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想來這個建議,鳳郡主沒有理由拒絕本宮吧?”
子書傾塵戴著麵紗,看不出是喜是悲。東方淳雅話剛出口,正等她的回複。
“你攔著我幹嘛!”董祁不滿的話語脫出口,此刻,正使勁的甩開芷兒拉住她的手。
芷兒皺著眉頭,這個少爺,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她們這是在皇宮而不是府內!他這些“放肆”的行為,“放肆”的話語是想葬送自己的小命?
夜闌是奉命保護他們了,在一旁冷眼旁觀,這個孩子可真難管!以後,他還是養狗吧,孩子太麻煩了。
子書傾塵沒有說話,她知道,這皇貴妃無非就是想讓自己扶她的兒子三皇子登上皇位。
東方淳雅停下了腳步,像是在等她的答案,子書傾塵若有所思,想想言:“還請容娘娘給塵兒一點時間,畢竟是終身大事,塵兒又身負皇命,馬虎不得。”
得到答案的東方淳雅愣了愣,隨即恢複常態,欲離去。
“公子,你幹嘛!”芷兒暗自低聲訓斥他,這孩子真一點規矩都沒有!
方才貴妃和郡主停下了腳步,她們也正想停下,不想這孩子一個勁的要往兩人跟前湊!
容皇貴妃正好看向這邊,皺著眉,幾分不悅的問:“那是發生了什麼?”
“還請容娘娘恕罪,是我沒有教這個孩子進宮的規矩。許是未在我身旁,有些記掛。”子書傾塵無奈的望著他,又行禮攬罪。
東方淳雅看了子書傾塵一眼,這麼多年,想必她心是向著自己的。拂了拂衣袖,語:“罷了,不過一個孩子,且讓他過來。隻是,本宮想提點你幾句。”
“娘娘請講,塵兒洗耳恭聽。”
“這個孩子,畢竟不是皇家的,王府他在住著也就罷了。這宮裏,到底不適合他。”東方淳雅向前走了幾步,“必要時,還是該送他回家,免得他家人擔心。”
東方淳雅又回頭望了望那個孩子,董祁?莫不是和董雲霞有些關係?要知道,當年她董雲霞羨豔皇帝可是人人知曉的!
子書傾塵垂眸,不會是懷疑她和這孩子想謀劃些什麼?怪不得這鳳郡主從前都稱病不入宮,看來,自己也要學學她了。
假意沉思許久,方回答:“塵兒知曉了,多謝容娘娘教誨。”
“芷兒,別攔著他了,他想過來就過吧。”之後,又轉頭,看著那個張牙舞爪的董祁,無奈的搖頭。
東方淳雅也喚來心腹,走的時候留下一句:“本宮打濕了衣衫,想著回宮換一件,塵兒且幫本宮去禦膳房看看。”
“好。”
“本宮同你講的,望你好好想想。”走過她身旁時,在她耳畔又重複了一遍。
子書傾塵點點頭,看著那雙高底鞋從她眼底流過。
董祁還未過來,這就算正巧在半道上遇到,裝模作樣的行禮問安:“參加皇貴妃娘娘。”
“參見”芷兒和夜闌也行禮,還未說完這句台詞,就聽見東方淳雅的言語。
“免了。”也是象征性的敷衍,欲離去。
“娘娘。”董祁叫住了東方淳雅,甜甜的笑著。
東方淳雅看向了他,可能是這階段的孩子笑的很純真的感覺,她鬼使神差的停下了腳步。
董祁笑著,那笑中透著本不屬這個階段孩子的那份精明,語:“娘娘,海納百川,有容乃大,您連董祁一個孩子都容不下嗎?”
芷兒聽到這話,愣住了。夜闌,東方淳雅也是如此,這是個孩子嗎?
“娘娘,他一個孩子胡言亂語的,娘娘莫要記在心裏。”芷兒尬笑,這個董祁,聰明是聰明,腦子不好使!
東方淳雅的丫鬟穩穩的扶著她,她有些心不在焉的答:“嗯,本宮知曉。董祁,你很聰明,很可愛。”
“恭送娘娘。”
走時,她還看了一眼夜闌。
芷兒拉著董祁,夜闌隨處護著,他們加快腳步,走到子書傾塵旁。
芷兒還未開口問,倒是董祁搶先一步問:“大哥,這娘娘有沒有對你做什麼?看起來,極不友善啊。”
後麵一句是低聲言語,還挑了挑眉。
“你這腦袋,一天想些什麼!”子書傾塵一如往常,敲了敲他的腦袋。
眼角瞥見芷兒為難的表情,這是想說些什麼嗎?
“夜闌,他,我就交給你了。你們跟在後麵,莫靠得太近,也莫離得太遠。”這個孩子,還是該交給夜闌,這人虎得住他。
“芷兒,陪我走走。”子書傾塵柔和的目光灑向芷兒,又做出“嚴母”的表情對董祁,“從現在開始,你要乖乖的,不許再鬧了!否則,我可不要你這個小弟了。”
之後,她和芷兒加快步伐,走了好遠,他都隻望著她們的背影。
夜闌沒什麼好脾氣,一張冰塊臉對著他,冷冰冰的說:“走吧,董少爺。記住,我不是你大哥,也不是芷兒姑娘,我的脾氣你該懂的。”
“哦。”好吧,乖乖的走,一路沉默。
果然,遇強則強。
禦膳房內,子書傾塵一身正裝,後麵一群婢子,還有一個小正太?這陣仗,嚇壞了禦膳房管事的。
大家忙停下手頭的事,行跪拜大禮:
“下官參加鳳郡主,不知鳳郡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帶頭管事的先說,說完那些個打雜的又接上:“奴婢等見過鳳郡主。”
“奴才見過鳳郡主。”
子書傾塵戴著麵紗,笑著扶起領頭的,親和的道:“無妨,本宮不過是奉容皇貴妃的旨意,來這禦膳房瞧瞧。”
看了一圈,又對剩下的那些人說:“都起來吧,你們自己做自己的,本宮瞧瞧就好。”
“是。”那些人同聲而語,伴聲而起。
“皇上特意囑咐了,今日使者來訪,好好做菜。對了,尤其是容皇貴妃的八珍湯,莫要丟了麵。”
“下官明白,一定親自監督,絕對不會出什麼叉子。”那個宦官連聲保證,子書傾塵點點頭。
芷兒在一旁無事,眼光多留意在了一個宮女身上。
不遠處,一個洗菜的宮女,滿手通紅。雖說是還未至秋日,可那雙手像是整日泡在冰水中一樣。
好奇心驅使著她,問到:“那個宮女的手怎像是整日放在冰裏?”
宦官隨著她目光的方向看去,隻一瞬間便釋然,笑得臉上褶子都皺著一起,言說:“芷兒姑娘多慮了,每個洗菜宮女都是如此。最近皇上回宮,也就忙了些,明日就該她休息了。”
“是這樣嗎?”顯然,芷兒狐疑了,不過,看大家的樣子,又似乎都是這樣。
“好了,盡快上膳,本宮先回去了。”子書傾塵也站得累了,任務完成,該找個地方坐會了。
剛出禦膳房,不過一個宮門轉角處,一名黑衣男子擋在她們麵前。
夜闌欲上前阻攔,缺先被子書傾塵攔住:“你擋不住他的,別白費力氣了。”
“哈哈,郡主好眼力。我就問問芷兒姑娘,你可是信了那宦官的言語了?”
“什麼?”芷兒確實不信,但她很詫異,這個男子是誰?
子書傾塵不滿,站在一旁,香舌吐露,語氣是慢悠悠的,可話卻不怎麼好聽:“怎麼?閣下有跟蹤別人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