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榮冷冷地看了李毅一眼,大喝一聲。
“來人,把他給我叫醒。”
“是,老爺。”
值班衙役崔全急忙上前掐按人中,拍打臉頰。忙活了半天才將李毅喚醒。
“李毅,本官還沒暈你暈個什麼勁兒?本官命你現在、馬上去把姑娘們給我找回來。”
李毅一聽,心中暗暗叫苦。
“大人、大人,那些被搶到軍營中的姑娘們消失得無影無蹤,小的給你找不到啊!”
“你……你。”
柴榮顫抖的手指著李毅,好懸沒有背過氣去。
李毅一看,知道事情再繼續隱瞞下去,自己絕對沒有好果子吃,急忙坦白。
“大人,大人,醉春樓也被人端了,裏麵的姑娘去向不明。”
“啥,你給我再說一遍。”
“大人,大人,醉春樓的姑娘也被人給搶掠走了,現在去向不明。”
“哏兒”的一聲。
柴榮眼皮一翻,身體直直地向後倒去。
值班衙役崔全一看,急忙上前攙扶。
縣衙大堂上頓時陷入一片大亂。
“快、快去找李神醫。”
管帳師爺衝著門口的衙役高喊。
一炷香的時間過後,柴榮從昏迷中悠悠醒來。
用手點指李毅。
“你還在這裏作甚,還不快去給我找人,你是想把大家都害死嗎?”
“大人,大人,軍營裏的那些屍體怎麼辦啊?”
李毅哭喪著臉、如喪考妣。
“屍體……”
柴榮手撫額頭,猛然醒悟。
自己何不將青樓女妓丟失的責任,全部推卸到這些死人身上。
事情本來就是由他們引起,現在由他們承擔後果,也是理所應當。
想到此處,
緊咬牙關,大吼一聲。
“辦個毛,
給我全部拉出去曝屍三日。
將三個營官的頭顱砍下,掛在城頭以儆效尤。
張貼告示,曉諭全城百姓:
賊人無辜擄掠殺害我們醉春樓、怡紅院的眾位女妓,李毅率領眾衙役奮力殺賊有功。
去吧。”
李毅一聽,
自己非得沒有過失,反而搖身一變立了大功。
頓時大喜過望。
急忙趴在柴榮腳下磕了三個響頭。
嘴裏說道。
“大人、大人明察秋毫,小人感激不盡,我這就馬上去辦。”
“嗯,去吧,把告示貼滿全城。”
“是。”
李毅答應一聲,站起身,一揮手,帶領手下人,歡天喜地地離開了縣衙大堂。
縣衙大堂之上的所有人,目睹此情此景,無不驚得目瞪口呆。
這……也太戲劇化了吧。
柴榮輕輕推開崔全的手臂,長長出了一口氣。
失去的精、氣、神,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身上。
完全看不到剛才頹廢的模樣。
朗聲說道。
“眾位都散了吧,散了吧。”
正在這時,一個白發老者帶著一個頭挽雙髻的童兒,身背藥箱走了進來。
“李神醫?”
……
柳小龍三人騎著快馬一口氣追出五十多裏,也沒看到幾個人影。
更別說幾十人徒步行走的隊伍。
看著行人稀少的官道,燕宮楠輕聲說道。
“師傅,天也亮了,我們找路人打聽一下情況吧,省得我們追錯了方向。”
“也好,阿楠、嶽震你倆誰知道這個方向上有哪些山匪?”
一聽柳小龍提起山匪的事情,燕宮楠馬上醒悟。
“師傅你是懷疑醉春樓事件是山匪所為?”
“是啊!
如果是郡城的人,他們會傻傻地跑到青雲縣城的青樓去找姑娘?
還千裏迢迢的帶著她們返回郡城。
沿途再經過東川、濱城、廣豐等城,還要接受檢查。”
“師傅你分析得很對喲,現在的大順朝女多男少,到什麼地方都能找到大量的女子。
又何必舍近求遠呢。
如果是山匪所為。
他們要這麼多的姑娘做什麼?
褻玩?
即便是褻玩,也一下子要不了這麼多呀,不怕把自己累死嗎?”
“大哥、阿楠兄弟據我所知,做山匪的除非是山寨裏的大哥,其他人很少有帶女人上山的。
想女人了,
最多也就是到山下的青樓玩耍幾天。”
柳小龍看著嶽震,又看了看燕宮楠,微微點了點頭。
“如此來說,醉春樓是有人蓄意而為,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毀掉這個地方。而不是為了裏麵的姑娘們。”
“師傅,大寶哥說過,醉春樓和怡紅院都是袁大將軍的產業啊,而且兩處青樓幾乎同時遭遇毒手,這其中有沒有什麼關聯?”
柳小龍苦笑著說道。
“擄掠怡紅院的兵卒被殺了個一幹二淨,現在是死無對證。
想要弄清事實真相,也隻有找到擄掠醉春樓的賊人,問一問他們到底是郡城來的,還是附近的山匪派來的。”
“大哥,這個附近的山匪我倒是了解一些。”
“哦,說來聽聽。”
“大哥,你看東南方向,那是大山匪南霸天的地盤,他的實力在整個樂陵郡都能排在前列。
他的西側,有幾個小山匪,實力都不是太強。
東北方向也有幾個,他們的實力大小據說也不弱。
還有……”
嶽震到底是在抱犢寨呆過的人,閱曆見識不一般,說起山匪道上的行情如數家珍。
聽完嶽震的講述,柳小龍沉吟片刻,說道。
“走吧,我們先到前方有人的地方,打聽一下,看看有沒有了解情況的。”
“好。”
三人快馬加鞭,一路疾馳。
沿途的小麥漸漸枯黃,即將是麥收時節。
凡是遇到十字路口、茶攤酒肆,三人都會下馬詢問一番。
得到的答複都是沒見過,不知道。
中午時分,陽光炙熱,三人又渴又累。
“大哥前方有個茶攤,我們喝碗茶水再趕路吧。”
“好。”
三人來到茶攤前,剛剛坐定,一個手拎茶壺的白發老者緩緩走來。
“三位客官要喝什麼茶?”
“花茶即可。”
柳小龍禮貌地回應了一句。
老人手腳麻利地給柳小龍三人沏好茶水,轉身走向一旁的火爐。
行走的步伐穩健有力,這那裏是白發老翁該有的樣子?
即便是血氣方剛的小夥子,也不過如此。
見狀,柳小龍心生奇怪。
再偷眼觀瞧正在其他座位上喝茶的人,
一個個賊眉鼠眼。
心中頓時感覺不妙,對著燕宮楠和嶽震小聲說道。
“阿楠、嶽震,這裏有古怪。”
“哦,師傅,這裏的茶水我們不能喝。”
“大哥,我們去下一家。”
說著話,燕宮楠站起身就要離開這個茶棚。
與此同時,坐在一旁正在喝茶的一名壯漢也站起身來。
徑直來到燕宮楠身前說道。
“坐下,你們三個都給我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裏。
我家大哥什麼時候說讓你們離開,你們什麼時候才可以離開。
否則,別怪我的刀劍不講情麵。”
嶽震一看,正要起身上前幫助燕宮楠進行反擊,卻被柳小龍一把拉住手腕。
“嶽震、稍安勿躁。”
“可是大哥……”
柳小龍不等嶽震把話講完,微微一笑。這才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