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說話的份嗎?”
李樹鵬睨了他一眼,曆練多年的威嚴僅僅看了那人一眼,他便冷汗直流。
王世軍卻和稀泥道:“李董,就事論事。”
這就很雙標了,你巧取豪奪有理,我反駁一句都不行。
李樹鵬十分厭惡這個人。
“李董,我不是來跟你掰扯邏輯的。”
王世軍笑容僵硬道:“我也不是以權壓人,隻是希望果殼響應號召,支持國產。”
扣帽子一流,扯大旗更會。
官僚階級向來如此。
“號召我應該響應的,支持國產也沒問題。”
李樹鵬這話讓王世軍臉色稍霽。
但是,他話鋒一轉:“科健滿世界求賣,卻無人問津,我倒是可以盤下來,也算是響應號召了。”
刷!
王世軍臉色一沉,這是不給麵子了?
“李董,有些話我不想說得太明白。”他聲音陰沉。
李樹鵬眼睛一眯:“您請說。”
王世軍還算是有些理智,讓其他回避,省得真鬧開了,雙方都下不來台。
“那我就說得明白點。”
等所有人都退出會客室,王世軍冷哼道:“去年jiang南省給果殼、樂士、shidai地產減免了部分稅款,時代地產從銀行貸了很多錢,如果真審查的話,有些手續未必合格。”
李樹鵬皺眉,說得難聽點,房地產真想做的幹淨,絕對不可能,時代地產屁股底下肯定有屎。
但是,地產對他而言,隻是持有,而不打算炒,所以時代地產完全可以割舍,傷不到他分毫。隻是這話被王世軍拿出來擺在明麵上說,讓他心裏不爽。
“你還真別不信,建委我也是有朋友的。”王世軍在展示他的人脈。
他還有幾分不屑,別說江南省,放眼全國,他也是有人脈的。
“李董也可以斷尾求生,但是鵬程實業和特斯拉總要在國內立足的,如果李董舍得,那就當我沒說。”王世軍在威脅。
果殼和樂士,他管不了。
但拿捏鵬程實業和特斯拉他還是能做到的。
這個人手腕不怎麼樣,能量恐怕十分驚人,不然他不敢在李樹鵬麵前大放厥詞。
點到為止,王世軍優哉遊哉的喝茶,給李樹鵬反應時間。
“既然王書記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怎麼著也得賣王書記三分薄麵。”
縱然李樹鵬心裏再怒。
他也不能拿鵬程實業兒戲,別忘了,王世軍是能讓楚若魚變色的人,這個人的背景大到惹不起。何況,時代地產確實有貓膩,真撕破臉,影響了鵬程實業,實在得不償失。
這個頭,他得低。
退讓一步,海闊天空。
王世軍輕哼一聲,表達不滿,畢竟李樹鵬來回戲耍他,弄得很不爽。
但是,這個家夥終究還不得任他拿捏!
區區一介商賈,在權勢眼裏,算個屁啊。
他唇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容。
“既然波導要進軍智能手機市場,我也可以供應一部分芯片,這樣吧,我跟驍龍集團打個招呼,供應給波導五千枚芯片,如何?”
瞬間,王世軍嘴角的輕蔑僵住。
“區區五千枚,波導又能賺幾個錢?”王世軍臉色如霜似雪,聲音冰寒,偌大的會客室都仿佛被冰凍住。
“那就一萬枚!這已經是我能提供的極限了,我還要斷掉鯨魚手機的貨才行。”李樹鵬苦笑。
王元在這裏,肯定會心疼,李樹鵬何曾吃過這種虧?
不過,王世軍仍舊不滿足:“我要和諾基亞、摩托羅拉、三星等同的待遇!”
這就得寸進尺了!
驍龍芯片結算是美金,甚至這些公司除了錢之外,還付出了技術,可波導卻空手套白狼,用華幣結算也就罷了,竟然還要等同的地位!
“最多一萬枚,這是我的極限了。”李樹鵬堅持道。
“李董,你該清楚你要麵對的是什麼!”王世軍磨牙,他已經給足了李樹鵬的麵子,可這個人如茅坑石頭,絲毫不識抬舉!
“王書記,您可以去調查,三星、諾基亞、摩托羅拉我都沒給這麼大麵子,隻有您,我願意賣給波導一萬枚芯片。”
但王世軍仍舊不滿意,李樹鵬跟吃了蒼蠅似的,苦笑道:“鯨魚代工廠的組裝費,我再減免一半,如何?”
任何和李樹鵬打交道的人,都知道,這是李樹鵬最服軟的一次!
可王世軍並不這樣想,向來他把家世背景亮出來,任何商界頂級大佬,都也得賣他個麵子,李樹鵬算個屁啊!
“哼!”
王世軍站起來,心裏頭十分厭惡李樹鵬,冷冷道:“李董,好自為之吧!”
這是一句警告的話。
然後走出會客室,帶著團隊下樓,那個被嗬斥的夾克眼鏡中年人滿臉幸災樂禍,他太清楚王世軍的家世背景了,李樹鵬要玩完了!
王元滿臉苦澀:“李董,真談崩了?”
李樹鵬心情沉重的點點頭。
其實,王世軍勢力再通天他也不怕,怕的是他的商業帝國實在太大,被完全揭開後,他恐怕也不容於國。
這一層才是他真正擔憂的,其他人都沒想到這一點,都在恐懼於王世軍的勢力。
“就沒半分回旋的餘地?”
李樹鵬清楚,王元如此懼怕的原因,這個人的背景絕對夠大,即便楚若魚家庭也得退避三舍,而對李樹鵬而言,果殼和樂士能離開華夏,可其他公司能嗎?
說句不客氣的話,在華夏混,就得遵循規則,而王世軍家族,就是規則製定者。
不然憑李樹鵬跋扈桀驁的性格,怎麼可能低頭呢?
深層次含義則是李樹鵬害怕他的龐大商業帝國曝光。
“把崔波濤叫來。”李樹鵬必須要布局一番。
然後上樓和楚若魚商量。
“真得罪了?”楚若魚臉色微變,神情忌憚。
“估計他恨上我了。”
“我家肯定指望不上,他們不會為了你,去挑戰他的家族。”
楚若魚冷靜分析。
看到她認真的模樣,李樹鵬想笑。
楚若魚嬌嗔的打了他一下:“都什麼時候了?還笑得出來?”
“不笑還能哭呀?天還塌不下來!”李樹鵬笑道。
楚若魚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李樹鵬笑著說:“其實,從我開始嘲笑他,就預定了結局,肯定會談崩的。哪怕我後來違心的恭維他,但我仍舊邁不過心裏這道坎兒,何況我這個人屬驢的,得順毛摩挲,他也個不好相與的,我們一定會爆發矛盾的。”
“你倒是想的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