學的房門。
‘當當當’。
沒人應,我又‘當當當’。
還是沒什麼動靜,我趴著門縫聽,卻沒有聽到想象中的“請進”。
怪了怪了,這孩子不是上周才得的‘禮貌小標兵’稱號嗎?我要跟老師告發他。
當我正在腦中無限YY時,門從裏麵拉開,一個猝不及防,我非常羞恥地往前撲去,然後把一個不明物體撲倒在地。
對的,就是你們經常幻想的,地板咚。
隻是不一樣的是,我們這裏是我咚了金藝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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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種非常尷尬的姿勢趴在地上,我們倆都有點蒙逼了,畢竟以我們尚且有限的人生閱曆而言,這樣的體位是從未體驗過的。所以咱倆誰也沒動,隻是大眼瞪大眼,瞪了約莫有五秒鍾的樣子吧,然後我便見證了金藝聲小朋友的大腦袋從灰色變成紅色再變成紫色最後變成豬肝色。
孩子都這樣了,我作為這個家的地主(?),怎麼也得說點啥。
“那啥,”我聽見自己脆麗的聲音有點顫抖,想解釋點啥卻不知道該說啥,“那啥,我......我我我......我先起來。”
心下悔恨,這樣的語言表達能力,簡直侮辱了我‘朗讀小能手’的美名。
我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爬起來,又拉了在地上挺屍的腦袋同學一把,兩人這才恢複了與地麵垂直的平行關係。
看著他仍然不敢直視我的嬌羞小表情,我橫下心來,反正事已至此,我索性勇敢了一把,豪氣衝天地對他說了句,“你等著!”
然後我‘噠噠噠’跑回自己的臥室,‘噠噠噠’又跑回來,塞給他一樣非常重要的東西---小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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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二十二世紀的小學生而言,即便是在幼兒園時期便已經配備了各種先進的溝通工具,小紙條仍然霸占著溝通方式的主導地位,在被老師沒收手機、手機沒電、手機欠費等一係列意外情況發生時,可以堅定不動搖地支撐著各種地下溝通交流事業,堪稱通訊業的良心。
但是腦袋同學在讀完我的小紙條後,仍然沒有任何直視我的意思。我看著腦袋同學持續不退的豬肝色臉,想著自己也沒寫啥破格的東西呀,這腦袋同學一臉嬌羞是鬧哪樣?
我真沒寫啥破格的東西,有圖有真相。
【藝聲同學,我真的沒有生氣咱倆同居的事情,你別wu會,也別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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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內容會令人臉紅心跳嗎?沒有吧?!
我正納悶呢,便看見腦袋同學‘噠噠噠’跑到書桌前,拿起紙和筆刷刷寫著,然後‘噠噠噠’跑回來,也塞給我一個小紙條。我打開一看,
【其兒,我沒生氣,我以為你生氣了所以不想讓你生氣。】
不得不承認,看完他的小紙條,我的內心是崩潰的。
第一,你才叫其兒呢你全家都叫其兒!甚兒啊甚啊!多寫個豎折能怎樣!
第二,最後一句話那是什麼鬼?!你就算是小海歸也不能把漢語說得這麼紛繁複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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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善解人意的我,考慮到腦袋同學那顆脆弱而敏感的心,並沒有把他這短短的卻漏洞百出的紙條撕個稀碎在扔到地上踩兩腳。草草地get到他沒有生氣的這個點,我便放心了一些。
拍拍他的肩膀,我覺得是時候來個總結性的發言了,畢竟晚飯的時候快到了。
“我們都沒生氣,以後也就不要介意那些流言蜚語了,畢竟學習最重要。”
他乖乖地點點頭,雖然臉色仍舊有些潮紅,但是顯然已經與我達成了友好共識。
我又趁機細細端詳了下這顆腦袋,狹長的眼睛真好看,尖尖的下巴也好看,黑黑的皮膚長大了一定很男人......打住!無甚你在想什麼啊你怎麼能這麼色情!
我及時遏製住了自己天馬行空的審美,朝他笑了笑,他也朝我笑了笑,比我矮了一點點的小樣子更是讓我產生滿滿的保護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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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大笑】【大笑】
3小時前 by 沒有什麼大不了是可愛小白兔
特大人在此、宇宙第一銀魚、2min之泰min、溫流嘩啦啦等7位好友覺得很讚。
牛奶皮膚小希希:床頭打架床尾和了?
沒有什麼大不了是可愛小白兔:@牛奶皮膚小希希:你都在哪學的這些詞......
牛奶皮膚小希希:@沒有什麼大不了是可愛小白兔:天才不用教,都是自學。
沒有什麼大不了是可愛小白兔:@牛奶皮膚小希希:臭不要臉【鄙視】【鄙視】
強大花生仁:為了世界上沒有秘密而努力奮鬥!
沒有什麼大不了是可愛小白兔:@強大花生仁:你上次跟隔壁班文藝委員告白的事情老師好像還不知道......
強大花生仁:@沒有什麼大不了是可愛小白兔:別啊甚甚我錯惹......
興興不下蛋:路過。
藝術的喉結:我也覺得今天是個好日子。
沒有什麼大不了是可愛小白兔:@藝術的喉結:嗯【微笑】
牛奶皮膚小希希:圍觀樓上
特大人在此:圍觀樓上
李東海:圍觀樓上
金大人家小庚童鞋:圍觀樓上
鈴蘭盛夏:圍觀樓上
沒有什麼大不了是可愛小白兔:你們真是夠了!還有姨姨你跟著湊什麼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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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自打我和腦袋同誌達成了友好合作關係以後,我們倆的相處模式就變得非常融洽,具體表現為我們一起上學時他會幫我背著小書包,下課他會非常自覺地圍在我身邊轉悠,作業寫不完也總有一個全自動點讀機在旁邊告訴我答案。這樣二十四孝的模式,大大滿足了我作為一個花季少女的虛榮心。
一切都很好很完美,我很滿意,如果不考慮他像是吃了化肥一樣飛竄的身高的話。
誰能告訴我,為啥二年級的我還可以俯視的人,五年級就已經比我高一個頭了!
我們倆每天吃一樣喝一樣幹啥都一樣,憑啥我就要坐享被人超越的屈辱?!憑啥?!我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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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我非常嚴肅而沉痛地向我媽,也就是蘇鏡台女士進行了質問和譴責,
“媽媽你是不是給藝聲開小灶了!憑啥他長那麼高!”
每當看到我悲憤而屈辱的表情,媽媽都會慈愛的摸摸我的頭,解釋給我聽,“你是女孩子啊,女孩兒要個子小一點才可愛。”
騙人!我才不信!
於是,我拿出證據反駁她,“可是媽媽也很矮啊,怎麼一點都不可愛?”
“你個熊孩子!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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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不容許真相存在的世界,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