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的聲音不大,但是話語中所透露出來的那股睥睨天下,唯我獨尊的氣勢,讓得狂狼心頭巨震。
似乎有一種被一頭遠古巨獸盯上的感覺。
心中沒來由地產生了一絲心悸。
不過,也隻是一瞬間,狂狼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有些大驚小怪了。
他記得不錯的話,三年前蘇陽的境界不過是宗師境界而已。
三年過去,撐破天也就是宗師中品而已。
而他確實實實在在的宗師巔峰,武道一途即使是一個微小的境界,兩者之間也是天上地下。
蘇陽裝傻藏拙又如何,今日注定要成為他刀下的鬼魂。
“蘇陽,不用在我麵前充大尾巴狼!你若是真的傻了也就罷了,可你不傻,那麼迎接你的隻有死亡!”
“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識相的話從這裏跳下去自戕,免得受皮肉之苦!”
狂狼眼高於頂,覺得蘇陽不是他的一招之敵。
還不配他動用血飲刀。
所以,他改變了主意,讓蘇陽自己跳樓。
蘇陽雙手插兜,無奈地看著狂狼,果然是人如其名,好張狂。
“嘖嘖,你早上起來是不是沒有刷牙,好大的口氣!”
“之前,有不少人都是如你一般自大,可他們的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死!”
說著,蘇陽勾了勾手指,衝著狂狼挑釁道。
“有種,你過來啊!”
狂狼作為江湖上聲名赫赫的殺手,是有自己的驕傲的。
本不想親自動手,可蘇陽的舉動無異於將他的臉麵踩在地上狠狠地摩擦。
蘇陽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讓他感受一下什麼叫做恐怖。
“蘇陽,是你自找的,等下別後悔!”
“看刀!”
鏘!
寒光凜凜的血飲刀,直接從刀鞘中躍出,周身散發出濃鬱的肅殺氣息。
狂狼手持血飲刀,沒有花裏胡哨的技巧,全是簡單利落的殺人技。
其一個大跳,便來到蘇陽跟前,隨之而來的血飲刀攜帶著無盡的殺氣呼嘯而至。
徑直朝著蘇陽的腦門便劈砍了下來。
蘇陽撇撇嘴,隻是一個閃身便輕鬆躲過,還不忘譏諷道:“雕蟲小技,也敢在我麵前班門弄斧!”
血飲刀落在的那一刻,蘇陽原本站立的地方頓時出現一個深達兩米的刀坑。
幾乎要貫穿樓頂!
“牙尖嘴利!”
狂狼眼眸深邃,臉頰之上皆是殘忍之色,他的一刀淩厲無比,卻被蘇陽這麼輕而易舉的躲過了。
他不禁收起了輕視,重新審視起蘇陽來。
“本來我還以為你的本事有多強,感情也不過如此,我就讓你三招!”
“免得說我以強淩弱!”
“已經一招了,還有兩招!你可要好好珍惜!”
蘇陽語氣平淡,表情輕鬆無比,仿佛麵對的不是生死之戰,而是一場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遊戲。
狂狼成名日久,哪一個見到他不是誠惶誠恐,卻不想蘇陽不僅沒有一絲忌憚。
還大言不慚地說讓他三招。
這對於一個出色的殺手來說,是極大的侮辱。
狂狼此刻,隻覺得胸中一片熊熊怒火,原本收斂的氣息也絲毫不加掩飾地釋放開來。
今天,他不僅要蘇陽的命,還要撕爛他的嘴。
鏘!
又是一刀劈出!
這一刀的氣勢較之上一刀更加狂暴,若是之前的那一刀戰力有五百的話,此刻的這刀起碼有一萬。
刀光璀璨,寒光乍現。
一股攝人心魄的氣息,乍然間在場中彌漫開來。
無盡的刀氣瞬間將蘇陽所在的區域籠罩,似乎有毀天滅地之能。
狂狼死死的盯著蘇陽,嘴角輕挑,不屑道:“牛逼吹得再大,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還不是如此拉胯!”
就在狂狼話音落下的那一刻,讓他震驚的畫麵出現了。
蘇陽又是一個閃身,輕鬆躲過了攻擊。
但淩冽的刀氣卻沒有停止,在蘇陽停留的地方原地炸開。
一片狼藉,塵土飛揚。
似乎是一枚炮彈命中產生的場麵。
“第二招了!好好把握機會!”
蘇陽此刻,站在一百多米高樓之上的欄杆上,宛若如履平地,笑吟吟地看著狂狼。
眸中的平靜,讓狂狼再也繃不住了。
這一次,他將全身所有的氣勁彙聚在刀身之上,猛然間,血飲刀之上憑空出現了一縷黑氣的濃霧。
黑的發紫!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方圓幾百米之內都被黑霧籠罩。
原本近身可聞的血腥味,此刻也散發開來。
讓人隱隱作嘔。
“蘇陽,我承認之前有些小看你了,可是這一刀乃是我畢生最強!”
“準備好迎接死神的來臨了嗎?”
狂狼桀桀怪笑,麵露癲狂之色,猩紅的舌頭不停地舔舐著刀身,宛若鬼魅。
蘇陽癟了癟嘴,一臉嫌棄。
“你這個人要是打不過我就直說,也沒必要玩得這麼髒,你那把破刀細菌超標,你還舔得興奮起來了!”
“等會被我秒了,千萬別說鬧肚子!”
蘇陽的嘲諷,仿佛是幹柴之上澆上了汽油,轟的一下處在爆炸邊緣的狂狼,原地起飛。
如同猛虎一般一躍而下,朝著蘇陽劈砍而來。
這一次,蘇陽沒有躲避。
而是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著狂狼,眸中滿是期待之色。
看著一動不動的蘇陽,狂狼大喜。
看來這小子,是被自己的殺招給嚇到了,居然在關鍵時刻走神。
你不死誰死!
“去死吧!”
一刀落下,音爆炸響。
樓頂之上的建築猛然爆開,連樓頂都顯露出不少細密的裂紋。
可見,此招的威力不同凡響。
狂狼長呼了一口氣,感覺十分順暢,此招之下,蘇陽必死無疑。
就當狂狼準備抽刀離去之時,赫然發現血飲刀被什麼東西牢牢鎖住。
即使他用盡了力氣,愣是無法將刀收回來。
刹那間,一股濃烈的危機感縈繞在了狂狼的腦海。
突然,一道熟悉且冷漠的聲音在場中響起。
“哎,就這麼點本事還在我們裝逼,我最討厭沒本事還裝逼的家夥了!”
轟!
一道強大無匹的氣勁在場中如秋風掃落葉一樣,將飛揚得塵土掠去。
這時,狂狼才看清蘇陽好整以暇地盯著他,眸中盡是不屑與嘲弄。
而他的血飲刀,被蘇陽單手牢牢地捏住。
要知道他的血飲刀鋒利無比,吹毛斷發。
蘇陽竟然無視傷害,輕描淡寫地捏住刀身,狂狼的三觀感覺此刻正在崩塌。
“血飲刀,亦不過如此!”
蘇陽淡淡一語,手中的力道猛然加大,原本寒光凜凜,殺氣濃鬱的血飲刀竟寸寸開裂。
落在地上,成了廢品。
狂狼看著如同愛妻一般的血飲刀,被蘇陽徒手捏碎,一抹悲痛及無力感襲來。
仿佛是那年冬天跪在電話亭下的袁華。
一剪寒梅,傲立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