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現在就算拿到劍也沒用?”
雲卿瑤眉頭緊皺的坐在床榻旁,在聽到璃風的話後,心裏頓時就不淡定了。
合著她等了這麼久,本還以為明日一早便可以離開這地方了呢,誰知道竟然到頭來還是白忙活了一場。
“話也不能這麼說,隻要你能找到一個願意以血祭刀的女子,劍中的琉璃碎片便可以被喚醒了。”
璃風這風輕雲淡的話語,當即讓雲卿瑤皺起了眉頭。
“你以為這很容易嗎,以血祭刀,況且還要心性純正的處子之血,這天底下哪裏有人願意讓我去捅的,況且這劍如今不能見天日,拿出來若是被夜木槿知道了,豈不是功虧一簣!”
如此一想,雲卿瑤的心情便更是煩悶了,坐在床榻旁唉聲歎氣的。
“其實你身邊就有一個不是!”
璃風這話一出,雲卿瑤不由得一愣,隨後立馬便想到了綠娥那傻丫頭。
她確實是符合條件的,可是她怎麼能下的去手!這一來豈不是成了一命換一命了,況且,她這條命還不一定能活下來。
“絕對不行,綠娥那傻丫頭心性確實純正,但我不能因為自己而傷害她!”
“倘若你這般想的話,那這劍確實對你而言確實已經沒用了!”
璃風淡淡的歎了口氣。
“難道就沒有別的什麼方法了嗎?”
雲卿瑤眉頭緊皺,心裏一時也糾結的很。
“方法隻有這一個,隻有女子的心頭血才能喚醒琉璃碎片的能力!”
“那我自己的不行嗎?”
忽而,雲卿瑤眉頭一緊,這話一出,璃風頓時就安靜了,不再說話。
“我這身子也還是個冰清玉潔的姑娘,自問也不是什麼心腸狠毒之人,我用自己的心頭血不是一樣可以的嗎!”
見璃風不再回話,雲卿瑤便大概知曉了這個方法其實是可行的。
既然自己的血是可以用的,那何必還舍近求遠的去找別人呢!
就在雲卿瑤已經在心底做好打算,待明日拿到了劍便用自己的心頭血時,璃風忽然說道。
“你的身子本就虛弱,倘若再失了心頭血哪裏還有餘力撐起修複碎片的能力!”
“行了,我知道了!我相信有你們在,我死不了的!”
說罷,雲卿瑤便不再聽璃風的話語,躺在床上疲倦的閉上雙眼,不願再聽見任何的聲音。
而璃風見了也隻的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於此同時,那正安安靜靜的睡在床榻內側的小人兒微微動了動身子,隨後翻了個身將一旁的雲卿瑤緊緊的摟住,小臉上的眉頭微微皺起,但卻沒有半點醒來的意思,似乎隻是翻了翻身子罷了。
一晚上的時間,不長不短,而雲卿瑤則是輾轉了好久這才淺淺的睡下了。
翌日一早,隔壁的房間便被很不客氣的推開了門,隨後一個小身影便屁顛屁顛的奔向了床榻上還在睡覺的某人。
“爹爹,爹爹,快起來了,娘親她要自殺啊!”
念嗪這大聲的一吼,床榻上前一秒還閉著雙眼的白若歸,此刻便已經蹭的睜開了雙眼,隨後從床上驚起,紅眸一閃,整個人便直接消失在了房間裏。
“恩?”念嗪望著突然就消失了的白若歸,念嗪不由得愣了愣,隨後將那被褥掀開,像是在找白若歸一般。
而此刻,在而隔壁的房間裏,白若歸此刻已經站在了她的床榻旁,在看到她在安然無恙的躺在床榻上休息後,心裏的石頭這才放了下來。
微微了歎了口氣,在確認雲卿瑤沒有半點事情後,這才閃身離開了房間。
“誒,爹爹,你方才去哪裏了!”
在床榻上找了好久的念嗪在看到白若歸又出現在房間裏後,這才停了下來,隨後屁顛的從床上下來,奔到白若歸的身旁。
“爹爹,娘親她要自殺!”
一把拉住白若歸的衣角,念嗪又再次出聲說到。
而白若歸這才隻是淡淡的撇了一眼念嗪,隨後抬手輕輕的在他額頭上敲了敲。
“你又在胡說些什麼!”
說著,白若歸便移步來到桌旁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水醒了醒臉上的倦意。
“念兒沒有說謊!”念嗪見白若歸不相信自己,便連忙跟了上去,堅定的說道。
“你娘親好著呢,又在賴床,哪有時間自殺?”
白若歸淡淡的看了看他,隨後抿了抿杯中的茶水,皺緊了眉頭,眼中滿是嫌棄的表情。
“不是的,爹爹,我是親耳聽到娘親在同那個小石頭說的話,娘親她要取自己的心頭血啊!”
念嗪這話一出,白若歸握著茶杯的手當即又緊了幾分,眼眸微冷,“你說什麼?”
隨後,念嗪便將昨晚聽到的話都 給白若歸敘述了一遍。
聽完的白若歸當即碰的一聲將手中的茶杯放了下來,表情格外凝重。
“爹爹,你一定要阻止娘親啊!念兒不想成為孤兒!”
念嗪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眼中的淚花像是下一刻就會流下來一般,可人的很。
“爹爹會的。”
白若歸垂了垂眼,輕聲的回著。
而此刻,隔壁房的雲卿瑤卻是實打實的一直睡到了午時這才幽幽的醒了過來。
“小姐,你可算是醒了,奴婢都在想著你要是再不醒就要去叫白公子來看看了!”
才剛剛撐起身子,雲卿瑤便望見綠娥端著盆走了進來。
“叫他做甚!”
雲卿瑤垂著眼簾,表情淡然的從床上下來,隨後摸了摸扁平的肚子。
“今天中午吃什麼?”
一開口便是問吃的,這一覺睡起來,雲卿瑤都感覺自己好幾天沒吃飯似的,胃裏一陣翻騰,咕嚕咕嚕的叫個不停。
“小姐,這可都過了午飯時間了。”
綠娥一邊回著,一邊將已經擰好的毛巾遞給已經悠悠走來洗漱的雲卿瑤。
“過了?”雲卿瑤聽言不由得眉頭緊皺,隨後接過布胡亂的擦了擦。
“過了就不能用膳了?”
雲卿瑤半眯著眼,心裏雖然知道這凡間就是個這樣的規矩,但還是期待著綠娥給點不一樣的回答。
而綠娥自然是了解雲卿瑤的意思,不由得笑了笑。
“小姐莫要擔心,這府上雖然沒有吃的了,但這外頭可還有!”
雲卿瑤望著她那一臉賣關子的表情,不由得挑了挑眉,等著她說重點。
“今日一早薛小姐便過來尋小姐,隻是小姐您誰的太熟了,奴婢也不忍心叫醒,薛小姐便說待小姐醒來後,便在醉仙樓一聚。”
綠娥這話一出,雲卿瑤不由得證了證。
薛木錦找她做什麼。
“可說了具體時間?”雲卿瑤微皺著眉頭,出聲問道。
綠娥聽聞偏頭看了看屋外的天色,隨後回道,“還有一會兒便到時間了,小姐梳洗一下便可以出門了。”
“嗯,知道了。”
雲卿瑤垂著頭出聲應到,隨後拿過桌上的漱口水漱了漱口。
“小姐,今日想穿什麼衣服啊?”
每日一到這個時候,綠娥便最開心,翻著包袱裏的衣物,一件件的挑揀著,仿佛每日幫雲卿瑤選衣服就是最有趣的事情。
“紅衣就好。”
雲卿瑤淡淡的回著,隨後來到銅鏡前坐下,等著綠娥給自己盤發。
“小姐,咱們什麼時候再去趟衣坊罷,您這些衣物盡是清一色的紅衣,小姐是不是也該換些別的顏色啊?”
挑來挑去綠娥眼前都隻有紅色的衣物,最後便挑了件帶件帶著白色衣衫的長袍。
“不必了,我就喜歡紅色。”
雲卿瑤淡淡的回著,靜靜的望著銅境中的自己,不知為何竟感覺從裏麵看到了臭狐狸的臉。
那雙紅眸,就像她喜歡紅衣一般,每每都讓她失魂。
“小姐是喜歡白公子眼眸的顏色吧!”
綠娥偷掩著笑意,這話一出,雲卿瑤當即回過了神,不滿的瞪了她一眼。
“平日裏就你最會瞎猜亂想,還不趕緊給我更衣梳頭!”
雲卿瑤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厲聲說道。
綠娥見了也不再打趣,乖乖的替雲卿瑤收拾起來。
片刻後,雲卿瑤便穿著一身白底紅衫的長袍走出了房間。
一出門便撞見了正好也從房間出來的白若歸,隨即有些本能反應地看了眼他的白衣,隨後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衫,怎麼感覺有些不對呢!
就在雲卿瑤還在疑惑之時,那跟在白若歸身後的念嗪已經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隨後一把抱住她說道。
“娘親今日同爹爹穿的好像呀,走出去不用念兒領著便像一家人了!”
“……”
念嗪這話一出,雲卿瑤當即輕咳一聲差點沒被口水嗆到。
她就說怎麼感覺怪怪的!
而麵對這樣的事情,白若歸隻是淡淡的勾了勾嘴角,隨後瞥了一眼正打算出門的她。
“你這是打算去哪?”
“娘親要出門啊,帶上念兒,念兒也要出去!”
白若歸一說話,念嗪當即就接了上來,雲卿瑤卻隻是寵溺的摸了摸他的腦袋,隨後淡淡的回道。
“我要做什麼似乎也不用向白公子彙報吧!”
挑了挑眉頭,說完這話,雲卿瑤便低頭向念嗪低語道,“念兒乖,等娘親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說罷,雲卿瑤還故意瞥了一眼白若歸,眼中的不滿像是在回報他昨晚的不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