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被這家夥沒心沒肺的樣子搞得無語,但是也沒了胃口吃東西,隻是亂七八糟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該怎麼做。對麵的蘇漾卻是一副天塌下來都不在乎的完全無所謂的樣子,竟然認認真真的把剩下的食物全都給吃了,這才拿紙巾擦了擦嘴,跑到櫃台去結賬。
兩人吃完東西,也懶得騎自行車,就當飯後散步了,慢慢挪著步子往回走。
中間拉布來過一次電話,確認他安全之後就掛了。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天,唐月剛剛跟蘇漾突破關係,正是最甜蜜的時候,別為愛情衝昏了頭腦,反正覺得隻要蘇漾高興,又沒人來影響他們的關係,巴不得全世界隻剩下他們兩個,也就沒有把剛才的事太放在心上。
兩人回了酒店之後,蘇漾幹脆利落的進了自己的屋子,誰料唐月也跟著進來了。這時候她是一分鍾都不願意跟心上人分開。
身材高大的拉布正蹲在陽台上,偌大的手掌心裏趴著一隻小奶貓。這家夥身材雖然高大,卻很有耐心的拿著個小奶瓶喂著小貓,旁邊還散亂著一包餅幹,應該是他這天的飯食。
蘇漾看了有點害臊,急忙摸出手機給拉布訂了外賣,這小子喜歡吃黃燜雞米飯,一口氣能吃十份。以前蘇漾銅錢從來沒讓他吃夠過,這次心懷愧疚,倒是一下子給定足了份兒。
看唐月也跟著進來,拉布憨厚的撓了撓腦袋,知道兩人的身份,很識相的問道:“你們今天在這屋?”
蘇漾趕忙搖頭,那邊唐月卻笑嘻嘻的點了點頭道:“拉布你真好,我那間房子比這邊條件好,冰箱裏還有好多好吃的,你要不要過去休息?”
“那我要帶著小花兒一起過去。”拉布嗡聲嗡氣道。
“小花是誰?”蘇漾好奇的左右瞅了瞅,再看見拉布手裏的小貓之後知道自己問了個蠢問題。
想喊他留下,又在唐月威風凜凜的目光中認了慫。
進羊湯館最大的問題就是會帶著一身羊腥氣回家,再加上火鍋底料的味道全沾在衣服上,蘇漾隻能先把外套脫了,扔到鞋櫃上麵的衣架上,等明天服務員給幹洗一下。
這邊的唐月卻一直在念叨著孟飛飛的事情,畢竟是多年的好姐妹,總不至於就這麼散了。所以想拉著蘇漾跟那丫頭視頻一下,好好解釋解釋。
可是那廝覺得完全沒必要,躲得遠遠的死活不湊過來。唐月無奈,隻能自己給孟飛飛打視頻電話。在她心裏,問題的症結在蘇漾身上,自己不過是站在中間當個和事佬罷了。
結果怎麼打電話那邊都不接,搞得唐月也是無語凝噎,看來那邊是真生氣了。歎了口氣,希望時間可以淡化一切,今天不行,明天早晨等到丫頭冷靜一下,說不定就能聯係上了。
讓她意料不到的是,這邊孟飛飛一直不接電話,沒過多久那丫頭卻給蘇漾的手機發了條信息過來,讓唐月看了,差點把肺給氣炸了。
具體內容如下:蘇漾,本來挺聰明的,為什麼被那些居心叵測的女人給騙了?擦亮你的眼睛,別給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機會,離她遠一點,否則我保證你一定會後悔的。
蘇漾讀了一遍之後沒意識到什麼意思,笑嘻嘻的扔到了床上,卻把拿起來讀了一遍的唐月給差點氣炸了。
什麼叫居心叵測?什麼叫亂七八糟?那臭丫頭是在說誰呢?真是的,這也真符合了那丫頭的脾氣,一遇到事情就氣急敗壞的亂來,看來這是真的生氣了。
而與此同時,剛剛吃了一碗泡麵的白無霜突然神情一動,袖子裏的“神龍”又鑽了出來,朝著上麵的方向不停吐著信子。
“稍安勿躁,暫時還不能讓你與他相見。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想要親近他,但我還需要時間,請你在耐心等待一段時候。”白無霜輕輕撫摸著蛇的腦袋,好久才把它勸回了自己的袖子裏。
可是沒出半分鍾,小時候又從袖子裏鑽了出來,閃電般的移動到了窗口,朝著外麵發出“嘶嘶”的響聲。
白無霜這才看見蘇漾和唐月正輕手捏腳的走出酒店大門,看看時間,已經是快要晚上十點了。
眉頭輕輕皺了皺,白無霜趕緊披上外衣,拉開窗子把“神龍”放了出去。隻要有“神龍”跟著,就算自己遠遠的綴在幾裏以外,也可以輕鬆追上去。
兩人出來的原因不為別的,唐月怎麼想都覺得生氣,怎麼鬧了半天成了自己的錯?她也是個有心氣兒的人,說什麼也要帶著蘇漾找孟飛飛說個清楚。
蘇漾無奈,隻能跟著出來。兩人騎著共享單車一通狂奔,也是唐月被氣糊塗了,連打車都忘記了,按照記憶風風火火的騎了一陣子,發現自己迷路了,根本就沒有找到人家的豪宅。
這時候才想起來用手機定位,發現南轅北轍,距離孟飛飛的家更遠了。
唐月更生氣,跺著腳道:“都怪你,要不是你非說那句話,怎麼會造成現在這種樣子?”
蘇漾一路隻能無奈苦笑,眼看時間已晚,就算到了孟家豪宅也得下半夜了,人家能理你才怪。正好不遠處有個民居客棧,蘇漾拉著她過去:“先湊合睡一夜,有啥事明天再說,成嗎?”
唐月咬著嘴唇不再發飆,這男人整個晚上都在用笑容對待她,不管如何打罵都會溫柔以待,隨便她撒嬌耍蠻,這樣的男人有夠暖。一旦這樣想了,變小鳥依人柔情蜜意,想也不想的答應了。
民居裏麵人不多,可能正趕上淡季,地方又偏僻,距離景區都較遠,也隻有個別喜歡野味兒和采摘的人會來這邊逛逛。恰好又不是周末,所以整個民居裏麵除了一個前台小妹之外,也就隻有他們了。
就在兩人感覺又能過二人世界,高高興興的挑了件屋子進去休息之後。民居不遠處陰暗的角落裏慢慢開出了一輛車子。
車子裏麵的斯科特頭上戴了頂帽子,遮住了那一頭耀眼奪目的金發,雙目似閉非閉,手裏依舊抓著那一杆拐棍,左手夾著一根煙,看著那亮起一扇窗子的房間默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