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北河摸了摸火辣辣的臉,這次還真沒留手,知道自己幹了件錯事。那個死在大哥懷裏的女人,向來是大家的禁忌,誰也不敢提及的。
手指在密碼鎖上來回掰了幾下,輸上了一串數字,誰都知道是一串生日的號碼。
隨後就聽到銀色皮箱裏發出清脆的哢嚓聲,應該是密碼輸對了。朱北河臉上也露出了一抹傷感的神色,雖然他跟那位已逝的大嫂接觸不多,畢竟自己是最後一個跟隨大哥的,但也知道那女人和大哥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可惜還沒修成正果就香消玉隕。也讓大哥在很長一段時間裏十分消沉,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趣。
不過大哥始終還是把自己最重要的東西設置成那位大嫂的生日為密碼,顯然還是對過去的一些回憶無法釋懷。
密碼雖然對了,不過箱子還沒有打開,裏麵好像還有另外一層機關。
朱北河立刻眼睛大亮,這種開箱的方式恰好是隻有他們自己人才知道的。除了密碼鎖之外,裏麵還有一個特殊的裝置,除了蘇漾之外,當時也隻有他有能力打開。
看起來挺巧妙,其實對他來說不值一哂,不過就是借助內力讓裏麵的幾個卡扣巧妙的鑲嵌在一起,然後才能打開箱子。當然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除了蘇漾和他之外,其他那些洋毛子可完全不懂這一套。
熟練地把兩個手放在了銀色皮箱的兩側,內力均勻的從兩個手掌注入,控製著裏麵的機關發出變動,隨後便聽到裏麵發出清脆的哢嚓聲,銀色皮箱猛的一彈,終於打開了。
朱北河立刻小心翼翼的左右看了看,氣勢像一把出鞘的利刃,這個箱子可是全球無數人夢寐以求眼紅想要得到的東西,連他都忍不住激動,大哥把這個任務交給自己,萬一暗處有人窺視,那可不好。
警惕了片刻,朱北河就放下心來。如果真的有人,沒人能禁得住對裏麵那東西好奇的誘惑,現在無人出現就是真的無人。急忙打開蓋子,隨後便愣了一下。
銀色箱子裏麵其實沒什麼高大上的東西,都是一些衣服雜物,朱北河摸了摸鼻子,拿出一件衣服來認真打量了一下,感覺就是很平常的服裝而已,疑惑地看了眼蘇漾,難道這衣服還有什麼不得了的意義?
眼看蘇漾沒有別的表現,那就是沒事了,便重新疊好了放回去,繼續尋找箱子裏有沒有別的東西。找了一圈發現沒有,蘇漾臉上就浮現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朱北河一咬牙,從袖子裏刷的變出一把彎刀,沿著箱子的縫隙割開來,隨後叮咚一聲響,一件東西從裏頭跌落出來,是個明晃晃有點耀眼的玩意。
朱北河急忙接住,托在手裏瞧了瞧,是個掛在脖子裏的吊墜兒。吊墜中間是塊晶瑩剔透的巨大紅色寶石,寶石的周邊用金色攢絲鑲嵌著另外七塊裝飾用的鑽石,黃藍黑白綠紫粉七種顏色的鑽石熠熠生輝,眾星捧月般簇擁著中間的紅色寶石,每一塊都散發著讓人目眩神迷的光澤,當然價值更是無法估量。
張德順夫婦驚訝地捂住了嘴巴,尤其是劉長娟,後悔的腸子都青了。她在女兒家待過這段時間,眼力也跟著有了提高,知道女兒身上最貴的鑽石戒指都沒有人家這項墜兒上一顆裝飾用的鑽石個兒大,甚至差遠了去了,質地光澤和價值更是天差地遠,心裏把張德順恨的咬牙切齒,都怪這老東西!要是知道裏麵有這麼個價值連城的玩意,她早就把箱子砸碎,戴著這項墜兒遠走高飛了。
就憑這東西,讓他們老兩口下半輩子穿金戴銀奢侈享受都沒問題啊。悄悄伸出手狠狠的在張德順腿上掐了一把,你這固執的老東西,白白葬送了我們下半輩子的富貴啊!
張德順也很吃驚,卻不會像劉長娟那麼短視。能夠隨便吩咐京城朱家的六公子,隨便就能擁有如此珍貴的寶石項墜兒,蘇漾的來曆可能真的不像他們想象的那麼簡單。而且這次見麵,蘇漾的氣質明顯有了大改變,盡管還是過去的溫和笑容,但眼神不再迷茫,與人接觸也不再猶豫,一舉一動字裏行間都帶著令人心折的氣質。
古人說,三日不見便當刮目相看,現在的蘇漾隱隱間給他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不知道這段時間他經曆過什麼,竟然會有如此大的改變。
夫妻兩人正各種心思的時候,朱北河已經拿著項墜兒過來,老老實實的給蘇漾套在了脖子上。
隨後不知從哪裏弄來的一個模子,撐開後卡在了寶石上,掩蓋住了所有八顆寶石的光澤,變成了類似於長命鎖狀的東西,這才把項墜兒鬆開手,毫無光澤的躺在了蘇漾的胸口,任誰也看不出裏麵有令人瘋狂的無價之寶。
劉長娟撇了撇嘴,努力壓製住心中的浮躁,故意用話刺激蘇漾:“是玻璃做的吧,不好意思顯露出來,怕人認出來丟人。”
“少說兩句,沒人拿你當啞巴。”張德順對這個妻子也是無語了。
劉長娟不屑:“切,還不許人說啊?那麼大的鑽石,如果是真的話得多少錢?你看看這小子,用得起這麼昂貴的東西嗎?純粹就是打腫臉充胖子給自己硬貼金而已。”
蘇漾哈哈大笑:“劉嬸兒慧眼如炬,我還沒等炫耀就被你發現了,為了做這假玻璃掛飾,花了我好幾百塊大洋呢。”
朱北河也配合著演戲,露出失望表情:“大哥,這不是白做了?連擺地攤的都知道你這是假貨,我早就說嘛,別做這麼誇張,誰會相信世上有這麼大的鑽石啊。”
蘇漾反而很開心的站起來,走到了門邊的鏡子前照了照,看著脖子裏的掛飾很開心的咧嘴笑,回頭問朱北河:“是不是跟以前很像了?”
脖子裏有了個掛飾,很微妙地改變了一丁點蘇漾的氣質,可就因為這一丁點的改變,也讓蘇漾少了幾分淩厲,多了幾分市井氣息,似乎人也變得親切了些。
忍住想哭的衝動,朱北河用力點了點頭:“你還是三年前我的大哥,沒有任何改變。”
“那就好,我去換衣服,等我會兒。”蘇漾笑著把銀色皮箱裏的衣服抱起來,推門去了旁邊的東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