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歌目光微冷,笑得如同殺神:“爾等不膽侮辱長榮郡主,還敢褻瀆長公主,該當死罪。”
“來人,通通殺光。”
話落下,長劍如梭,幾招閃過就滅在場得所有公子哥。
“不要啊!饒命啊..”
“啊...”
鳳傾歌撫了撫衣袖,淡淡一笑,不再停留轉身離去。
“將這些人,一把火燒了,本宮倒是要看看宋江,怎麼拉攏這些人背後的家族,本宮不將她宋家攪得天翻地覆,誓不罷休。”說著,眼底劃過冷漠的笑容。
翌日。
長公主府。
長榮郡主被流雲安排換上了長公主的朝服,在去皇宮的路上,遇到了刺殺,受傷昏迷。
此消息,很快傳遍了京城大街小巷。
陸離塵本已經出了京郊,卻突然得知了消息,行程不得不停滯,他轉頭騎著高頭大馬回了京城,直奔長公主。
長公主府裏。
流雲站在寢殿之外,攔住了直闖公主府的陸離塵。
“三皇子,請不要叫屬下為難,長公主受傷,不宜見客。”
陸離塵沉著臉,表情十分嚇人。
“讓開,不要讓本王說第二遍。”
流雲直直地站在原地不動。
“三皇子,請回。”
“鳳傾歌的本事本王很是了解,她不可能輕易的重傷昏迷,說究竟怎麼回事?”
流雲眸光閃爍,若有所思。
“屬下也不瞞你,殿下身體無礙,隻是撞到了腦袋,失憶了,所以哪怕殿下見了三皇子,想必也是不認識你的,看在殿下與您以往的交情的份上,屬下這才....”
陸離塵眸光微凜,突然出手推開了殿門,大步朝裏麵走了進去,長榮一向膽小,尤其這些年被宋江折磨,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是時好時壞,所以當陸離塵見到她時,她直接害怕的大叫了起來。
她將陸離塵當作了,是宋江找來侮辱她的男人。
“不要,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陸離塵心疼後退,看到眼前的鳳傾歌有些不敢相信,怎麼會這樣。
“啊...滾開,你滾開。”
流雲趕緊衝了進來,將陸離塵推了出去,連關門將屋中的長榮郡主抱在懷裏,哄了哄,慢慢拍著她的後背,“別怕,別怕,他不是壞人,我讓他走了。”
屋外的陸離塵耳力驚人,自然也聽到了她的話。
鳳傾歌怕他。
陸離塵心疼的失魂落魄,為何會這樣,傾傾怎麼變成這樣害怕他。
流雲過了一會,見長榮睡著了,這才緩緩推門出來,看見陸離塵失魂落魄的模樣,有些不忍,不知道該不該讓他知道殿中的長公主其實是假的。
想了想,她打住了這個念頭,長公主之所以這樣做,與長榮郡主換了身份,肯定是有其他的目的,她不能私自做主說破。
“長公主殿下,現在神智不清,時好時壞,如今朝局剛穩,廢帝在逃,寧王還在暗中蠢蠢欲動,還望三皇子不要輕易對外說出去。”流雲提醒道。
陸離塵看著流雲疑惑問道:“長公主殿下這樣,李神醫也沒有辦法?”
“回三皇子,這李神醫也看過了,長公主是因為腦中有淤血,每日施針,恢複記憶是遲早的事,但殿下未恢複之前,不宜再見客,望三皇子諒解。”
陸離塵離開長公主府,騎馬回了隊伍,他要趕緊回楚國,與楚帝談判迎娶傾傾,不管她能不能恢複,他這一世再也不願意與她分開。
流雲得到線報,陸離塵已經離了京城,暗暗鬆了一口氣,這人氣勢完全不弱殿下,更何況她瞧得出來,殿下對他有些不同。
鳳傾歌在平陽公主府裏,一名暗衛遞交了流雲傳來的密信。
看完信上之言後,鳳傾歌目光閃爍。
今日朝堂之上,定是嘩然。
接下來,本宮就不參與這些無聊的爭鬥中去,她倒是要看看小皇帝與賢妃,以及太後與寧王,這兩對母子,如何鬥得天翻地覆。
“鳳長榮...”
“鳳長榮,你個逆女,緊接給我滾出來...”
屋外,宋江大吼大叫,怒氣衝衝地一腳踢開了房門,手中提著長劍冰冷漠無情就朝她刺了過來。
“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鳳傾歌坐在床上,瘋癲的抱成一團,眼見長劍刺過來,眼睛一動不動的嘴裏繼續呢喃。
“殺人了,殺了人...”
狗東西,想殺本宮,讓你知道本宮的厲害。
鳳傾歌猛然站起,衝飛般衝下床,宋江一劍刺空,摔進了床榻,好不容易爬起來,鳳傾歌人已經瘋癲的跑到了院牆之上。
“逆女,你在幹什麼,給我滾下來。”
鳳傾歌驚恐大叫,“救命啊,父親要殺人滅口了,父親要殺人滅口了。”說完,看了一眼院牆外圍觀的百姓,人群中正巧看到了李承燁從此處路過,她縱身一躍,就跳了出去。
李承燁走在路上,一大早便接到消息長公主被刺殺,他正著急著趕去長公主府,突然從天而除一個女人飛了過來。
等到他看清楚壓在他身上的女子時,怔愣了半響。
長公主怎麼在這?
“救命啊..父親要殺人滅口,李公子一定要救救本郡主。”
宋江氣得吐了一口血。
這個賤人,竟然坑他。
昨夜那些公子全部死於大火,而鳳長榮一點事都沒有,若說與她沒有關係,不太可能。可真是她殺的,又有些不太可能。
該死的,昨晚不在府上,究竟錯了什麼,到底有人在陷害他,還是這個逆女在搗亂。
宋江衝出了府,大步走到了李承燁的麵前。
冷著臉子,道:“長榮,休要胡鬧。”
“李大人,得罪了,小女調皮無狀衝撞了李大人,還請李大人不要怪罪。”
鳳傾歌衝著李承燁眨了眨眼睛,轉頭看向宋江,害怕道:“你才胡說,昨夜我差點被大火燒死,就是你讓我跟他們呆在一塊,肯定是你想要殺死我。”
宋江手指著鳳傾歌,氣極:“你,逆女,休要胡言亂語。”
“來人啊,郡主舊疾複發,趕緊扶進府去。”
府裏衝出一群婆子,直接將鳳傾歌架了起來,李承燁也隨之站起了身子,剛站穩鳳傾歌就用力推開架住自己的婆子,婆子倒地四腳朝天,她跳腳捧腹大笑:“哈哈...四腳蝦。”
李承燁眉頭微攏,這傳聞長榮郡主相貌相似表姐長公主殿下,他以為也隻是相似,今日一見,竟為何他瞧著她倆長得一模一樣?
有傳言,宋江拿長榮郡主招攬世家公子,連暗慕長公主的不少浪蕩公子也...他暗自收賣勢力,野心朝朝。
“見過長榮郡主,下官李承燁乃大理寺少卿,你適才說宋駙馬要殺你,可是當真?”
鳳傾歌輕輕掠過李承燁一眼,心中暗自思量,暫且不欲將他卷入這紛繁之中。
於是,她朱唇輕啟,聲音中帶著一絲玩味與不羈:
“哦?原來你便是我那表姐的男寵,模樣倒是生得頗為俊逸。本郡主一眼便相中了你,不如這樣,你隨了本郡主,做我的郡馬如何?這提議,你可有興趣?”
李承燁本來還打算看在鳳傾歌表妹的身份上,出手幫她一把,沒有想到她竟然出言不遜,還覬覦自己,他後退了一步,甩袖憤然離去。
“長榮郡主,竟眾人矚目之下,肆無忌憚地編造起攝政王的私隱之事,此番行徑,著實像是被病得不輕。宋駙馬啊,您恐怕還需多加費心,對這郡主多加管教才是,以免她日後再做出此等不合體統之舉,哼……”
鳳傾歌將李承燁氣走,低垂眸子暗暗一笑,阿燁啊,阿燁,想不到你如此可愛純情。
宋江臉上微微一笑,拱了拱手客氣道:“是,是本駙馬一定會嚴加管教。”
待人一遠去,宋江冷喝一聲,“散了散了,都圍追著公主府是想造反啊!”
一提造反兩個字,大家嚇得四處散逃。
鳳傾歌冷漠視之,完全沒有怕宋江。
“來人,將她給本駙馬弄回府,莫讓她再出來瘋癲。”
宋江說完,便先行一步進府。
府外幾個婆子將鳳傾歌團團圍住,鳳傾歌哈哈大笑,站在原地,突然抬手將一個婆拉手往自己身前一拉,自己轉向她的位置,兩人交換了方位,眾人撲向前,直接抱住了那個婆子,摔作一團。
而鳳傾歌輕輕一笑,抬步自己進了府。
剛一走進府裏,宋江便穩穩地坐在正院裏,端坐在椅上。
手中的茶杯直接重重地砸在地麵上,冷喝道:“孽障,你想要造反啊。”
“造反?”鳳傾歌看了一眼宋江,冷哼一聲,“本郡主姓鳳,造反也是造鳳家的反,管你姓宋的什麼事兒,你一個上門女婿,也配對本郡主發號施令。”
宋江有些疑惑地盯著鳳傾歌,細細打量,“你是誰?你不是長榮?”
鳳傾歌嘴角微勾,“本郡主不是長榮,會是誰呢!總不能是我表姐長公主吧!她可沒有這麼無聊來陪你玩遊戲,她要是真想對付你,就直接殺上門。
剛剛本郡主在院牆上聽到百姓議論長公主今日上朝遇刺了,聽說現在她重傷,傷了腦子,成傻子了。”
“父親啊...你說這種時候,若是北狄人知道了長公主重傷還成了傻子,會如何?”
鳳傾歌眼底算是嘲諷,“如此一來,朝中要想平複這個謠言,便隻有讓本郡主假冒長公主,爹啊...女兒若是做了長公主,你可就掌握了大半朝政了,你真的還想要殺我?”
宋江眼睛微眯,想不到鳳長榮野心倒是不小,他嘴角微彎:“不愧是我的女兒,什麼樣都敢想。”
鳳傾歌冷笑,“昨夜之事,女兒也是受害者,他們喝多了鬧事,打翻了燭台,引發了火災,可不是女兒下得殺手,您是知道的,女兒一向膽小,怎麼可能敢下死手殺人呢!”
宋江被長公主之事擾著,又在思考讓長榮去冒充的可能性,所以暫時也沒有打算追究昨晚之事,事情究竟如何,眼下人都死光了,除了她自己沒有外人清楚。
“既然如此,為父自會想辦法解決此事,你先退下,晚點隨為父進宮麵見太後娘娘。你不是一向喜歡寧王,你若替為父辦事,寧王妃的位置,未嚐不能是你的...”
鳳傾歌微微一愣,長榮竟然喜歡寧王?
這個老狐狸,若是她不去宮中,怕是要懷疑她的真實身份。
“是...女兒若是能達成所願,此前的事情,女兒可以一筆勾銷。”鳳傾歌微微開口,屈膝道:“女兒,告退。”
鳳傾歌一離開,宋江立馬招呼兩個婆子前來,交代了幾句,便讓婆子前去侍候鳳傾歌沐浴更衣。
“進來吧!”
兩個婆子一進來,便表明來意,鳳傾歌沒有拒絕,讓兩個婆子參與了沐浴更衣的活。
嘴角無聲地微彎,幸好來平陽公主府之前,她擔心宋江起疑,已經提前獲知了長榮身上的胎記。
早已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在胸前位置。
兩個婆子眼見胎記在長榮身上,落水也沒有掉色,便兩人交換了眼神,一直到服侍完,才緩緩一起離開,去往書房交差。
“老爺,奴婢親眼所見,她確實是長榮郡主本人。”
宋江還是有些不放心,“真的沒有作假。”
“不是,老奴親自所見,搓澡時用了力道,絕不是假的胎記。”
宋江揮了揮手,便若有所思地在書房裏沉思。
鳳傾歌悠然闔上雙眸,沉浸在浴桶中溫暖的懷抱,周身被氤氳水汽輕輕環繞,仿若置身雲端。就在這份寧靜即將達到極致之時。
一抹不經意的身影悄然逼近,打破了這份靜謐。
她警覺地睜開星眸,眼中閃過一抹淩厲。幾乎是本能反應,玉手輕揚,掌風帶著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拍擊在波光粼粼的水麵上。
霎時間,原本溫順的洗澡水仿佛被賦予了生命,化作一道淩厲的水箭,疾射而出,準確無誤地迎上了那突如其來的訪客,帶著幾分不容侵犯的威嚴。
李承燁身形微側,輕盈一閃,巧妙避開了鳳傾歌的突襲。
鳳傾歌眼疾手快,一把抽過屏風上懸掛的裙裳,裙擺飛揚間,已迅速將其裹於身上,動作利落而優雅。
未及喘息,她已抬手揮出,掌風淩厲,直取戴著麵巾、身影朦朧的李承燁而去。
李承燁的麵巾掉落,鳳傾歌眼底閃過一抹意外,隨即冷哼嘲諷笑道:“是你..”
“你真是鳳長榮?”
李承燁目光落在胸前的一朵紅梅胎記上,轉身目光避惡地走向了屏風後,他冷冷開口:“趕緊把衣服穿好,本官有些話要問你。”
鳳傾歌心中泛起層層漣漪,一股莫名的好奇悄然滋生。
阿燁對她心生歡喜,這份情意,究竟是情深意切,還是浮光掠影?
他傾心於她,是僅僅為那張傾國之顏所動,還是因為她這個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