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定了定神,顫抖著問道:“為什麼?”
“怎麼,難道要我去到府衙告你殺人,讓你償命?”王爺冷哼道。
死?這麼輕鬆的事情,怎麼能讓你這麼輕易的就受了,應該要讓你生不如死才對!
“王爺,此言何意?”王妃心裏頓了頓,快速反應的回道。
“怎麼,你當真以為你手裏的幾條人命,我都是全然不知?你真當我是白癡?”那些個坊間流言,自己自然是懶得搭理,有道是越描越黑。
但夜顏的這件事,決不能善罷甘休,觸及到自己的底線,絕對不能放過!
王妃愣了愣,“哼,想不到你是個如此寡情薄意之人,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嫌棄我了?”
王爺冷笑了一聲,“我從未嫌棄過你,我至始至終,從未正眼瞧過你,你不論是高矮胖瘦,還是醜舊皮囊,我都沒印象。”
這句絕情的話,猶如萬箭穿心,猶如千萬個巴掌呼在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王妃苦笑了一下,“沒想到,你竟是如此鐵石心腸。”
“我瞧見路邊的阿貓阿狗,都會忍不住憐惜一下,對你,隻需鐵石心腸。”真是多一句廢話都不想同她說。
“阿貓?阿狗?所以你故意支開我,就是要和那個賤人私會?”妒意,恨意齊齊衝上心頭,王妃麵部猙狑的吼著。
“她是我明媒正娶上門提親娶來的!”實在忍不住了,衝著她吼道。
“那我呢,我還是皇帝欽賜的王妃呢!”氣急敗壞的喊著。
“哼,我當時就回絕了,我是被那該死的聖恩逼迫娶得你!”
“逼迫,娶得?”這句話宛如晴天霹靂,當頭一棒敲懵了自己。
好可笑,真是好可笑!自己一直以為是他甘心情願娶得自己,沒想到竟會是這個結局,自己當時還天真的想著三年抱倆,想著如何相夫教子,想著怎樣舉案齊眉。
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欺騙!自己起先以為他隻是不適應突然有了家室,心裏還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沒想到,他至始至終都是在嫌棄!
在爹爹麵前誇下海口要幸福,要生一堆外孫給他看,原來都是自己一個人的妄想。
為了能早些懷上孩子,甚至放下身段,在他的茶水裏加了春藥,在藥物的催情下,他才上了她的床,才有了第一次的親密接觸。
這等不恥之事,自己都能做得出,在他心裏,自己該是何等的卑劣下作,難怪那晚之後,他更加不願靠近自己,想來在他心裏,自己不僅不自愛,而且還很放浪吧。
“沒錯,詭計多端也就罷了,還心狠手辣,真宗的毒婦!”這聲嗬斥,徹底讓王妃炸了毛。
“你以為我願意這樣嗎,還不是因為你,你都不願正眼瞧我一下,我夜夜獨守空房,你當我是木頭嗎!”哭天搶地的控訴自己的委屈。
“哪家新婚夫妻似我這般,哪家不是恩恩愛愛,甜甜蜜蜜,你儂我儂。偏偏我,新婚夜就開始獨守空房,甚至要下藥才能讓自己的丈夫上自己的床。你以為我願意這般下作嗎。
那麼些年,你一句溫存的話都沒有,更別提夫妻之愛了,我是個正常的女人,我的心需要丈夫的愛,我的身體也渴求丈夫的溫柔。新婚至今,我同那些道姑有何區別?
外頭那個賤人,到底哪裏比得過我,論家世,論相貌,我哪裏不如她?且不說你整日不歸,這才多久,她都有了身孕了,我呢,整天守著這個空床,有什麼用啊!”越想越來氣,越說越委屈,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因為我愛她。”王爺冷冷的看著她,抬腳就要走。
王妃一把抱住了王爺的腿,“你又要去哪裏,她已經死了!”
“她雖然死了,但我的心,依然在她身上,永遠不會改變。”厭惡的一腳踢開這個讓自己深惡痛絕的女人。
“你這休書不作數,你休想讓我離開!”王妃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惡狠狠的喊著。
“隨你的便。”說完這話,就騎著馬,離開了。
“你這個混蛋,你回來,你給我回來!”王妃趴在地上痛哭流涕,恨恨的喊著。
市郊,王爺正在整理材料,家奴正在一邊幫忙。
“王爺,這麼多證據,指向的人,可都是咱王妃娘家的老爺啊。”家奴一邊小聲的提醒著。
“什麼老爺大爺的,我不認識。還有,我沒有王妃。”狠狠的瞪了眼家奴。
“是。那咱們去衙門告狀舉發嗎。”
“那些昏官,欺軟怕硬,我直接去告禦狀,明天直接告到皇帝那裏去。”王爺不緊不慢的說著。
“可是,皇帝會相信嗎,這畢竟是前朝的事情啊。”自家的王爺一直不受寵,真是擔心這件事的成功率。
“我在宮裏安排了眼線,聽說皇帝現在沒錢了,正打著他家的主意呢,正愁沒機會。咱這些證據,還不正入了皇帝的心,這個順水推舟的輕巧事,他不會放棄的。”
“王爺英明。”家奴一聽,頓時喜笑顏開。
王爺隻是苦澀的笑了笑,看向不遠處的那座孤墳,墳頭上,冒出了兩朵小花。
“如果她早一些將這些事情告訴我,我早一些動手,就不會是這個結局了。”
“王爺無需傷懷,夫人知道您的心。”家奴柔聲安慰道。
伊人去,獨憔悴,往事成追憶;不思量,自難忘,無處話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