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有一個隱藏桌子。”阮兮月推開床對麵的小書桌,將一個桌子拉了出來,當初這樣設計就是為了讓家屬可以有個地方吃飯,如今倒真派上了用場。
秘書和風影擦桌子擺餐具,邊擺一道菜邊報菜名:“光明蝦炙,白龍曜,羊皮花絲,奶汁燉雞,箸頭春,過門香,醉排骨,鳳尾蝦,芙蓉蟹黃,芝麻豆腐,這些是主菜。長生粥,甜雪,金乳酥,曼陀樣夾餅,這些是甜點。”
淩玲嘟嘴,盯著那些食物,憤憤的對秘書說:“秘書姐姐,你可太有心機了。明知道我們快餓死了,還這樣誘惑我們!”
“淩小姐,這可不能怪我,阮總在做的時候我就餓了。我可是被摧殘到了現在,都怪阮總做得太好吃了!”
傾塵笑了,對著秘書說:“哈哈,你這是又拍了阮總的馬屁啊!也難怪她選你做秘書!”說著,又將搭在淩玲兩肩上,推著她坐在了桌旁,“好了,大家一起吃。秘書姐姐,風影,你們都坐下來一起吃,反正我們也吃不完。”
“好,那我們可就不客氣了。難得下一次廚,托琴塵的福,我們可有口福了!”風影笑著說,坐在了一旁,拿起筷子就開始吃了。
風影開了頭,大家也不謙讓客氣了,紛紛入座動筷。一時間,所有人化身為狼將桌上食物一掃而空。這些菜,不僅名字好聽做得好看,吃著還十分美味,可真是色香味俱全呐!
飯後,鍾點工來收拾了殘局,她驚呆了,這是幾輩子沒吃過飯的節奏啊!曆害了,這些有錢人家的小姐都餓成這樣了?
也不怪鍾點工阿姨這樣想,自從琴塵出了事,她們就沒好好吃過飯。趁著琴塵病好,又加上阮兮月親自下廚香氣撲鼻,自然,就不顧形象吃得滿桌狼藉。
琴塵現在正坐在悅心山莊的會客廳內,文旻和文子軒聽說琴塵在訂婚後出了事忙趕了來。淩玲的爺爺淩老爺子,阮淩風,齊伶逸都聚集在山莊內。阮兮月也放下了工作在會客廳裏,招呼大家,講些他們年輕時候的事。
文子墨因公司事務脫不開身也就沒來,琴塵知道,他沒來是因為兩人彼此都不想相見罷了,這樣也好。
淩玲特別討厭這種場麵,她一個人在搖椅上凝望那些隨風而搖的花草,思緒飛出了遠方。琴塵,你可真是奇跡!畢業後,幫我教訓了洛岑和雲詩詩。不過幾天時間,又同文子墨定婚,大鬧訂婚典禮。在後院設置密道,卻不慎跌落山崖,折騰了大半夜。第二天卻完好無損地蘇醒了,奇跡般的女子。
時間緩緩流淌,大家見琴塵沒事也就離開了。文子悅,阮淩風和齊伶逸本來邀她和淩玲出去玩。但琴塵說她累了,大家也不便打擾便自行離去了。
琴塵的房間內,有阮兮月,淩玲和風影。
“風影,你也辛苦這麼久了先去休息吧!淩玲旁邊那間是你的房間,以後淩風來了就和你擠一擠。”
“好,再好不過了。”風影倒希望阮淩風住在這邊,倆人可以像小時候一樣。不過,他們之間絕對是純潔的革命友誼,就像女生和她們閨蜜那樣的友誼。
待風影走後,阮兮月慈愛地望著淩玲,十分親柔地問她:“淩玲,你累不累?要不也去睡會?”
淩玲打了一個哈欠,她也是累著了。這幾天東奔西跑的,洛岑那件事對她的打擊也挺大了。不想琴塵又跟著出事,她忙壞了。眯著眼睛回答:“也好,我去睡了。伯母,我等會起來要吃你做的飯。不許忘了叫我起床歐!”
“好。”
“謝謝你今天做的飯菜,很可口都是我愛吃的。我也做了一道薑撞奶,你嚐嚐。”
阮兮月想不到,琴塵自這次生病以後竟然變了這麼多,她長大了懂事了,居然能夠理解她這個母親了。
她一邊落淚一邊吃薑撞奶,明明是有些辛辣微甜的卻活生生的吃出了鹹的味道。琴塵伸出手指輕輕拭去她臉的淚,輕輕拭那道淚痕。
“別哭了,我知道曾經的我太不懂事了。經曆了此番變故我才明白,有個母親疼我愛我是如此的好。”她眼中充滿愛意,她從來沒體會過母愛。在那個王府,她每天看這子書嗣音和她母親對她的疼愛,她多希望她也有個母親。
阮兮月抱著琴塵,充滿慈愛地問:“琴塵你怎麼了?在想什麼呢?”
琴塵收回了思緒,她知曉是她失態了,望著阮兮月說:“對了,我有個禮物想送給您。”
“禮物?”阮兮月笑著斜了一下眼睛,倒還真是有些期待她的禮物。她們兩個好不容易和好如初了,自己還未來得及準備禮物,倒是讓女兒先送了禮物。感覺,自己好不負責任。
琴塵翻出了一個粉色禮盒,特別的精致,她將禮盒遞給了阮兮月,故作神秘的說:“您自己打開看。”
“好,那我打開了。”
那一刻她驚呆了,是兩枚戒指,純白的玫瑰花形戒指。琴塵說:“我喜歡白玫瑰,這是用純白無一分雜質的玉石雕刻成的。本來想讓設計師設計的,可時間來不及了,我親自設計的。也是由我雕刻的雛形,請雕刻大師連夜雕刻得更加細致。”
阮兮月垂下了眼,她還不如女兒對自己的愛。曾經她送她的是一枚鴿子蛋那麼大的明珠戒指。女兒嫌過於招遙始終不肯戴,她知道是女兒沒有原諒她,她也知道她一直將那枚戒指隨身攜帶。
隻是沒有戴在手上而已,那日她們爭執,明珠從她包中落出,隻一聲響便碎了。她說母女情分就到這了,她不知道作為母親她在心在滴血。
她看著她燒了那滿院梔子,擺上白色玫瑰,最後揚長而去甩下一幹人等。其實她內心是高興而又自豪的!這才是她的女兒,有她年輕時的模樣!
就在她想著過去的種種時,琴塵已經說完了它的構造與製作理念。當她回過神時,琴塵正眉飛色舞地說:“這個是媽媽戒,大拇指代表父母,所以我的這枚是按我大拇指的尺寸製作的。而這枚戒指叫女兒戒,是按照母親的小拇指的尺寸定做的,因為小拇指代表兒女。”
“琴塵你有心了!隻是,這戴個戒指始終有些不方便。”阮兮月是特別喜歡的,但是她不習慣戴尾指。她的無名指上已有了鑽戒,食指上也戴了和她姐姐的姐妹戒,她實在不想戴那麼多戒指。
琴塵似乎是懂她的,又打開了另一個禮盒,笑著細聲細語的說:“我考慮到了這一點的,所以,這有兩條項鏈。把戒指作項鏈墜,戴在脖子上就好了。母親,我給您戴上!”
阮兮月笑了,卻流著淚,她激動又感動。她的從未想過她們還能和好如初,幸福地說“你肯叫我母親了。好,真好!”
“不過,如果這個再像明珠那樣碎了我可不依了!”她為她戴上,邊戴邊說,她可不是鬧著玩的,是很嚴肅的說。
阮兮月伸手到後麵,將琴塵的手牽到前麵來,也是一臉認真的說:“請女兒大人放心,那種錯誤絕對不會在犯!”
琴塵忍不住了,她可受不了這一本正經的搞笑,丹唇未啟卻先笑:“哈哈,母親你好逗。”她這可是多年未這樣笑過了。
一時間歡歌笑語,母女倆又說了一些童年的事。靜靜的聽媽媽江那過去的故事再好不過了,可惜,時間過得很快。在二人不知不曉間,天色便暗了。
看著窗外那夕陽,阮兮月在沉思,有幾分憂傷的說:“對了,我都沒有為你準備禮物。哎,我真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
“珠寶首飾綾羅綢緞豪宅跑車山珍海味,我都享受過,毫無新意。母親可否送我一個特別的禮物。”琴塵嘴角微抿,眼珠斜向上盯著,眨了兩下眼睛,卻又無可奈何的說道。
“那我的好女兒想要什麼特別的禮物呢?”
“這個嘛,”琴塵轉動了眼珠,那狡黠的雙眼透著精明的光,“我想,想和子墨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