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不過,許欣欣索性放下手中的東西麵對。
她深吸了口氣,轉過身道:“對,我是進你房間了,而且也動了你的電腦。”
許欣欣走到薑朔麵前,對上他鋒利的視線,“薑朔,我借了你六十萬,我覺得我有權利知道你拿這六十萬做了什麼。
你可以不還給我,但若你拿六十萬在網上賭博的話,我有權利拿回來。”
薑朔也沒想到許欣欣會這麼直白的和他說出這句話。
眼底閃過詫異的同時,他回應道:“我不會幹這種東西。”
“那你到底拿這錢做什麼了?”許欣欣輕皺起雙眉,“既不買東西,又不出門旅遊,你讓我很匪夷所思。”
薑朔盯著許欣欣沉默了半晌,旋即轉過身,儼然一副什麼事都不想告知的模樣。
許欣欣急忙跟上前,“薑朔!”
她抓住薑朔的胳膊,逼著他停下步伐,“有什麼事為什麼不能直說?拋開六十萬的錢先不談,先談薑總的事情!
上次茉莉姐來說到薑總的事情,你明明就很擔心,為什麼非要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呢?”
薑朔垂眸盯著許欣欣的手,“鬆開。”
“我不鬆開!”許欣欣又抓緊了幾分,“有事你就敞開來說,我不相信沒有任何事情是不能商量著來做的!”
“我再說一次!”薑朔身上迸發出冷厲的氣息,“鬆開!”
“我不鬆!不管怎麼樣,你今天都要跟我把話敞開……啊!”
不等許欣欣把話說完,薑朔手臂猛力地一揮,直接將毫無防備的許欣欣從原地甩摔了出去。
身後就是餐桌,許欣欣腳下踉蹌,側身摔下的同時,額頭直接磕在了桌角上。
薑朔見狀,赫然睜大了雙眼,連忙上前扶住許欣欣。
“對、對不起……”薑朔語氣慌亂的問道:“你沒事嗎??”
許欣欣捂著額頭,眩暈的坐起身,強忍著額頭的疼痛輕輕推開薑朔。
“沒、我沒事……”
看到許欣欣白皙的手指縫隙處流淌出一抹鮮紅的血液,薑朔瞳孔猛縮。
“流血了。”薑朔再次抓住許欣欣的胳膊,急切的開口道:“我帶你去醫院!”
薑朔忽略了手腕處的疼痛,拽著許欣欣從地上站起身。
許欣欣眼前犯暈的厲害,根本就站不住,薑朔便咬牙,跨到許欣欣麵前蹲下身。
“上來!”
許欣欣忙聲拒絕,“不、不用了,我能走……”
“上來!”薑朔拔高了聲調,“趕緊!”
拗不過,許欣欣隻能趴在薑朔瘦弱的後背上,任由他背著她往門外快步走去。
到達醫院,醫生給許欣欣簡單的處理了下傷口,拍了片子。
好在隻是皮外傷,開了點碘伏和紗布,兩人便出了醫院。
薑朔扶著許欣欣走到醫院門口打車,眉眼間濃鬱的愧疚怎麼也揮之不去。
許欣欣勉強的撐著笑道:“好啦,小薑總,我沒什麼大問題,醫生不是都說了嗎?你就不要皺著眉頭了。”
不管許欣欣怎麼說,薑朔也依舊沉肅著臉,未改變任何神色。
回到家裏後,許欣欣詢問薑朔,要吃什麼午飯。
薑朔卻扶著許欣欣在沙發上坐下,“我去做,番茄雞蛋麵會吃嗎?”
許欣欣詫異的望著他,“可是你的手。”
薑朔下意識的將手往身後放,“沒事,你要是會吃,我就去做。”
“我不挑的。”許欣欣笑著道:“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
不到十分鍾的時間,薑朔就端著兩碗熱騰騰的麵條放在了茶幾上。
手腕上的傷還沒恢複,薑朔強撐著手腕端東西仍是費力,短暫的幾步路,手中的湯卻灑了不少在瓷磚上。
許欣欣望著地上的湯水無奈的笑,隻是她沒有說話,接過了薑朔遞來的筷子,道了聲謝。
薑朔用腳勾來小凳子,在許欣欣對麵坐下。
沒有動筷的他,垂眸望著碗裏的麵條,沉聲道:“我並沒有拿著六十萬亂搞一些不正當的東西,我隻是在網上學了點東西而已。”
許欣欣夾動麵條的手忽然頓住,驚訝的望著突然開口的薑朔。
薑朔掀眸,對上她的視線,“再過一個月,我就告訴你,我在學什麼。”
“等下。”許欣欣放下筷子問:“你學東西,是準備以後出門工作用?那為什麼不去學校呢?”
“不是,具體的原因,一個月後我會告知你,那六十萬,就是學費。”
許欣欣緊擰雙眉,“什麼學費要六十萬??你該不會讓人給騙了吧?”
“不會。”薑朔語氣平淡的說:“半年裏,我會把六十萬全部還給你,我學這些東西,有我的目的。”
許欣欣沒能理解薑朔這番話的意思。
但給都給了,隻要薑朔保證不是什麼歪門邪道,她也就不多問了。
隻是茉莉姐那兒,該怎麼交代呢……
薑梨和傅司庭抵達蓉城剛好是在傍晚。
兩人走出飛機場坐上車,傅司庭便開口道:“張媽把卡給你了沒有?”
薑梨係著安全帶,“已經給我了。”
“晚上我要在子公司開會,你讓安助理帶著你到處轉轉,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傅司庭丟出這句話時,不光是薑梨,連安助理也很意外。
隻是兩人都沒多說什麼,將傅司庭送到子公司後,安助理這才轉頭詢問薑梨。
“太太,要去什麼地方逛?”
薑梨盯著傅司庭遠離的背影,“他有沒有跟你說過,為什麼要出差帶著我?”
安助理沉默下來,來子公司出差,是其一,但明晚有個拍賣會,這才是傅總要過來的重點。
因為這場拍賣,都是字畫拍賣,據他得到的消息,裏麵有文小姐的畫。
自從文小姐去世後,隻要有關於文小姐所出之畫的拍賣,傅總都用高價將她的畫給拍下來給帶回去。
隻是這件事,不能從他口中說出,他也不能說。
也更是猜不透傅總要帶太太過來拍下文小姐的畫究竟是何意。
“太太,我也不清楚。”
薑梨扯了扯唇角,無奈的笑了聲,“傅司庭這幾年對我的態度,你也看在眼裏,你覺得,他是個這麼容易就會轉性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