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死無懼,你想殺便殺!”
“至於什麼蘇帥,我什麼都不知道!”
張飛塵一臉決絕,引頭向天,一副大義凜然之勢。
蘇陽雙眸之中明滅的光芒,猛然彙聚,其一眼便洞穿了張飛塵的心思。
其對於父親的消息自然是知道的。
隻不過,他不相信自己就是蘇陽。
因此,才不肯托盤而出。
深呼了一口濁氣,蘇陽才緩緩開口道:“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
一字一句,飽含神情,讓在場之人無不動容。
張飛塵臉頰抽動,眼中不知不覺間蓄滿了熱淚。
蘇陽所念的詩句,出自於先秦的詩經,《秦風.無衣》。也同樣是蘇衛國經常在自己親近的衛屬人員麵前念的詩。
可以說,隻有與蘇衛國親最近的人才知道這首詩代表著什麼。
是同仇敵愾的氣勢,同樣也是一種兄弟之間的承諾。
也是一種暗號。
隻有蘇衛國最親密的衛屬才知道。
這一刻,張飛塵基本上已經確定了蘇陽的身份。
“撼山易,撼蘇家軍難!”
張飛塵顫抖著高聲喊道,旋即單膝下跪。
“蘇家軍奔狼衛隊長張飛塵參見少主!”
蘇陽一臉凝重,將張飛塵緩緩扶起,沉聲道:“張隊長不必客氣,我隻想知道我父親臨死之前究竟經曆了什麼?”
他目光熱切,壓抑在心底的那一抹遺憾轟然爆發。
張飛塵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道:“少主,不是我不肯說,而是蘇帥臨終前千叮嚀萬囑咐,讓您不要報仇!”
“因為,仇家的身份之高,實力之強,整個龍國無人能夠撼動。”
張飛塵提到此處,眼中盡是頹然之色。
連蘇帥都深深忌憚的人,說出了不讓報仇的話,那麼對方一定是京都裏的那些龐然大物了。
唰!
蘇陽眸中閃爍著凜冽的寒光,咬牙道:“那是父親覺得我依舊癡傻,連自身都難保所以才說出此言!”
“可是,如今的我不僅恢複了,而且實力大漲,這天下沒有人,也不可能有人可以阻止我報仇雪恨!”
蘇陽的話說得無比堅決,那種睥睨天下,目空一切的氣勢,宛若君王一般。
渾身散發出的暴戾與壓迫感,在此刻展現得淋漓盡致。
此方天地都仿佛墜入了無邊的冰冷之中。
一旁的青龍也幫腔道:“張隊長,蘇少除了是蘇少的之子這個身份外,還是龍國第一軍天龍軍的龍帥!”
“往日裏在東海蹦躂的那些與蘇家為敵的勢力,已經被他拔除幹淨!”
“下一步,就是省城、京都的那些家夥了!”
“還有,你覺得剛才龍帥展現出來的實力,你覺得如何?”
青龍的發問,讓張飛塵一滯,打死他都沒想到蘇家這個傻兒子竟然是天龍軍的統帥。
最近,他也聽說了一些東海的事情,卻沒想到這些都是蘇陽的手筆。
再加上他那一身深不可測的實力,或許真的可以為蘇帥報仇。
沉默良久,張飛塵才慢慢開口道:“少主,既然如此,我老張便也不再有所顧忌,全都告訴你吧!”
隨後,張飛塵一臉鄭重,娓娓道來。
其實,蘇衛國身死,並不是外麵所熟知的通敵叛國,跳海自盡。
而是被一眾高手圍獵,身負重傷之後被敵人殺死的。
蘇衛國這些年勢力日盛,在軍中乃是龍國的威望越來越高,引起了某一些人的忌憚。
可這也隻是一個導火索。
真正讓他們動手的原因是,要蘇家的一個東西。
名曰,人皇璽。
此璽據傳乃是人間最後一位人皇,祖龍用天下奇寶和氏璧篆刻而成。
乃是從古至今不少帝王爭奪的寶貝。
除卻人皇璽是一種象征外,最主要的是聽說人皇璽內擁有可通神的神功。
可鑄就世間第一武帝!
俗話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這個至寶在蘇家手中,無異於讓蘇家成為了眾矢之的。
也為蘇家的敗亡埋下了種子。
“人皇璽?”
蘇陽喃喃自語,想起自己年少時因為別人都有母親,而自己沒有時與父親置氣。
父親將他帶到臥房的密室。
他第一次見到了母親的畫像,同時也因為意外,在密室的暗格內發現了一枚通體晶瑩的玉璽。
難道,那就是人皇璽?
可若真的是人皇璽的話,的確蘇家已經沒有了。
因為自己在拿人皇璽的時候手指不小心劃破,鮮血落在上麵之後,閃過一陣白光。
人皇璽就不見了。
自那之後,自己也展現出了不凡的天賦,成為了龍國赫赫有名的少年宗師。
緊接著自己癡傻之後,在夢中也見過人皇璽多次,可那隻是在夢中啊。
沉思之際,或是因有所感應,蘇陽突然察覺到體內一股精純的能量躁動。
他清晰地看到自己的丹田之處,有一枚通體晶瑩的玉璽在轉動。
嘶!
是人皇璽。
這時,蘇陽才明白了為何人皇璽消失不見,感情不知是因何原因和他融為了一體。
可以說,蘇陽就是人皇璽。
人皇璽就是蘇陽。
“這就是蘇帥罹難的原因和經過,除了那些高手,還有一些小勢力和家族也摻和其中。”
“我僥幸逃脫對方的追殺之後,就一直在暗中養傷。”
“那些厲害的我對付不了,但是那些小勢力殺一個算一個。”
“但我受傷嚴重,撐不了幾個月了,所以看到你們拿到凝氣草,才鋌而走險。”
張飛塵如是說道。
“張隊長,我說過了,你的傷用凝氣草杯水車薪,我可以救你!”
“你若不信,讓我一試便知真假。”
這一次,蘇陽無比認真的說道。
之前張飛塵覺得蘇陽在吹牛逼,但看著蘇陽認真的表情,或許他說得是真的。
反正自己沒多久可活了,死馬當作活馬醫,試試也無妨。
張飛塵一咬牙,拱手道:“少主,那就麻煩您了!”
接下來,就看到了神奇一幕。
蘇陽手拿銀針在張飛塵的丹田之處,幾針掠過,然後其朝著對方的心脈處灌滿了真氣。
原本萎縮且逐漸衰敗的心脈和殘破的丹田竟然重新煥發了生機。
一股暢快之感朝著張飛塵的四肢百骸而去。
此刻,他覺得自己仿佛獲得了新生。
這也太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