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敲了敲門,發現白無霜並不在辦公室裏,疑惑的撓了撓腦袋,旁邊有員工趕緊過來告訴他,白無霜正在會客室那邊接待客人。
這個時候還有客人過來?蘇漾也沒講求什麼禮數不禮數,推開門走進去,也不以為會來什麼大不了的客人。因為真正重要的會直接通知唐月。
進去之後愣了下,隨後轉身就想走。沒別的,來的這位他可不想見。
坐在白無霜對麵的正是之前曾經阻攔他的女長官,到現在為止蘇漾都不知道這位的名字,但是很清楚她肯定是雲層上麵安排下來鍍金的人物,說不定過兩天就調回去了,或者安插到哪個部門過日子。
這種人從來沒經曆過挫折,稍微有點不如意就會揪著你不放,越是二代們心眼兒越小,這方麵蘇漾早有體會,所以都會敬而遠之。
其實蘇漾倒是誤會了,這位女長官當然有些來曆,卻不是他想象的那樣。
事情說起來挺有意思,之前在這個職位上的是蘇漾的妹妹薛昕檸。假如不是薛昕檸因愛生恨,辭去了在特戰隊的工作,空出了這麼個職位,上頭就算有心也沒辦法把現在這位“推薦”進來。
至於這位,其實算起來也不是外人,恰恰是文秘書的親生女兒,文雅。
名字叫文雅,性子卻不文雅,反而頗為有男子氣概。平常做什麼都不想輸給男人,也養成了在任何男人麵前都絕不會低頭的習慣。
文秘書性情低調,因為工作性質涉及到太多隱秘的事情,所以幾乎從來不對妻女談及自己的工作性質,隻說是安全方麵的事,平時加班較多。
女兒文雅大學畢業之後,本來是想到京城投奔父親,卻被父親嚴詞拒絕了,而且絕不想讓女兒從.政,打算讓她回老家當個護士或者幼兒教師,平平凡凡又簡簡單單的過一生。
文雅知道之後毛病又犯了,你安排我這樣,我就非要反其道而行。你讓我從文,我就報考參軍,你讓我老老實實在家呆著,我就非要考到京城裏去。
正巧報名考試那一天,文雅出手不凡,一連放倒了好幾個大兵,引起了到這邊縣城來掛職當副縣長的薛昕檸的注意,於是修書一封當了介紹人,推薦文雅報考了特戰隊。
文秘書根本不知道女兒機緣巧合之下走了他的老路,當文雅的信息被呈報到負責審核的特戰隊高層麵前的時候,文雅的身份家庭關係自然也就藏不住了,家庭成員父親一欄裏赫然寫著“文東來”三個字。
幾個高層麵麵相覷,隨後苦笑搖頭。老文這家夥呀,自己離開了,又把女兒給送進來了,對國家的忠誠真的沒得說。
看來這老家夥生怕人家說他動用私人關係為女兒安排,這才讓女兒自己來報名考試。
再看看推薦人,眾人又是一愣,竟然是之前辭職的薛昕檸。那丫頭剛正不阿的脾氣和巾幗不讓須眉的性格給大家留下的印象十分深刻,再看看文雅的成績,無論學識還是格鬥能力,處理問題的思路以及對待各種問題的態度,全都力壓當屆男學員一頭,於是眾人一致拍板,不但招錄了她,還把她安置在了之前薛昕檸的職位上。
今天的文雅沒有穿製服,而是換了一身便裝,這丫頭換上了運動裝束之後,腦後也紮了個馬尾,顯得青春靚麗。但因為平時倔強高傲慣了,整張臉仍然習慣性的板著,本來挺清秀的,這卻大大的拖了顏值的後腿,像誰欠了她幾萬塊錢似的。
看見蘇漾轉頭就走,立刻一拍桌子喝道:“站住!你是什麼人,隨隨便便的就進出接待室。”
白無霜經過這段時間的曆練,在接待賓客方麵也已經有了經驗,趕忙笑著站起來介紹道:“文小姐別誤會,這位是我們總裁唐小姐的……嗯,司機,蘇漾蘇先生。”
介紹完又朝蘇漾介紹道:“這位是文雅小姐。”
“見過麵,一回生兩回熟。”蘇漾沒覺得事情跟自己有關,輕輕伸手跟文雅碰了下,轉身就想走。
“蘇先生請留步,你不覺得還有件事沒做嗎?”文雅在後麵公事公辦的冷冷道。
蘇漾皺眉回頭:“女長官跟我談公事,有意思。不過我不認為跟你們有什麼牽扯。”
文雅一張臉冷下來:“希望蘇先生注意自己的言辭,現在你還欠特戰隊一份筆錄。”
白無霜愣了下,不明白文雅說的什麼意思,特戰隊和蘇漾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淡和公事公辦了?
蘇漾笑嗬嗬的在辦公室裏點了根煙,這行為立刻讓文雅眉頭皺得更深。蘇漾對這種官宦子弟向來不怎麼感冒,聳了聳肩膀道:“你姓文,據我所知能跟特戰隊搭上關係又姓文的,好像就文東來一個……他是你爸爸?”
文雅愣了下:“你認識我爸爸?”
蘇漾當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文東來走的那麼放心,原來是有繼承者來呀。如果不是有這背景,特戰隊又不是菜市場,哪能說來就來?
叫著吐了口煙道:“打過交道,算是朋友吧。”
文雅鼻子裏哼出一聲,這種吊兒郎當的流氓怎麼可能跟原則性那麼強的父親成為朋友?這是明顯在給自己臉上貼金。
雖然她生性叛逆,但對父親的人品卻是由衷佩服,文秘書工作幾十年,隻求問心無愧,頂天立地,也正是這種行為才影響了女兒,立誌要做一個對國家有用的人。
白無霜看兩人關係有點緊張,趕緊給蘇漾使了個眼色:“臭小子,來客人了怎麼這麼沒禮貌。”
蘇漾無奈,隻能把煙掐了,伸出手去做做樣子,打算跟文雅握個手。
文雅等的就是這個,兩人的手剛剛握在一起,她便瞳孔一閃突然發力,向內一扯,另一隻手抓住了蘇漾的胳膊,轉身就要來個漂亮的過肩摔,好好教訓一下這個沒正形的流氓。
隻可惜這點本事放到蘇漾眼裏實在太不夠看了,就像小螞蟻像被背摔大象一樣,有點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