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算默認了嗎?蘇鏡台,有沒有人說過,你想什麼都會寫在臉上。”看著我驚訝的樣子,他微微笑了出來,夾雜著氣憤的臉色,透著絲讓人難以捉摸的詭異。
我感覺到一股微涼的觸覺在輕撫我的臉頰,他又是說,“不然你剛剛也不會先是驚恐,後又為難。隻是世事並非如你想的那般輕易,事到如今,有些事情,我也該告知與你了。”
我的一舉一動被他看在眼裏,心細如他,當然看得出我的掙紮。然而,是哪裏出了問題嗎?為什麼我的心髒不聽指揮地超速跳動著,仿佛在我麵前不遠處正擺著一盤驚天秘密,而我,心甘情願或是被逼無奈,都馬上就要將秘密的蓋子掀起。
我正忐忑不安之際,隻聽得無克又說,“你心中定是明了,蕭見萸在以鈴蘭自喻。但你可知她如此比較的由來?
這個我當然知道。我對他說,那時我們還在羊枚山上,有一次外出采藥,偶然來到了一片花田中,這花田裏隻種了一片白茫茫的鈴蘭,彼時我們是第一次看到鈴蘭花,她卻喜歡得緊,後又去過好幾次,隻是為了看花,我便玩笑著說,莫不是她上輩子就是一朵鈴蘭花。她反擊我,對鳶尾的情有獨鍾,莫不是也因為我是一隻鳶尾妖精?
聽了我的話,無克的眸子變得愈發幽深,剛剛的溫柔煙消雲散,反而多了一些失望的神情。
我見他如此反應,一個心立刻提了起來,以為他是覺著我在撒謊而生氣了,連忙解釋,“真的,我能記得的和鈴蘭有關係的事情就隻有這個了,我也不明白見萸為什麼要這麼暗示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能反應過來鈴蘭就是指代她呢。我真的沒騙你啊,你別生氣。”
“嗯,我知道了。”他看我如此緊張,笑了笑讓我寬心,但是我又不瞎,那本就淺淺的笑容,怎能抵得過眉宇之間的哀愁?
他喃喃自語,那語氣中滿滿的都是讓人無法忽視的苦澀和無奈,“我還以為你們記起來了。”
我不懂,“想起來什麼了?”我們忘了什麼嗎?
“沒什麼,看來還不到時候。”他顯然不想繼續下去這個話題,單單吱語了幾聲,便低下頭去不再言語。
我沒有追問下去,他說不是時候,我便等著他的時機來到。
“我明天一早就出發去京城了,明日的早飯你想吃點什麼,我...”
我本想著打破一下尷尬的氣氛,他不說話,也沒有任何舉動,僵僵地站在那,連帶著空氣都滯住了。這樣沉重地膠著在四周,太難受。
可是這句話說得顯然不合適,我話還沒說完,無克的一句話如當頭一棒,狠狠的砸在我心上,“你在提防著我,對吧。你在懷疑我,對吧。”
詢問的內容,卻用了肯定的語氣,不容置疑。
“我沒有,我隻是...我...”要解釋的,但是張開嘴巴,卻蹦不出連貫的語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