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杳無音訊

流焰深深的看她一眼,似乎是不想再繼續剛才的話題,隻自顧自的解了上衣扔在床角,光裸著身子躺倒在床上,而後斜著眼睨著她:“方才宮人們該教了你怎麼做吧?”

千眠的臉早就在他脫衣服的時候紅透了。以前雖說也看過他的裸體不少次數了,但是總歸是在那張可愛的麵相上看得,怎能比得上他現在眼波如水的樣子。

啊啊啊啊啊——

千眠聽見自己的內心在怒吼。

“怎麼?侍寢也不是一次了,如今還要矜持些什麼?”流焰看她久久不動,眼眉之中染上了些許不耐,但反而更添了情致,千眠看著,心神都要跟著他一並飛走了,耳朵裏的話自然也聽不真切了。

“我說,”流焰的嘴唇似乎是含著笑意的,他伸手一撈,把立在床頭的千眠拉倒在他身上,千眠還為及防備便裝上了他胸前光裸的皮膚,微微發硬的觸感更是讓她心神蕩漾,偏偏流焰的聲音貼著耳朵縫溜了進來:“還是你一向喜歡本尊先動手的?”

千眠身上的血簡直要都跑到臉上去了,她想把自己的身體支起來,可是觸手無不是眼前溫熱的軀體,真真是叫她無所適從,流焰似乎也樂於看她窘迫的樣子,隻一味的看著她在自己身上亂扭,察覺到流焰看自己的神態,千眠才稍微冷靜了些,尋了間隙,把手放在了床鋪之上支起了自己的身體,居高臨下的看著流焰,道:“王上不是不知道我一個人類無法為妖族綿延子嗣的。”

流焰的眼睛似乎有明明滅滅的光在閃,眼神也有些飄忽,過了一會兒他才沉聲道:“本尊寵幸妖族女子,也不一定次次都能讓她們有所出的。”

“可是王上該知道,即便是天天寵幸我,我也不會有所出的。”千眠也鼓起勇氣對上他的眼睛。這個時候她或許是有點過於矯情了,畢竟兩個人是什麼都做過了,又何必在這件事上如此糾纏不休。但是她實在是不願……在這樣不相知的情況下把自己交出去,畢竟她的第一次已經是被這個家夥給不明不白的給占了,現今沒有了記憶,倒是還要來糟蹋她一次。

流焰的眸色卻已經是有點深了,他的大手緩緩的從兩邊撫摸上她的身體,聲音也更加喑啞:“天道酬勤。莫不知……”

千眠心中暗叫不好,她與流焰纏綿床笫之間不少時日,自然是知道他情動時的表現的,更何況兩個人的身體現在貼的如此之近,她已經可以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

“天道酬勤,也不過是酬那些可能之事罷了。”千眠訕訕的笑著,妄圖不漏痕跡的把自己的身體從流焰身上移開,可是流焰也不知是怎麼知曉她內心想法的,竟用自己的雙腿將她緊緊夾住了,如此一來,他胯下之物便更加明顯的蹭在她身上,真真是讓千眠的臉紅的快要滴血。

流焰弓起身子,熾熱的鼻息打在她的脖頸處,細細的癢,他問:“你的名字是叫金千眠?”

“是。”細微的掙紮動作有一瞬間的怔楞,千眠抬頭,卻正對上他鎖骨上那朵明顯耀眼起來的火焰紋身,身上同樣的地方也是一震,有灼燒的感覺蔓延開來。

“那麼,眠。”他低歎一般的說出這個字,舌頭已經卷了她的耳垂進去,細細的含著,動作溫柔的一如往常,同時他的大手用力,將她整個翻過來壓在身下,觸上已經消退了不少的小肚腩。

他的吻從脖頸一路蔓延到臉上,吻到唇的時候貼著她低笑了一聲,他道:

“你似乎瘦了不少。”

隻這一句話,便逼出了她含在眼中多時的淚水。她閉上眼睛,任由淚水打濕眼角的紋身,手卻已經悄悄的環上了她的脖頸。

雖然記憶沒了,但是起碼他的身體還記得,自己是曾經與他最親近的人啊。即是如此,又有什麼好計較的,畢竟自己愛的人,從來都是他,一直都是他,他記不記得自己,又有什麼分別呢?

大手已經在她的身體上四處點火,讓她一點一點的熱了起來,可是再熱,終究及不上鎖骨上的那點灼燒的痛感。千眠閉著眼睛,準確的尋到他的紋身,帶著淚水的味道吻了上去。

流焰,流焰。

她沒有叫出口。但是她知道,她擁著的,必然是他。

距離拍賣楚藏心初夜還有七天的時候,金千影放了一首據說是他親做的詩,詩中極為哀婉淒切,闡述了自己家道中落的慘狀,一時之間引得附庸風雅的公子們爭相傳誦,不過……

沈昌臨嗑著瓜子兒笑笑:“看來我是寶刀未老嘛,跟著主子批了這幾年的折子一點都沒折損我的英明。”

距離拍賣楚藏心初夜還有六天的時候,金千影誠邀春夢閣廣大客戶來聽琴,琴聲如高山流水,當真讓人聞之忘俗,不過……

春夢閣中的代彈小倌兒風荷大有不滿之意:“閣主未免也太小氣了,讓人家連日來排了新曲子,就給這麼一點賞錢?”

距離拍賣楚藏心初夜還有五天的時候,從春夢閣中兜頭掉下來一把折扇,上麵畫了銀裝素裹的北國風光,隻一枝紅梅傲立枝頭,下麵書兩個小字:藏心,於是這把扇子立馬成了曙光城中炙手可熱的東西,拍出了比金千影的破衣服還要高的價格。不過……

沈昌臨撇撇嘴:“我打小就不擅長畫畫,千影哥淨會想些來折騰我。”

距離拍賣楚藏心初夜還有四天的時候,金千影誠邀新老客戶包括對門的客人,來看他新研製的舞蹈。雖說是他新研製的,但是這幾日城中人人皆知楚藏心藏心公子的初夜就要拍賣,蜂擁而去自然是為了盡早見到美人。不過……

悠人閣第一舞姬,號稱是曙光城中跳舞第一把好手的依依姑娘笑的花枝亂顫:“閣主硬要人家做了什麼清白的舞蹈來,還要在清純之中帶著什麼嫵媚,當真是為難奴家了。”

接下來兩天,春夢閣有接下來展現了楚藏心的歌喉、身段。一時間,曙光城內的大街小巷基本上全是這位家道中落的翩翩公子的風言風語,可就是……城內城外,半點金陵風的消息也沒聽到。

金千影憂愁的打著扇子:“本來還擔心我老爹會進來燒了我的閣,備下了好幾缸水呢,怎麼他熬到現在也不見人影?莫不成在路上聽了什麼風言風語先給氣死了?”

他向來是個口裏沒個遮攔的,在場的隻有楚藏心、沈昌臨、金英雲和他媳婦兒還有兩個他貼身的暗衛,人人都是曉得他那張嘴連自己的爹都不放過,沒一個放在心上的,楚藏心倒是有些驚嚇的轉過身來,問道:“不會這樣吧?”

那幾個人都懶懶的沒什麼功夫搭理他,沈昌臨轉了轉臉,安慰道:“楚公子盡管放心好了,先皇是斷斷不會這樣的,你不必聽千影哥瞎說。”

楚藏心看了看沈昌臨,又看了看金千影,抿了抿嘴沒說什麼,隻是接著轉過去看著窗戶發呆。

“啊——”金千影忽然怪叫一聲,氣急敗壞的把手中的扇子給扔了出去,叫道:“老爹怎麼會是這個性子啊,我這麼美麗聰穎,小窮鬼也算是活潑可愛了,怎麼這個老爹跟個悶柱子似的?”說罷美眸掃了掃旁邊站著的一個人影。

“先帝要是有心要瞞他的行蹤,我們也是斷斷查不到的。”沈昌臨的臉色也不怎麼好,這幾日他的名聲已經爛的滿大街都知道了,又是為了藏心公子要放棄官位忤逆家裏,一會兒又是爬人家牆頭被打什麼的,他真是佩服了傳出這些話來的人,真真是人人都有一個大如他娘親的腦洞,他這個始作俑者也沒做什麼便加了一身的“榮華”。

先前金千影暴跳如雷的那一句營養的話倒是皆沒入在座人的耳,直到沈昌臨這句話出來,金英雲身邊的特兒才稍微緩了緩神色,對著楚藏心寬解道:“沈小子說的在理,先帝那麼精明的一個人,若是存心不讓別人知曉他的下落,定也是有法子的,更何況他的身份畢竟特殊,多少心懷不軌的人盯著他的行蹤呢,總不好暴露了先讓奸險小人得逞。楚公子放心,先帝心裏一定還是念著你的,可能是路上有了什麼事耽擱了,再或者是,路上不好走……”

眼見著愛妻的碎嘴毛病又要犯了,金大將軍趕忙上去捂了他的嘴,越說越讓人心驚肉跳的了,這裏氣氛本來就不好,等會兒惹了金千影跟他大眼瞪小眼的,他又有罪好受了。

沈昌臨跟金千影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隻懶懶的看了一眼便不作別的反應,隻是楚藏心一味的坐在窗前,拄著下巴的樣子讓人看著還有些心疼。

“為今之計……”沈昌臨幽幽的歎氣,幾個人都來了精神,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沈昌臨挨個看了他們一眼,道:“隻能是等了。”

金千影和特兒一人翻了一個白眼給他,金將軍摟著愛妻不好動作,隻轉過頭表示不屑,楚藏心更是從一開始隻翹起了耳朵表示關注。

“確實也沒法子啊。”沈昌臨繼續歎氣,冷不丁的外間卻有人叫:“沈公子,聖使請您入宮一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