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夏皇,尚且處於震驚當中。
他是知道秦笑的膽子變得越來越大了,可也絕計沒有想到,會變得這麼大。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當場誅殺鎮國公義子,天策營統領趙傑。
就算是有個當皇上的爹,這麼囂張的人也不多見啊!
好巧不巧,如此讓人頭疼的瘋子,偏偏是自己的兒子。
夏皇沒說話也沒動作,大腦正在飛速運轉,絞盡腦汁的試圖想出保全秦笑性命的辦法。
然而秦笑卻根本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接下來的動作,直接讓他噴出了一口老血。
隻見秦笑拎著死不瞑目的趙傑頭顱,輕輕一拋。
伴隨著那顆碩大的頭顱落下,一腳踢出。
鮮血淋漓的頭顱在空中劃過了一道完美的拋物線,骨碌碌一直滾到了跪地請願的鎮國公等人麵前。
聽到動靜的眾人抬起頭,看到眼前這一幕的時候,著實被震驚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嘿嘿嘿......”
對於這些人的反應,秦笑還是相當滿意的。
別的事情先不管,今天這口惡氣,反正是出爽了。
“秦笑!你欺人太甚!”
鎮國公化身一座隨時都可能噴發的火山,牙都要咬碎了。
在他看來,秦笑的行為已經是赤裸裸的,對趙家的侮辱了。
“請皇上下令,讓秦笑給我兒陪葬!若是皇上不答應,我趙家滿門忠烈,定不答應!”
趙泰幾乎是用命令式的語氣說出了這句話。
而他的底氣,則是來源於趙家遍布軍隊的門生故舊,家族子弟。
這也正是夏皇所忌憚的。
大夏的天子是他沒錯,可是整個大夏並不是他的一言堂。
“國公,世人皆知八皇子癡傻。他剛剛恐怕是癡傻症犯了,況且此事尚不能定論。”
夏皇終究開始開了口。
不論如何,作為父親他還是選擇了相信自己的兒子。
即便是秦笑當場斬殺趙傑,得罪了鎮國公趙泰,成了眾矢之的。
夏皇也沒有放棄他,甚至正在努力的想辦法為他開脫。
“皇上!這件事的全過程大家有目共睹,還需要懷疑嗎?而且就算是退一萬步講,即便是傑兒哪裏做的真讓八皇子誤會了,不經過刑部,就這麼草率的把人殺了,恐怕也是重罪吧?”
趙泰沒有退縮,也不能退縮。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了,如果自己的義子被殺了,自己還妥協,息事寧人。
恐怕日後,趙家所屬隻會人人自危,誰還敢給他趙家賣命?
“這......”
夏皇一時之間也無法反駁。
“父皇!八弟這次真的太過分了。以往大家都知道他癡傻,也就讓著他了。可如今他不管不顧,當眾行凶,實在是天理難容啊!”
秦守眼見夏皇猶豫了,當即上前補刀道。
他現在巴不得看見秦笑立馬被處死,給趙傑償命。
這當然不是他大發慈悲。
他設計對於秦笑的刺殺失敗了,而且還有刺客被活捉。
眼下趙傑的死是最好的分散所有人注意力的方式。
而秦笑若是死了,那就是事情最完美的結局。
所以對於這種能馬上置秦笑於死地的機會,他當然是選擇不遺餘力的抓住了。
“你八弟癡傻,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老二,你給朕閉嘴!”
夏皇瞪了秦守一眼,怒斥道。
前幾天還表現的兄弟情深,今天秦笑做錯了事,立馬就跳出來落井下石,夏皇對於秦守的行為大為不滿。
“父皇!癡傻不是借口,更不是當眾殺人的理由啊!天子犯法,當與庶民同罪,這不是您平日裏教導我們的嗎?難道父皇要為了八弟,不顧大夏律法嗎?”
秦守不為所動,此等機會稍縱即逝,他是斷然不會放棄的。
“你!”
夏皇指著秦守的鼻子,卻氣的一句話也說不來。
“請父皇大義滅親,下令處死秦笑!”
有了秦守帶頭,原本還因為夏皇的態度稍微沉寂的其他人,全都看到了希望。
當二哥的都這麼說了,還有鎮國公趙泰的支持,那他們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抗衡皇權,留名青史的機會。
“請皇上大義滅親,下令處死秦笑!”
山呼海嘯般的聲音再次響起,逼的夏皇連退數步,雙目緊閉,不願麵對。
“哈哈哈哈哈!”
看著這些人虛偽的模樣,秦笑沒忍住,仰天大笑起來。
“囂張至極,簡直囂張至極啊!”
麵對秦笑的反應,眾人義憤填膺,紛紛出言指責。
秦笑卻絲毫不在意,眼神掃過這些道貌岸然之人,隨即問道。
“趙傑殺我不成,被我反殺,不知我何罪之有?難不成我就應該站著不動,任他殺了,才是符合大夏律法之舉?”
“你這是強詞奪理!”
立即有人反駁了他的話,並且還有其他人補充道。
“你這分明是汙蔑,趙傑死了,你怎麼說都行。誰能證明他想殺你?”
眾人紛紛出言附和,大罵秦笑無恥。
突然。
人群的正對麵,秦笑的身邊,響起了一道虛弱卻又洪亮的聲音。
“我!我能證明!”
眾人循聲看去,說話之人此刻正躺在秦笑不遠處,正是剛剛受傷並且力竭的徐平。
“八殿下所言非虛,除了那些刺客以外,剛剛趙傑也對殿下出手了。而且,他還親口承認,與這夥刺客是一夥的了!”
徐平的話就好像是席卷大海的狂風,瞬間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什麼?怎麼可能?”
“居然是真的。”
“他不會是傷到了頭,也傻了吧?”
“徐平,你說的可是真的?你真的親眼所見?是趙傑想要刺殺八皇子,不是保護八皇子?”
夏皇同樣不敢相信,上前兩步盯著徐平問道。
“徐平願以性命發誓,所言句句屬實,若有一句假話,便天打五雷轟!”
“好好好!”
夏皇一連說了三個好,然後轉身看向剛剛起身的眾人,尤其是最前方的趙泰。
“趙泰!趙傑居然行刺皇子,真乃死有餘辜。此等大逆不道之徒,你卻說成是保護大夏的功臣,朕看你們父子莫不是同流合汙,早有預謀吧!啊?”
夏皇剛剛這口氣便忍的十分辛苦,現在有了徐平的證詞,他的滿腔怒火瞬間爆發。
“這......,皇上!徐平一麵之詞,絕不可輕信啊!”
趙泰的後背瞬間被冷汗打濕,他斷然沒有料到,趙傑居然真的敢行刺皇子。
“父皇,徐校尉恐怕是傷了腦袋,說的話不可輕信。”
秦守此刻,也隻能是硬著頭皮繼續站在了趙泰一邊。
“怎麼,我們說實話就都是傻子。你們汙蔑我就都是真的,你們這不是欺負傻子嗎?”
秦笑適時出聲,短短幾句話便噎的兩人啞口無言。
可是兩人對視一眼,都明白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認錯,必須堅持到底,否則隻會更加下不來台。
然而還沒等他們繼續出言反駁,就被暴怒的夏皇直接打斷。
“都給朕閉嘴!”
本就理虧的兩人對視一眼,全都低下了頭。
至於其他人,早就已經偃旗息鼓了。
唯有秦笑,不卑不亢,昂首挺胸。
“今日之事交由三法司會審,朕親自派人督辦!三日之內,朕要一個明確的結果!至於現在,哼!”
夏皇怒氣難消,冷哼一聲道。
“都給朕回去等著!!!”
真龍一怒,血濺五步,無一人敢有異議。
隻能任憑禁衛和天策營的士兵,挨個‘護送’他們,返回了各自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