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五道梁剩下的一百多人,很快向著村外撤去。
村東頭,
野雞和竇炳、竇憲三人,左等不見有人發動攻擊,右等不見有人探出頭。
不由得暗自嘀咕,這些人難不成都撤了?
“雞哥,你聽,大院那邊沒了動靜。”
“是啊,估計大嫂已經把他們的首領又給敲掉了。”
“雞哥,春桃嫂子手裏的武器是啥,這麼厲害。”
“嗬嗬,應該是叫做步槍,名字我也是聽大哥說的。”
“雞哥我們什麼時候也能有一把,這個武器的太牛了,再好的弓弩都比不上它。”
野雞一聽,嘿嘿一笑,用手拍了拍竇炳的肩膀。
“光有武器不會用也是白搭,還得靠大哥傳授技能才行。”
“對對,雞哥提醒的對。”
“雞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等,我們就堅守在這裏,大嫂將那邊的事情處理完之後,一定會過來的。”
話音剛落,春桃帶著一股香風走了過來。
“三位兄弟,你們這邊怎麼樣了?”
“大嫂,這邊一直沒人露頭啊,是不是都被你打怕了?”
“春桃嫂子,你看前麵的戰場都沒人打掃,估計那些匪徒都撤走了。”
竇憲指著前方的村口。
“嗯,你們守在這裏,我到前麵看看情況。”
春桃說著就要起身,被野雞開口阻止。
“大嫂,有我們三個兄弟在,怎麼能讓你涉險。我去,你幫我把風。”
野雞說完,一彎腰,蹭蹭地向前跑去。
“春桃嫂子,我們兄弟也過去看看。”
“你們別動,前方情況不明,去的人多反而誤事。”
春桃說話的同時,眼睛一直盯著前方,槍口左右移動,不斷尋找新的目標。
正在此時,
一堵矮牆後突然探出一顆腦袋,當他看到不斷接近的野雞,竟然從矮牆後站起身。
剛想拉開手中的硬弓,隻見他的腦門處迸射出一朵紅白相間的小花。
半個腦袋瞬間消失不見。
“我日。”
野雞心中暗罵一聲,索性站起身來,勇敢一把。
“咳咳咳。我說各位,你們已經跑不掉了。投降者不殺,試圖頑抗到底者,殺無赦。”
看到前方和周圍沒有動靜,
野雞又重複了一遍。
這一次有人高聲回應。
“真的不殺我們嗎?”
“真的不殺,隻要是真心投降者,我們一律優待。”
“能加入你們嗎?”
不知是誰喊了這麼一句。
不等野雞回應,隻見從一處柴垛後扔出三把樸刀,緊接著走出三個男人。
“好,很好,你們就站在柴垛那裏就行。
放心,我們絕不為難俘虜,願意加入我們者,歡迎。”
野雞的聲音比平常要提高了兩成,足以讓躲藏在周圍的人聽見。
果不其然。
有帶頭的,就有跟隨的,很快陸續又站出來二三十個男子。
看著身著統一服裝,麵色紅潤的俘虜。
野雞心中明白,
這些人都是大順朝的士卒,
都是老百姓花錢養著,保家衛國的人。
現在卻成了自己的俘虜。
爽。
還是跟著柳小龍大哥過得痛快啊!
野雞麵對著一眾俘虜,仿佛是一隻剛剛贏得勝利的小公雞。
別提有多得意、多趾高氣揚了。
“雞哥,大嫂說讓他們交出武器,就可以離開了。”
竇炳從遠處高聲喊喝。
“好的。”
哪知野雞的聲音剛落,就聽人群之中有人高喊。
“我們不走,我們要加入你們。”
“對,我們要加入。”
“不能拒絕我們加入。”
……
麵對此起彼伏的聲音,野雞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太夠用。
急忙一揮手打斷了現場熱烈的氣氛。
提高聲音說道。
“我說各位,你們這是啥意思?打不過就加入嗎。”
“是的,我們就是這麼個意思。
“大哥,我們之所以沒有撤退,就是等的這個機會。”
“大順朝的這個兵役,我是當夠了,太他媽的窩囊。”
“對,我再也不想伺候鹹陽的那個狗皇帝了,他……他媽的真不是個東西。”
……
在場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講述著自己的理由。
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不走了,要加入。
野雞在眾人麵前來回走了兩趟。
微微點了點頭,
接著把大拇指一挑。
清了清嗓子。
“咳咳,識時務者為俊傑。
我想當初和你們一樣,也是被俘虜後堅決留下來的。你們看看我現在混得咋樣?”
野雞的一番話,讓在場的士卒羨慕得眼睛都紅了。
更加堅定了留下來的決心。
……
廣豐縣城。
柳小龍三人趁著落日的餘暉走進四海客棧。
客棧高約三層,麵闊五間、飛簷翹角、雕梁畫棟。
坐落在廣豐縣城的十字街口,位置是相當的繁華。
二層的一個房間。
吃過晚飯,柳小龍三人借助昏暗的燭光,聽嶽震聊起自己曾經的往事。
透過他那悠遠的目光,柳小龍知道他的身上肯定有著不為人知的故事。
隻見嶽震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緩緩說道。
“不瞞你們兩位,我是有家不敢回呀。去抱犢寨做山匪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
“在大順朝,我沒有戶籍、不在籍冊,也就是一個流民,一旦被抓,下場是很慘的。”
柳小龍聽後深以為然。
流民不但不給朝廷納稅,服徭役,而且也是偷盜、搶劫的主要人群來源。
曆來被官府、朝廷所厭惡。
以至於,對流民的打擊力度那是空前的大。
而燕宮楠則是一副不解的模樣。
“不對呀,嶽震,你既然是西域的人,你來我們中原肯定有通關文牒什麼的,怎麼會將你當流民?”
嶽震麵帶沉思,輕聲說道。
“當初我攜帶大量的蟲草到你們中原販賣,哪知被賊人盯上,趁我不備,偷走了我的包袱。
裏麵不但有蟲草還有我的通關文牒。
而蟲草是我們所有鄉親們一年的勞動成果,都讓我給丟沒了。
我還如何回家,如何麵對他們?”
嶽震說完,難過的搖了搖頭,心中很是苦澀。
“所以你就去抱犢寨當山匪了?”
“是的,為了躲避官府的抓捕,也恰巧趕上抱犢寨下山打秋風的隊伍,就加入了他們。”
“難道你就打算在我們中原待上一輩子?”
“大哥,我想回家,想我的家人。
可是我該怎麼麵對將蟲草交給我的鄉親們呢?
說:
丟了,
被偷了。
所以沒法還給他們銀子。
這樣說,連我自己都不會相信。”
“嶽震,你的那些蟲草能值多少銀子?”
“最少這個數。”
嶽震說著,伸出了五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