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不能再往前走了,前麵的狼妖不是這黑風山的本部,皆是從獅駝國流亡而來的狼妖,凶殘本性難改,恐怕...”
土地公知道孫逸手段了得,但是該說的話還是得說到位:
“要不小老兒施個變化法,把真人變作一隻金蟬,也免得妖怪衝撞?”
“本道爺變蟲子?你怎地不把自己變成蘿卜?廢話少說,往前走!”
孫逸氣得想笑,閉眼使用聚散術散出神魂,如同開天眼一般把整座黑風山盡收眼底。
隨後定身法發動,整座山中一切沒有幹係的小妖全部被定身法定在當場。
所用時間,不過是眼一閉一睜罷了。
做完這些之後,孫逸昂頭踏著方步往前走,土地公提著拐棍,小短腿來回捯飭跟在後麵。
路過林間空地時,一尊三四米高身形,腦袋就占一半的藍皮大頭巨人正在空地中徘徊,正是金池長老被喚醒的幽魂。
“老頭,我怎麼越看,越覺得這金池長老與你長得像呢?”孫逸沒驚動幽魂,反而玩味地看著土地公。
“咳咳咳...真人莫要玩笑小老兒...”土地公磕磕巴巴,似乎這事和他還真有什麼關係。
“走,先去會會刀狼教頭。”孫逸說道。
要說這牯護院是黑風山的開胃菜,那刀郎教頭,毫無疑問就是第一個正式景點。
千年前那一晚火起觀音禪院,金池長老撞牆自殺,兩個出歪點子的小和尚倒是活到了今日。
廣智,便是其一。
因本身是狼妖,又是黑風山群狼舊部的頭領,便喚作刀狼教頭。居住在觀音禪院外的一間獨院中清修。
孫逸興衝衝往小院子方向去,還沒進大門,廣智的聲音已經傳了出來:“來者何人,敢來此處擾我清修?”
孫逸停也不停,帶著土地公一頭紮進小院。
一隻滿身雜白毛發的壯碩狼妖,手中齊身提著一柄雙頭火刀,腰杆子筆直,還真有幾分統領的氣勢。
孫逸進去的時候,廣智背對著院門,此時一轉頭,竟然反把他嚇了一跳:“嗯?怎麼不是猴子?”
“哼,算了,擅闖清修之地,我倒要試試你的深淺。”廣智說著,已經開始緩步靠近。
孫逸麵帶微笑,從地上撿起一根小樹枝:“你過來呀!”
廣智看這番操作疑惑了一瞬間,隨後看到土地公心中了然,這道人怕不是修煉修傻了,找個土地來撐腰。
“土地老兒,大王警告過你百十次,莫要管閑事,既然記性不好,今日便連你一起教訓!”
言罷,廣智猛衝過來,手中雙頭火刀一揮,如兩條火龍包裹周身。
土地公見勢不妙就想遁地開溜,孫逸一個定身法把他定住,專心與廣智玩起來。
廣智一柄雙頭刀耍得無比純熟,戳斬掄砸虎虎生風,卻挨不到孫逸的半片衣角。
孫逸如蝴蝶拈花般時飛時落,手中的小樹枝鞭子一般時不時給廣智來上一下。
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牛鼻子就隻會躲嗎?敢不敢和廣智爺爺探討探討佛法?”廣智此時滿身大汗,卻連孫逸一根毫毛都沒碰到,已經急了眼,打出了火氣。
“無趣無趣,沒想象的好玩。”孫逸搖頭歎氣,聚散法催動,手中樹枝猛然聚成一根人頭粗的石柱。
一記下砸,廣智蛤蟆撲地一般被砸在了地上,噗一口血吐出,當場重傷。
這也就是孫逸收著力氣,要是真砸結實,這一下子能砸碎整座黑風山。
“你是何人,你為何事而來...”廣智挪動身子坐了起來,眼中滿是驚恐。
“道爺要聽當年的故事,你自己掂量清楚,提前想好,講的時候可別打磕巴。”
孫逸沒回答他的問題,隻交代一句,巨石化作鐐銬捆住廣智四肢。
隨後解開土地公的定身法,一巴掌招呼到了腦瓜頂上:“大哥打架,你不搖旗呐喊,還想著逃跑?”
土地公挨了一巴掌,隻記得自己最後要做的事是遁地逃走,左右看看...
院子裏一片狼藉,廣智躺在地上,心知是又吃了一記定身法。
“小老兒身子酥骨頭脆,怕被波及,就想躲起來,真人莫怪,莫怪...”嘴上這麼說,心裏卻一個勁叫苦。
定身法可不是什麼下三濫法術,別說連續釋放,就是每次單獨釋放需要消耗的法力都不是小數目...
這道人卻能想用就用,想給誰用就給誰用。
縱使當了神仙,對這種邪門事也是束手無策。
“嘿嘿,你作為本地的現管,要是老老實實陪著道爺逛完這一路還則罷了,要是再耍滑頭,道爺把你關壇子裏泡酒喝,你可聽明白了?”
孫逸臉上笑容盡散,聲音森冷。
這土地公是天庭最小的官,而黑風山又與那蛇盤山荒郊野嶺不同,此處保存著一件根器,無數雙眼睛都盯著這裏。
天知道讓這土地公跑走通風報信會不會引來什麼麻煩,破壞了這黑風山旅遊的樂趣。
“小老兒明白,小老兒都明白了。”土地公心中叫苦不迭。
孫逸點點頭,看向廣智院中的那口鍾,沒有去敲,轉身往外走。
出了小院,看著日頭快到中午,孫逸心中更是疑惑,不是讓那三個狼崽子去通風報信了?怎麼這半天還不見回來。
大頭的幽魂發現了孫逸,嗚咽著一頭衝了過來,被一道定身法定住動彈不得。
“往前是什麼地方,你倒是介紹啊。”孫逸對這個不稱職的導遊十分不滿意。
“前方乃是重建的觀音禪院,現在是那妖王靈虛子守在裏麵,上仙要多加小心。”土地公不知說啥,隻能繼續說套詞兒。
孫逸點點頭,抬腿進了這新觀音禪院。
張望一圈...
實話實說,這禪院修還不如不修。
滿地大小不一的碎石磚拚成地麵,雜草從縫隙中肆意生長。
香爐,冷的。
供桌,空的。
大殿,黑漆漆一片。
還不等看完,一聲狼嚎響起,現了真身的狼妖踏碎瓦片爬出,虎視眈眈看著孫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