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虛掩的側門潛入教堂之中,月光透過七彩斑斕的玻璃灑落,楊霖看到一個黑色身影正矗立在耶穌神像之下。
“你還是來了。”
聽到楊霖的腳步聲,黑色身影漸漸地轉過身,聲音沙啞地問道,他慘白的麵孔呈現在月光下分外恐怖。
楊霖眉頭一挑:“鬼修?”
至於對方為什麼會認識自己,他也沒興趣知道,不過眼前這個身影身上冒著淡淡的黑色霧氣讓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黑色披風飄起,神像下的身影轉眼消失在原地,楊霖瞳孔猛地一縮:“好快!”
咚!
撞來的力道分外強勢,楊霖連忙豎起雙臂擋在身前,卻依舊被擊退三米多遠。不過,這一次他也看清楚了對方的行動軌跡。
“神啊寬恕他吧,我將會讓他去你麵前贖罪!”
猩紅的獠牙在楊霖麵前一閃而過,要不是破空刀及時擋在了麵前,恐怕他脖子上已經留下兩個血洞。
“賽色斯?”
楊霖借力拉開距離,猛然想起奧丁的資料中,那個被稱之為“蝠翼吸血鬼”的鬼修,賽色斯!
“還有人能記得我的名字?難怪羅刹殿要全力擊殺你。”
賽色斯獰聲道,看向楊霖的猩紅雙眼裏浮現出一抹詫異,但他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一把飛鏢朝著楊霖散射而出。
叮叮叮!
楊霖得知眼前這人的身份後,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不斷躲閃的時候手指在身後悄然勾勒。
傳言中賽色斯是歐洲上世紀傳說中的吸血鬼,其中光明教皇將其鎮壓於神壇的神話流傳至今,誰都沒想到現實並不是這樣。
“與其說是被鎮壓,還不如說這裏根本就是異族的一個小型巢穴吧?”
無數刀影和飛鏢對撞,楊霖和賽色斯對撞幾次後,他知道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
“褻瀆神的意誌,罪不可恕!”
賽色斯臉上充盈著憤怒,他張開雙臂,腳下頓時一灘猩紅的液體流淌,像是潮水一樣蔓延。
整個教堂大廳變得分外恐怖,楊霖感受著猩紅液體的高強度腐蝕連忙後退,左手食指猛地一拉。
嘶!
原本被打散的刀影瞬間凝聚,朝著賽色斯的方向同時急射。
剛剛還囂張的身影頓時被刀影貫穿,賽色斯這才震驚地發現,教堂四周的牆壁上有無數的透明絲線,將剛才的刀影連接在了一起。
“你從什麼時候準備的?”
賽色斯似乎感受不到痛覺,身上千瘡百孔卻沒有血液流淌出來,那雙猩紅的眼睛緊緊盯著楊霖。
四周的猩紅液體漸漸退去,楊霖朝著賽色斯緩緩地走了過去,他的手指上纏滿了真氣凝聚的絲線!
“去問你的神吧。”
楊霖手指輕輕一勾,破空刀從賽色斯脖頸劃過,一顆頭顱像皮球一樣滾落在地。
沒有鮮血噴湧,隻剩下一顆頭顱的賽色斯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楊霖放聲大笑:“哈哈哈哈,我是殺不死的,你真的以為教皇不知道你要偷襲嗎?陣法馬上就要啟動,乖乖等死吧!”
聽到這句話楊霖眯起了眼睛,看都不看賽色斯一眼,一腳踩在這顆頭顱上,就像是收廢品踩易拉罐一樣,踩扁了之後便扔到了寒山圖中。
“專門等著我來嗎?我倒想看看這個傳說中的教皇,有多大的能耐。”
楊霖手握破空刀朝著大殿後方走去,殺意漸濃。
教堂之外,奧丁正伏在地麵上不斷刻畫著複雜的符文,就差最後一步就可以毀壞光明結界的時候,一道破空聲赫然響起。
“沒想到,時隔多年我們會以這樣的形式見麵,你的實力成長了不少嘛。”
奧丁猛然轉身,當他看到這個身影的時候雙拳忍不住緊握,眼神中充滿了憤怒。
“是呢我的弟弟,奧恩!”
這個人眉眼和奧丁有些許相似,隻不過他的眼睛完全是黑色,連一絲眼白都沒有。
“看來當年的教訓還是不能讓哥哥醒悟,今天還來到光明教會搗亂,褻瀆神的後果你知道要付出什麼代價嗎?”
奧恩手掌一震,一把黑色鐮刀浮現,鐮刀上散發著濃濃的死亡氣息。奧恩一聲呼嘯,如海潮般的死亡氣息迅速地朝著奧丁撲去。
幽靈在暗處原本想上前幫忙,但想到楊霖交給他的任務還是放棄了,隻能祈禱著奧丁堅持住。
“還有三分鍾,老板應該沒問題吧?”
看著手表的指針幽靈不由地皺起了眉頭,他從沒懷疑過楊霖的能力,隻是這次要挑戰的對手是整個歐洲的頂尖勢力!
此時教堂中,楊霖見到了熟悉又陌生的背影,他的鼻息漸重,拳頭緊握在忍不住顫抖。
“黑狐你不該來這種地方。”
身影漸漸轉過身,金色長發下是一張俊秀的麵孔,曾經楊霖對他也是一樣願意將生命托付,隻是後來他傳來的情報,讓一百二十九個人全部遇難!
“瓊斯,給我一個解釋。”
楊霖手中握著破空刀站在原地,他到現在都不相信,曾經能為了自己不受懲罰獨自攬下黑鍋的瓊斯,竟然是一個叛徒!
不管是唐震還是小隊中的任何一個成員,瓊斯是他們絕對的信任,所有搜集來的情報他們都會沒有任何質疑地相信。
“還不夠明顯嗎?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那副老樣子,太過於懷舊。”
瓊斯將金色長發紮在腦後,楊霖這才看清楚,他的半張臉已經變成了黑色!
“當時首領被歸零部門追蹤,便讓我舍棄棋子的身份給你們傳遞情報,讓歸零部門轉移了目標,這樣首領才有機會逃走,這就是你要的解釋。”
看著楊霖的模樣,瓊斯表情逐漸猙獰,月光下那一半黑色的臉上眼睛變成了白色。
呼!
楊霖瞬間來到瓊斯麵前,破空刀就架在了他脖子上,但遲遲沒有割下去。
“怎麼?向來殺伐果斷的黑狐,現在也會念舊舍不得下手嗎?”
瓊斯說話的瞬間,楊霖猛然感受到腹部傳來刺痛,睜大眼睛低頭才看到,瓊斯的手將他洞穿!
還是太仁慈了……
“你不該來這裏,因為你會死在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