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既是心裏話,也是專門對信仰堅定的穆恩大司將說的。後者果然很是動容,立刻站了起來,緊繃著臉壓著嗓子道:“受身份所限,我能為你做的事情很有限。但念在你一番赤誠,我會盡力不讓別人影響你為聖母送行。”
這話已經可以看得出他要替蘇漾承擔一部分壓力了。
蘇漾眼睛卻在此時眯了起來,略帶質問的道:“不管怎麼說,我都是月牙的第四大主,為什麼有人往我身上潑髒水,你們隻在旁看著卻毫無反應?”
穆恩大司將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雖然之前他跟妹妹一起為蘇漾據理力爭過,但是並不想讓這家夥知道王庭內部並不和諧。而且憑這小子的身份和生長環境,他也不相信蘇漾會是月神的忠實信徒。所以說句實話,他根本就沒把這位黑凱撒當成真正的王庭一員,相信他自己也清楚。這也是所有月牙高層的一致想法。
“大胡子,為什麼不正麵回答我?”蘇漾臉孔變得猙獰,目光咄咄逼人,靠近兩步直視穆恩,“這樣讓我非常心寒,我想要個答案!”
蠻荒黑凱撒的氣勢陡然散發出來,竟然讓心虛的穆恩後退半步,最終避不過心裏頭的那一關,還是重重的歎了口氣道:“你想錯了,其實幫你說話的人有不少,包括我們兄妹,還有下麵的很多平民。但是王庭內部高層不太和諧,對事情的看法有各種理解,尤其對你的態度……”說完便將之前紅藍黑三方舉手表決的事情說了。
蘇漾是何等聰明的人,叼著煙卷兒看著聖殿外麵來來往往的熙攘人群,嘴角泛起連連冷笑:“你就別瞎忽悠我了,我不是傻子。很顯然這些人背後有隱藏的力量在左右他們的判斷和決定,阿爾斯通和克勞福德這兩個老家夥,背後一定跟外界勢力有牽扯。嘿嘿,因為自身的利益而影響王庭的決斷,這跟當叛徒有什麼區別?眼睜睜看著月牙的聲望被人肆意踐踏而選擇無視,你認為頭頂上的月神能忍受得了嗎?”
穆恩大司將豈能不知其中的含義,之前他也曾懷疑過,但是此事口說無憑,他也沒有證據證明人家跟外頭有牽扯。於是皺了皺眉頭:“蘇漾,在聖島不可以衝動,也絕不允許你亂來。”
“哪能。不管因為聖母小姐還是月神小姐,我都會安分守己的。相信月神的光華一定不會籠罩在他們身上,他們會受到懲罰的。”蘇漾回過頭來,笑得很像個合格的神棍。
蘇漾說完就邁步出了聖殿,後麵的穆恩大司將沒來得及攔住,這家夥哧溜一下就出去了。換上了月華禮服的他昂首挺胸的在外麵溜達了一圈,外麵的人可是熙熙攘攘的,看見他之後一個個愕然站住,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他,滿臉都是驚訝震撼。
我滴個月神,怎麼各地新聞中宣傳的嚇人分子跑到聖島來了,大家嚇得心髒都砰砰亂跳。
蘇漾無視眾人的表情,直接溜達了一圈之後回了聖殿中。
穆恩看得額頭冒汗,發現有點掌控不住這小子,趕緊打電話叫來了女巨人,順便帶了一大批月戟使徒過來,一邊是為了防備有人攻擊蘇漾,一方麵也是為了製衡這小子。萬一有人出言不遜惹得他突然暴起傷人,也好及時的處理控製現場。
穿了月華禮服的蘇漾腦袋和胸口都被裝點上了白花,跟著穆恩大司將浩浩蕩蕩的經過了二島,在一眾人目瞪口呆的驚恐注視下來到了聖島,堂而皇之大大咧咧地到了聖殿之中,裝模作樣的在聖母的靈床前祭拜了一番。
月牙大司監回到聖島的消息傳得飛快,兩人剛剛來到聖母的靈柩前麵,就傳來了長老會邀請的消息。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看到了雙方的眼神,那是預料之內的事情。
於是乎在裝模作樣了一番之後,兩人又一起來到了所謂的臨時指揮辦公室。
屋子裏紅藍黑三方都全部到齊,加上蘇漾這位第四大主,指揮中心的七位高層算是第一次聚齊了。
看看屋子裏那張豪華的橢圓形桌子,蘇漾嘴角撇了撇。
阿爾斯通和克勞福德分別坐在了桌子的兩頭,意味著兩人是權力的兩個中心,最中央兩側分別是穆恩兄妹,另外兩個長老則各占一角,剩下最後一個角落,卻連張椅子都沒有。阿爾斯通和克勞福德嘴角帶著莫名的笑意,這是故意在給他一個下馬威呢。
穆恩大司將皺了皺眉頭,怕什麼來什麼,本來就擔心這位黑凱撒找到理由發飆,你們竟然還給他提供這麼好的借口,這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嗎?
剛想開口吩咐人拿一張椅子過來,這邊蘇漾已經先動手了。手指輕輕一彈,一縷指風悄然無聲的射中了坐在他最近的阿爾斯通手下長老的脖子上,那家夥受到刺激,突然就站了起來,剛要捂著脖子喊疼,膝蓋處突然被什麼東西打了下,雙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蘇漾順手往前一扶,笑著拍了拍他的腦袋:“我親愛的孩子,月神的光華會籠罩你,不用一見麵就行此大禮。”
那長老沒想到有此一出,抬頭瞟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的阿爾斯通,憤怒的剛想站起來解釋,結果對方手中傳來了一股奇怪的力量,瞬間壓製的他連呼吸都做不到,身子一軟,竟然又趴在了地上,額頭跟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發出了清脆的梆梆聲。
“這孩子……我能感受到你的崇拜,不用行此大禮,起來吧。我和月神都祝福你。”蘇漾臉上露出慈愛的笑容,伸出手在對方腦袋上摸了摸,好像賜福一樣。
關鍵那長老胡子頭發都白了一半,至少也有五十歲了,竟然被蘇漾一口一個“孩子”的叫著,竟然還給他摸頂賜福,心裏那個氣呀,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蘇漾大大咧咧的坐上了他之前的位置,眉毛一挑:“喲,都來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