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霖能夠越級挑戰的最大倚仗不是他眾多的手段,而是他體內的仙靈之氣。
他曾不惜動用龍髓中所有的仙靈之氣對抗霸皇,致使他以合體境初階的修為,將霸皇重創,那一戰足以體現仙靈之氣的霸道和強大。
如今,他與妖王之間的戰鬥耗盡了他的真元,這不能證明他輸了,隨著仙靈之氣的凝聚,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作為渡劫境強者,妖王豈能不知仙靈之氣?
當楊霖體內的仙靈之氣呈現在體外時,妖王便察覺到了,隨著仙靈之氣凝聚的越多,妖王越是心驚。
“你果然擁有仙靈之氣,隻是讓本王如何也料想不到的是,你竟以合體境的修為,凝練出仙氣種子!”妖王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他引以為豪的修為,在楊霖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楊霖冷漠地望著妖王,凝聚的仙靈之氣越多,他的自信越強,這已經不是修為上的差距了,而是層麵的差距。
仙靈之氣那是仙人才有資格擁有的,也是仙人的象征,而楊霖在耗盡了真元之後,仙靈之氣成為了他體內唯一的能量,是他唯一一次真切地感受仙靈之氣的強大。
妖王臉色極為難看,當他察覺到楊霖體內不斷湧現出仙靈之氣後,他就預感到自己會失敗,這是層麵的壓製,不是人力所能扭轉的。
隻是他不甘心,明明已經將楊霖的真元耗盡了,為何會突然冒出來一堆仙靈之氣,難道人與人……不,是人與妖之間的差距就這麼大嗎?
“啊!”
妖王瘋狂地舞動著手裏的長劍,胡亂地揮霍那澎湃的真元,每一劍下去都是強橫無匹地真元劍氣。
然而。
那看似強大的劍氣卻連楊霖的皮毛都傷不到,劍氣還未碰到楊霖,就被仙靈之氣淨化掉了,他的攻擊都是徒勞。
“我不會輸的,絕不可以輸給你!”妖王瘋了一樣緊握著長劍,一頭紮下來,劍指楊霖的胸口,這是他最後的一擊,也耗盡了他所有的真元。
這一劍如同行星撞地球,威勢之大,連大地都為之顫抖。
楊霖凝神靜氣,一雙漆黑的眼瞳盯著上空,滂湃地仙靈之氣洶湧激蕩,手中的子母刀如同一把擎天之柱。
他微微後撤,雙手緊緊握住刀柄,全身的仙靈之氣凝聚在子母刀上,猛然揮出。
呼呼!
巨大的刀影如同開天辟地的開山斧,妖王的身影與之相比連螞蟻都算不得。
他看著手裏的長劍,再看看頭頂的巨大刀影,妖王苦笑起來。
他主動停住腳步,閉眼等死,因為他知道,這一刀他絕無可能抵擋下來。
轟!
山河破碎,道路崩塌,方圓百裏的樹木摧枯拉朽般倒下。
萬裏之外的大都猶如地震般晃動了半天,民舍中的妖族慌亂地逃出屋子,滿臉的希冀。
遠在千裏外的蒙田等人眺望著人類營地的方向,各個臉色突變。
一時間。
無論是大都,還是距離較近的蒙田等人都在快馬加鞭地趕來,盡管他們知道這一戰必定會分出結果,但他們從不敢去想,這結果若是讓他們無法接受,今後的妖族還如何自處。
良久。
震動的河山才逐漸平息下來,那一刀之威在妖界的大地上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而在這塊傷疤上,人類和妖族顯得是那麼渺小。
緊閉雙目的妖王耳中的聲響逐漸減弱,直到完全平息下來,他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望著腳下的大地,不敢置信地四處觀望著。
滿是裂痕的大地,一塊凸起的岩石上站著一個人,他手裏握著剛剛從憤怒中平息下來的刀,而他的臉上古井無波,不帶有任何表情。
“為什麼不殺了我?”妖王沉聲道,他很憤怒,卻也疑惑,那本該是不可能失誤的一擊,偏偏從他身邊穿過,明擺著是楊霖故意為之。
楊霖搖了搖頭,說道:“或許是為了妖族,又或者是我不忍心,隨你怎麼想好了,反正這一戰之後,你如果足夠聰明,就應該明白,不應該招惹我。”
“嗬嗬!”妖王自嘲一笑道:“我不如你,自然是沒有資格招惹你的。不過,你今天不殺我,將來你必定會後悔。”
“為什麼?”這一次輪到楊霖提問。
妖王皺了一下眉頭,他原本知道答案,此刻卻忘了。
楊霖歎了口氣,緊了緊手裏的刀柄,沉聲道:“你我原本是可以和平相處的,甚至也可以做朋友,為什麼一定要分出勝負,甚至致對方於死地,就因為你那毫無根據的忌憚?”
妖王咽了口唾沫,眼角微垂。
楊霖收起了子母刀,似是在向妖王證明他不會動手。
“妖族若是有難,我還是會幫忙,但我不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妖族。”楊霖垂著頭,不再看妖王,腳下一踏,飄然而去。
妖王怔怔地留在空中,他也沒有去看楊霖的背影,誰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
不一會。
蒙田,塗山崢嶸,兕虎等人趕到。
又過了一會。
塗山如雪,蒙放,祈祿,司馬風也一同從大都趕來。
這些人望著那觸目驚心的溝壑,心緒複雜難明。
塗山如雪緊緊握拳,一腳踏出,朝著天空飛去。
“如雪……”司馬風急忙過去,卻被塗山崢嶸攔住。
“讓她去吧,你不也想知道答案嗎?”塗山崢嶸說道。
眾人抬頭望著天空,塗山如雪麵對著妖王,這可是是他們唯一知曉答案的機會。
“他怎麼樣了?”塗山如雪緊張地問道。
妖王緩緩抬起頭來,一雙空洞的眼神似是被抽空了靈魂。
良久。
他才回答道:“他……回去了。”
塗山如雪鬆了口氣,眾人也安心下來。
不過。
塗山如雪還是不放心楊霖,畢竟現場太過慘烈,若楊霖身受重傷,卻又孤身在外,豈不危險?
“放心,這道天塹是他一人所為,本王……不是他的對手!”妖王淡淡地吐出真相,可為何這番話從他口中說出來,竟有無限的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