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哪逮到雞的,”吐出最後一根雞骨頭,我打了一個飽嗝,“我來時候怎麼沒見著哪裏有活雞的。”
“從店家那裏買的啊,他家隻有一隻雞,你當然沒看到。”
隻有一隻雞...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那你花了多少銀子?”
“別提錢行嗎,俗。”
“快說!”
“十...”
“十兩銀子?!”
劉浚桓看著已經開始四處蔓延的殺氣,生生地把那後麵的‘六’給咽了下去。
認清了身邊有一隻土豪存在的事實,我這一路上便理所當然地給他補償我的機會,偷藥那事我可是還記得清楚。那日早上我有以武力脅迫他坦白交代這一行帶了多少錢來,他把錢袋給我看,然後我便無比安心地把自己的荷包放到了行李深處,同時在心裏麵深惡痛絕了一下,這年頭,做毒藥的能家底這麼厚實,令我這個做公務員的心裏太不平衡。
一路上快馬加鞭,行程意外地順利,老天爺也似在罩著我一般,連天的晴朗明媚。隻是浚桓的臉色有些難看,似是這一道上的顛簸給他累壞了。我鄙視他,搞毒藥的就是沒有我習武之人的好體魄,掙得多果然是有代價的。
在我的強托硬拽之下,出發的第三日,我們已順利地抵達京都腳下。
我是第一次見著這種大都市,從小在羊枚山上長大,伴著花花草草一直活了這麼多年,前幾年下山了,也是一直窩在洝水縣裏。話說得難聽點,作為一隻井底之蛙,我著實被這京都的繁華景象震撼了一下,十裏長街上車水馬龍,人聲鼎沸,真是好一個精彩肆意的花花世界。
這一隻沒有見識的小蛤蟆毫無意外地遭到了劉狐狸的鄙視,“這就驚訝了?乙醜年間,我漂洋過海到了夏陽國,人家的京都那才叫氣派,那一家家一戶戶的大宅子真叫一個氣派,街上根本沒有這種叫賣的小攤販,全是正規商戶,就連賣包子的,都是在一家百平大的房子裏。”
我腦補了一下得買多少個包子能買下那麼大棟的房子,然後我的數學能力便遭到了碾壓。後一想,也許是夏陽國的房價不如我們京都的浮漲,可能幾兩銀子就能買一棟,在他們那買棟房子就跟買個包子一樣。
但是浚桓說話時的表情著實令人討厭,臉上的眉毛都翹得高高的,我無法掩飾心中的鄙視之情。又不是你家的包子鋪,夏陽國又不是你家開的,切。
涼涼的開口,“那你也是大陳的子民。”
拚嘴毒我是比不過他的,見他滔滔不絕的攻擊我,便知道了這個關於繁華的話題算我是自討沒趣,“這話就不對了,我們不能做井底的蛤蟆啊,對吧,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你都不知道別的國家有多昌盛,怎麼能有危機感?怎麼能為國家的雄起而奮鬥?沒文化就是可怕,多讀讀書吧少年,別隻知道整天舞刀弄槍的,俗氣,太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