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來,釋離閆看見一個少年笑得那樣燦爛,眉間的那朵花更加刺眼。
“不知釋姑娘到底願不願意嫁給這妖王呢?”釋離閆仔細看了看,才發覺這是月老的老朋友——太白金星。
“我心意已決。”釋離閆彈起來,剛要開口,太白金星卻捂住了她的嘴。
“你先洗漱一下……”太白金星臉色慘白。
太白金星這個人活得真叫一個挑剔。上次天宮宴席裏就因為他附近的二郎神剛凱旋,還沒來得及洗漱,他就當場吐了出來。
氣得哮天犬見他一次就咬他一次。
不過太白金星覺得哮天犬如此機靈可愛,也不計較,直到某一日,太白金星見了哮天犬身上的跳蚤,從此隻要有二郎神和哮天犬在的地方,太白金星永遠都不在。
釋離閆真的很想給他一個白眼。
約摸一盞茶的時間,釋離閆洗漱完了,看見太白金星的臉色更黑了。
“太白,你這壞毛病該改改了……”釋離閆看著太白金星那嫌棄的表情,心裏有些無奈。
“好不容易進入一次妖宮,結果胭脂味這麼重。”太白金星歎了口氣。
昨夜賞完月,她就順勢來了最近的宮殿睡,至於這之前住的是誰她倒不在意。說起胭脂味,她連那一群嬪妾的濃厚都受得了,何況宮殿裏的一點點。
“帶我回天庭。”釋離閆如今想的,還是她的師父。她想坦白。
“按我多年和月老的交情,你對墨白上神的心意我是知道了。不過我不能帶你去見墨白。”太白金星故作玄虛。
“為……”釋離閆話還沒說完,太白金星瞪了過去。
“但是!月老為了你,可是收買了我。”太白金星沾沾自喜,釋離閆嘴角有些抽搐。
一番折騰,釋離閆還沒有來得及和妖宮裏的人打個招呼,就隨太白金星回了天宮。
“小釋,你究竟要如何?”王母有些焦急。
“王母,我心意已決,妖神聯姻,是六界大事,也是一件喜事,何樂而不為呢?”釋離閆看了一眼師父的位置,空蕩蕩的,對麵的玉溪仙子也不在。
“這妖界這麼久都不願意同天界往來,如今要求聯姻,不知可信否?”天帝有些擔憂。
“小釋從小受到大家的照顧,如今妖神聯姻,若是計謀,不過是犧牲我一個小神仙,若是成功,也算是我報答天庭的恩情了。”釋離閆深吸一口氣,她一定要嫁到妖界,她一定要幫助小狐狸。
王母卻淚眼婆娑,“不可!不可啊……”
“王母一直待我如己出,我萬分感激。”釋離閆淡淡一笑。王母就像她的母親那般。
“再過兩日就是個黃道吉日,不如……”月老站出來說話。
“兩日?”王母有些不願意,“能否……再久些……”
“王母啊,莫要太偏愛了,不然七個女兒知道了,就要鬧翻了。”玉帝勸道。
離開天宮殿,釋離閆看著隨後的太白金星。
“墨白呢?”釋離閆下意識說了師父的名字。
“我也是剛才聽說,似乎與玉溪仙子下界遊玩了。”太白金星有些不甘,“方才月老還讓我還他收買的東西。”
“什麼東西?”釋離閆有些好奇。
“我的紅線。”太白金星有些羞澀,釋離閆卻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月老是萬萬不可能把紅線輕易給他人的,若是擾亂了姻緣樹那可不行。可憐這太白金星被騙了。
“你笑什麼?”太白金星有些氣急。
“姻緣這事,強求不來,天注定,月老不過是一個媒介。遇見了,愛上了,那紅線自然牽上。”釋離閆眼神迷離。
太白金星看著釋離閆遠去的背影。她真是越來越像幾萬年前的、他的老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