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強皺動了下雙眉,腳下的步伐卻沒有動。
他在思考,蘇茉莉這番話有幾分的可信度。
得此空隙,蘇茉莉掏出手機給肖強看,“你剛應該也看到我把手放進口袋裏了,我是律師,遇到突發襲擊是個很正常的事情,所以我會提前設置報警係統。”
蘇茉莉的話音剛落,肖強便很利索的轉身就要走。
望著他的背影,蘇茉莉幽幽開口道:“為陳語柔賣命,結果你很清楚,我勸你早點收手,不然到時候陳語柔進去,你也得跟著進去。”
肖強跟沒聽到蘇茉莉的話一樣,坐進車裏開著就走。
鐵定心要跟著陳語柔的模樣,讓蘇茉莉不由的冷嗤,人一旦沒了自知,下場也就可想而知了。
肖強離開,蘇茉莉也回到了辦公室裏。
走到咖啡機前,蘇茉莉衝泡著咖啡,垂眸沉思著肖強的這番行動。
當然,沒有陳語柔的命令,肖強絕對不會無緣無故來跟她,要把她給帶走。
隻是陳語柔是怎麼知道她去了火葬場的?有人告訴她的,還是他們看到她了??
蘇茉莉懊惱的端起咖啡往嘴裏送了一口,滾燙的咖啡液燙的她一陣激靈。
吐著被燙痛的舌尖,蘇茉莉心浮氣躁的又將咖啡放下。
這次能逃脫的了,那下次呢?
這兩人如同陰暗潮濕洞穴裏的老鼠一樣,突然躥出來咬人,隻會讓人措手不及。
蘇茉莉沒有將這件事告知給薑梨,生怕薑梨擔心煩憂,但對策總要找人商量的。
思索了半晌,蘇茉莉忽然想到周斯城,猶豫了會兒,她才拿起手機撥通電話。
鈴聲響了會兒,周斯城才接通電話,“喂?”
沉啞的嗓音從手機裏傳出,蘇茉莉微愣了下,“我吵醒你睡覺了麼?”
周斯城清了清嗓音,“沒事,就是剛下手術稍微休息了會兒。”
蘇茉莉在辦公桌前坐下,“陳語柔的事情,你有耳聞了嗎?”
周斯城淡淡的嗯了聲,“陳家之前在江城,也頗有地位,陳老爺子離世,自然也會引人關注,我不想知道都難。”
“陳老爺子不是突發腦溢血去世的。”蘇茉莉放下手機,將自己拍下來的照片發給周斯城看,“我發你照片了,你看一眼。”
話說完後,許久的時間,周斯城都沒有開口說話。
蘇茉莉追問道:“你有沒有看到?你想法是什麼??”
“鈍物敲擊,傷口太明顯了,難怪陳語柔不擺白事,直接走火化儀式。”周斯城語氣凝重的歎息,“若不是你留下照片作為證據,她的惡行怕是真的無人知曉了。”
“問題現在就出在這裏了。”
蘇茉莉將肖強來找她打了一架的事情告知周斯城。
周斯城愣怔了下,“要不是你自身有能力在,下場恐怕也不會比陳老爺子好到哪兒去,所以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薑梨知道這件事了嗎?”
“我要是跟她說了,就不會給你打這通電話了。”
蘇茉莉歎息著轉動手中的咖啡杯,一籌莫展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我能理解你不想讓薑梨擔憂的想法,但事情早點讓她知道,沒有壞處。”
周斯城幫蘇茉莉分析道:“陳語柔既然盯上你了,除了早點將這件事曝光出去,別無他法,時間越長,對你越是不利。”
蘇茉莉頭疼的扶額,“我知道了,讓我想想該怎麼做。”
“你給我一種,你現在還不想將陳語柔曝光的感覺。”周斯城嗓音透著股無奈,“茉莉,你在猶豫什麼?”
蘇茉莉舒出口悶賭在胸腔裏的氣,“不是我不想曝光,而是這件事是能夠給梨梨打壓陳語柔最好的東西。”
周斯城語氣逐漸凝重的告誡,“明哲保身才是最聰明的做法,薑梨很聰明,有時候不需要這些東西也能壓得住陳語柔。”
跟周斯城聊了一通,蘇茉莉越是覺得喘不上氣。
想了許久,蘇茉莉還是決定用信息的方式將這件事告訴薑梨。
薑梨接到消息和照片的時候,正在吃飯。
看到陳老爺子麵目俱毀的模樣,嚇得連忙丟了手機倏地從位置上站起了身。
她的舉動,讓傅司庭以及公司高層的人均是紛紛朝她看去。
薑梨麵色煞白的快速掃了他們一眼,旋即趕忙彎腰撿起手機,強壓著狂跳的心髒重新坐回位置上。
看著薑梨將手機迅速關閉,傅司庭輕蹙了下俊眉。
沒有多問的他,是因為高層全都朝著薑梨投去疑惑的視線。
傅司庭慢條斯理的拿起桌上的濕巾擦拭著手,“我太太膽小,朋友發了恐怖的東西嚇著了她,你們繼續吃。”
簡單的一句話,化解了薑梨的尷尬,緩和了餐桌上的氣氛。
傅司庭站起身,垂眸望著薑梨,“我陪你去趟洗手間。”
薑梨也坐不住,陳老爺子血肉模糊的模樣讓她生理性的反胃。
她緊握住手機站起身,跟著傅司庭一同走出包廂外。
門關上的那一刻,傅司庭這才詢問出口,“剛看到了什麼?”
薑梨猶豫了幾秒,“茉莉的惡作劇罷了。”
她能怎麼說?
說陳老爺子並不是死於腦溢血,而是被陳語柔給殺害了?
傅司庭時至今日都沒有將陳語柔從北苑驅趕走,心中定然是對陳語柔有什麼想法。
再加上遊輪的事情,他都放過了陳語柔,她拿捏不準傅司庭是否又會再一次出麵的去幫陳語柔。
瞞著,總比現在挑明的了好。
不然隻會讓茉莉白白涉險於這件事當中。
薑梨撒謊的模樣實在太過明顯,傅司庭雖看在眼裏,但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一頓午飯,因為照片,薑梨再也沒有心思吃下去,傅司庭也算是因為她,匆匆的結束了這頓飯。
回到酒店,薑梨第一時間給蘇茉莉撥去了電話。
蘇茉莉接通,薑梨忙聲詢問道:“你是不是被陳語柔發現了??還是陳語柔隻是懷疑中,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能證明你知道陳老爺子是被害死的事?”
蘇茉莉放下手頭上的事務,“她怎麼可能會知道?火葬場的工作人員是不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