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台,你和無兄...你們倆沒事吧!”浚桓見我又發呆,關心道。他整天吊兒郎當的模樣,雖然無克從未給過他好臉色,可是仍然擋不住他一口一個無兄的親熱稱呼。
怎麼可能沒事呢,我歎了口氣,事情大了去了。
昨日把他攆出門去,我就發現事情就變得大條了,因為他開始見著我就繞道走了。
我都忘了他就是那個傲嬌的黑團子。可是你說這個男人怎麼那麼別扭啊!一個大男人就不會讓著我一個柔若無骨的小女孩嗎?
好吧雖然我很強壯,可是他就是應該讓著我啊!這還是我們第一次吵架呢,以後在一起肯定免不了磕磕碰碰,難道他都想讓我主動嗎?
可是,他好像從來沒說過,我們的關係有著什麼正式的名分。
想到這,我有些落寞,心裏酸酸的,又俯身趴到案堂上,不想說話。
“你們倆...之前是不是一對?”浚桓試探著問我,眼神裏的狡黠一覽無餘。
一看著他這副狐狸精的樣子,我就氣不打一處來。對於我是女人這件事,他在第一次給我把脈時候就已經了然於心,可這腹黑的家夥卻沒有道破,勾肩搭背的事情沒少幹,後來一不小心說漏了嘴,才道出他已經知道我的性別一事,被我報之以拳打腳踢作為懲戒。然後我就領悟到了,浚桓不僅擅長醫術,更生了一顆七巧玲瓏心,和他說話必須得謹慎著點,不然你還正經地和他說話呢,他已經盤算好了怎麼把你賣掉掙錢了。
所以,此刻正在鬱悶的我,看了一眼他眼裏閃閃的精光,定是不會有好事,便沒有理他。
“看你們倆現在的狀態,是吵架了?”我的不理睬,仿佛讓他興致更濃了,一臉的幸災樂禍。
交友不淑啊,我心裏哀歎。
我的沉默被他當做了默認,又好死不死的追根究底,這不會看眼色的本領,真是直逼我們吳縣令,“那你倆為啥吵架啊?性格不合?有第三者了?現在分手了嗎?他現在還單身著嗎?那你打算怎麼辦?”
“哎呀你煩不煩啊!”我吼了一聲,一把推開已經湊到眼前的那張臉,起身向外走去。
明明原來是個安靜的美男子,現在怎會變得如此絮叨?
人生若隻如初見啊。
“鏡台你這樣對人家,人家真是好桑心好桑心。”浚桓跟了上來,圍著我做出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模樣,不依不饒地說,“人家是關心你嘛,怕你被無兄欺負了,才想問個明白替你出頭,哪知你竟如此不通情理,真真浪費了我一片癡心。”
浪費了一片癡心?浪費了心的人,明明是我好不好。
我看著他今日不問出個所以然來是不會罷休了,想著跟他倒倒苦水也好,愁心事兒憋在心裏也著實難受了一些,便在院子裏的桃樹下尋了一塊陰涼坐下,想著從哪開始說起。他見狀,也在我身邊席地而坐,雙手拄著下巴看著我,一雙大眼睛瞪得認真,全然一副知心大姐的模樣。
“無克他之前一直都對我很好的,很特別的那種好。我若是受了傷他比誰都著急,不放心別人煎藥還一定要親力親為,去別處辦案子時,他怕我有危險也一定要陪我一起去,所以,很久之前我就以為,他的心裏定然是有我的,不然也不會做到這個程度。”
“可是我們的關係就一直這麼懸著,每個正經的說法,他也從來沒說過喜歡我的話。而且自從前些日子一起破了鄰村的一個案子以後,我就總覺得氣氛不對勁兒,貌似對見萸,也就是你頂替的那個,對她要更好一些。我暗中觀察了,他們倆的關係肯定和以前不一樣,無克臉上那種神情,以前隻有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才有的...”
“最近我們倆的關係也越來越奇怪了,你也知道的,李家那幾個女兒對他是喜歡得很,他明知道的!他也清楚我對這件事情很介意,但是你也看到啦,昨天下午他和那李三小姐那麼開心地說笑,我都快氣死了。晚上就說了些氣話嘛,唉...我也不知道哪裏出問題了,不曉得該怎麼好好跟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