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飛飛不以為然的撇撇嘴,突然趴到唐月的身上,好奇的眨眨眼睛道:“月姐,你猜那小子會不會是個王子?”
唐月咯咯嬌笑:“哎喲,小丫頭片子情竇初開了,你也是孟家的小公主啊,要不要姐姐撮合你們兩個一下?”
孟飛飛做了個鬼臉:“那也要你舍得才行,剛見麵就讓人家當你的助理,以為我不知道啊。嘖嘖,大名鼎鼎拒男人千裏之外的禦姐現在也發春了,說出去得讓多少男人心碎啊。”
唐月立刻撲上去跟孟飛飛嬉笑打鬧在一起:“臭丫頭片子,還敢說姐姐我,誰不知道你跟那家夥都鬧出緋聞來了。”
兩個女孩兒穿著睡衣互相打鬧,頓時滿園春色,風光無限。
……
最近蘇漾同學有點煩,自從拉布來了之後,白天要陪唐月東奔西跑,下午要跟拉布一起指導社團,還要不時地把自己借出去陪孟飛飛,沒有一個是讓他省心的。
剛來的社團成員也挺討厭,一個叫蕭莫君的天天黏糊著他,動不動就要一起對打。而且那小子古怪的緊,看他的目光格外不同,每次站到他跟前,蘇漾都覺得自己被扒光了衣服一樣。
更有幾次讓他突然有種那天在地下停車場的頭皮發炸的恐懼,好像被致命的眼鏡王蛇盯上了一般。猛然回頭的時候,卻看到了那家夥笑得像朵花似的臉龐。
蘇漾額頭大汗直流,再看蕭莫君,就是個十六七歲的學生,怎麼可能讓他生出膽寒?
感覺不舒服之後,蘇漾果斷的要求不去教導這小子。唐月倒沒說什麼,打算自己上的,結果人家還不同意了。
有趣的是,那小子指名讓蘇漾指導,換成誰他都不服。孫峰倒是自告奮勇的過去了一次,不出意外被揍成豬頭,龍少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每天就在外頭抽抽煙喝喝酒,日子是越來越舒坦。至於拉布,也跟中邪了似的打死不教蕭莫君,無奈之下,隻能硬著頭皮應付。
“教練,你真的叫蘇漾嗎?知不知道你老家是哪兒的?”
“教練,你剛才這一招靠的是條件反射吧?按道理你應該左肘下沉,用肩膀斜撞我前胸,腳下勾我後腳腕,這樣才是放倒我的最佳選擇。你躲個什麼勁?”
“教練,你頭頂的傷是怎麼回事?被人開過瓢嗎?”
“教練,我聽傳聞你跟孟老師是一對,你們有沒有過叉叉叉?”
諸如類似的話讓蘇漾每次都嘴角抽搐,若不是生性不愛言語,恐怕早就罵死他了。而且那家夥似乎對挑起蘇漾的不耐煩特別感興趣,一直在試探他的底線,搞得某人不勝其擾。
然而這小子自從轉學來之後就得到了全校領導的重視,畢竟在傳統武術方麵,打學校創建到現在就沒有見過像他這樣有才華的,真的天賦絕佳,絕對能考上國內最好的名牌!若不是他死活指明讓蘇漾教導,方清泉都打算在外麵聘請高級教練過來了。
推又推不掉,每一次教導都會反過來被那小子教育一番,蘇漾這導師當的實在夠酸爽。
反正每次提起沒有資格教導他的話題,蕭莫君都會笑嘻嘻的道:“沒關係,我就是喜歡讓你教我。蘇老師,咱們再探究一下六合堂腿怎麼樣?”
向來語氣平靜溫和的蘇漾崩潰的搖頭:“還是老話,這個我也不會。”
蕭莫君笑的燦爛:“不會可以學啊,來來來,蘇老師我教你。”
對蘇漾來說,這家夥的笑容跟魔鬼的微笑沒有區別。雖然兩人從來沒有豁出去的打過一架,但那家夥總有辦法讓蘇漾無語凝噎。
在武術知識和理論修養上,兩人根本不在同一個層次,幾句話就會被那娃娃臉惡魔拿捏住,搞得蘇漾根本不好意思動手。
在外人看來,蘇漾可是在井井有條地指導著,大有一派宗師的風範。遠處的白老和唐月看不出有什麼古怪,反而覺得蕭莫君悟性極高,蘇漾也大有水準,滿意的不得了。
這也到罷了,問題是張家這兩天有了點事。
張德順收到了省城醫院的回函,說可以對張錦晴進行第一次手術。這對張家來說無疑是一個大喜訊,好不容易湊齊了十萬元的手術費和器材費,小妹也有了重見光明的希望,大家都很開心。
可隨之而來的就是苦惱。
張德順和劉長娟腿腳都不靈便,走不了遠路,去省城那麼遠,又不認識路,帶著個看不見路的孩子,真的有種手足無措的恐慌。而且家裏頭也沒有多餘的閑錢,沒辦法在醫院周圍住那麼貴的賓館。
想來想去,也隻能讓張錦書請兩天假,帶妹妹跑一趟省城醫院。
可張錦書也隻是個念高中的孩子,而且已經高三,正是學業最緊張的時候,一下子空那麼久的課,成績也很難得到保證。
可是張錦書卻毅然決然的請了假,明天就決定帶著張錦晴離開喬城,去省城醫院治病。
“我已經十八歲了,可以承擔起家庭的重擔,而且現有的課程我都已經會了,耽誤幾天沒關係。”
女兒這樣說,張德順兩口子感動之餘又有些虧欠,其實老兩口身體都不好,若不是女兒和蘇漾一直幫襯,連小吃攤他們都快堅持不下去了。
今天風和日麗,深秋時節天氣還是不冷不熱,很適合出遊。唐月懶洋洋的帶著蘇漾一起到了附近的古城玩。反正白天沒什麼事,蘇陽這個助理最多的工作就是陪著唐月到處遊山玩水。
每次出來玩,唐月都會非常開心,隻要兩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她都會卸下身上濃濃的禦姐味道,也不再拒人於千裏之外,笑容開心的像個單純無憂的孩子。
蘇漾對古城的舊風景毫無興趣,就一幢幢的仿古建築而已,再遠處就是破破爛爛的土牆,有什麼好玩的。不過現在是他的工作,每月一萬塊錢拿著,也隻能奉陪。
唐月從旁邊的閣樓下來,端著相機鎖定了蹲在不遠處拿樹枝在地上畫圈圈的蘇漾,調整焦距後,在鏡頭裏發現蘇漾神情似乎有點鬱鬱寡歡。
唐月這兩天早就察覺到了蘇漾精神頭兒有些不對,因為這家夥平時表情也是淡淡的,一直沒問,現在檢查狀態如此明顯,便邁著長腿俏生生走過來,相機仍然對準了蘇漾的臉,伸出玉指戳了戳他的腦袋:“帥哥,笑一個,姐姐給你留張影。”
蘇漾停止畫圈圈,無精打采地抬起頭來,把手裏的樹枝擋在了臉前道:“別拍我了。”
“為啥呀?”唐月故意問道。
蘇漾仿佛回到了初見麵時候的樣子,語氣溫和而平靜:“我這人太帥,怕閃壞了你的照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