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飛翔沒有急著回答陳默,而是走進超市,順手在貨架上,拿起一瓶蘇打水,一飲而盡。
“別想著報警,他們不來,我也不會殺你,你隻需要告訴我,你是怎麼與女帝建立聯係的就行了。”
薛飛翔把喝完的蘇打水,擰上蓋子,又放回了貨架。
同時,他還不經意地掀了一下風衣,露出了腰帶上的一個黑色物件。
陳默看見了。
那是一把手槍,薛飛翔這是在警告自己,不要搞小動作。
於是,他便把手機,擺在了櫃台上,說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什麼女帝?哪兒來的女帝?”
薛飛翔笑了。
拉了把椅子,坐在櫃台前,與陳默隔著櫃台對望。
他的眼裏盡是譏嘲,似乎對陳默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感覺到好笑。
“事情都已經到這一步,還有必要藏著掖著麼?我可以不殺你,但你要把跟女帝建立聯係的方式告訴我,從今天開始,我來代替你。”
薛飛翔聲音平淡,卻有不能商量的口吻。
他打量四周,微笑道:“沒想到幫助女帝奪取天下的來源,竟是這麼一家破落的小超市,藏得真深。”
陳默看著薛飛翔,身體如墜冰窖。
薛飛翔和林甫冬一樣,都已經知道了他的底牌,但不清楚,陳默為什麼會握著底牌。
可見,從葉琉璃那邊的時空來看,宗承已經大致推斷出了自己的存在。
因此才有可能埋下仇恨的種子,隔了兩千六百年,都還能找自己的麻煩。
真是夠軸的啊!
得罪這麼一號人物,陳默也真是頭皮發麻。
由此也可得知,宗承逃出了葉琉璃的追捕,並且活得好好的,要不然時間線,不可能在陳默這裏,即將畫上等號。
陳默道:“一個真相換一個真相,我想知道,你們的祖先,怎麼就能把仇恨,延續到兩千多年後的今天?光靠祖訓與家風,不可能吧?”
薛飛翔掏出手槍,又從另一個口袋中,取出一個黑色的套管,擰在了上麵,並將槍口對準了陳默。
“是我先問的你!”
biu!
消了音的槍聲響起,一發子彈精準命中陳默的左肩。
陳默被子彈帶著撞擊到了牆壁上,他沒有感覺到疼,但感覺到了沉重與麻木,仿佛左胳膊搬了家。
他捂住了被貫穿的肩膀,看著薛飛翔,沒有任何表情。
薛飛翔再次道:“說吧,如何建立聯係,你的使命結束了!”
陳默扭頭看了一眼掛鍾上的時間,此時才晚上八點。
距離葉琉璃來,還有兩個小時。
而他,很可能堅持不住了。
陳默甚至不知道,有薛飛翔在,葉琉璃能不能來到這裏。
因為此前,他與葉琉璃的見麵,從來沒有第三人在場的先例。
“不說嗎?”
薛飛翔笑了笑,將槍口對準陳默的右肩,又扣動了扳機。
噗!
一串血花飆了出來,陳默再次被痛擊到牆壁上,這時,之前受傷的地方,才傳來了劇烈的撕痛……
陳默瞬間一身冷汗。
他感覺身體在逐漸變冷,如不穿衣服來到雪地裏赤足前行。
……
桑都城,王宮。
葉琉璃剛剛用過晚膳,問了時辰,得知亥時三刻,還要一些時間,便在王榻上假寐。
忽地沒來由得一陣心絞痛,讓她長吸了一口涼氣。
她感覺有大事要發生了。
難道又是刺客宗承……葉琉璃不得不往宗承身上聯想,哪怕葉琉璃出身軍旅,對上宗承也不是很怕,可要是宗承處處在暗,對她算計,也是難防。
“來人啊!”
葉琉璃坐直身子,一甩黑袍,威嚴的氣息,兀自散發出來。
守值的親衛聽到召喚,匆忙進殿。
葉琉璃對來人道:“刺客宗承還沒有被找到嗎?”
一名親衛道:“陶將軍已經帶領所有人緊閉桑都城,正在拉網式搜索宗承的下落,還沒有傳來抓到他的消息。”
葉琉璃便道:“宮中親衛有多少人?”
“約一千人。”
“孤命你領這千人,一起出宮,抓捕宗承。天亮之前,務必將此人抓回來。生死勿論!”
“可是陛下,如此一來,宮內空虛,宗承會不會……”
“不必憂心孤的安危,孤不懼一介刺客!”
“是!”
一眾親衛出宮,很快驚動了周安,他則率數人,前往王宮,負責守護葉琉璃。
來到宮門前,見有一隊滑國使臣,站在宮門前,不曾離開,周安上前道:“你們為何來這裏?”
滑國使臣叫下人拿上來數套棉服,指著說道:“周將軍,貴國蹭送給我國的這些棉服,一到夜間,庫庫放電,我們大王聽說,你們自己人穿的棉服,就不會有這樣的問題,派我前來問問,桑國陛下,這是怎麼回事,你們陛下,竟讓我們在這兒一等就是一天,請問這是何意啊?”
周安知道那棉服的情況。
神明給陛下的棉服分為兩種,一種是純棉的,一種是滌什麼綸纖維。
好的留下,不好的用來拖住滑國,不來犯邊。
如今,滑國知道這樣的差別後,來興師問罪來了。
難怪葉琉璃不想見他們,把他們晾在這裏。
如今沒有了越國與衛國這兩個鄰居的虎視眈眈,滑國那邊自然就不用給好臉色看。
“你們先回外使署,等陛下忙完政務,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但不是現在。”
周安說著勸他們一行人離開。
滑國使臣不聽,非要麵聖。
“每日裏庫庫火花電我三軍,葉琉璃不給我們大王一個說法,就別怪大王食言,重新拿下氾城!”
滑國使臣語氣強硬道。
周安也懶得再跟這些人解釋,“那你們就在這等著吧,等陛下處理完眼前的事,會找你們的。”
“我們就在這等!”
使臣哼了一聲,有一句話沒說,反正走路回去,也是庫庫起電,還不如在這兒,趕緊討了說法,好拿到好處回到滑國。
周安不理他們後,進入了王宮。
見到葉琉璃並無危險,方道:“陛下,宗承很可能已經逃到了別的諸侯國,桑都城內,包括那些外使署,都已經仔細排查過了,陶將軍已經來回搜查了三遍,沒有發現他的身影。”
“不,宗承此人,是個絕不罷休的性子,他一定還在桑都城,周愛卿守好這大殿,我去見神明。”
言罷,薄霧在大殿中滋生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