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打鬥的過程中,還能夠清晰地判斷出他的位置。
要知道,他的腳步和動作都沒有發出絲毫聲響。
既然知道韓漁世來這兒不是找茬的,林雲凡也不避諱,實話實說:“不瞞韓老,我聽到了您的心跳。”
呼吸,內力,腳步動作都可以隱藏,唯獨心跳不行。
可就算現在已經是晚上,外頭還是有些雜音。
並且韓漁世的心跳始終很平穩,沒什麼波動,聲音也就非常微弱。
林雲凡是在開門的一瞬間就判斷出屋子裏頭有人的,這份兒聽力,著實讓人驚豔。
“看來是老夫小看林小友了。”韓漁世也十分坦誠,一點兒沒懷疑林雲凡在吹牛。
林雲凡笑著擺了擺手:“以韓老的身手,小看我是應該的。”
他不知道剛才韓漁世究竟有沒有使出全部實力,但就剛才那一場戰鬥看來,最多再應十招,如果他不借用別的手段的話,必輸。
韓漁世看了他一眼,笑著道:“老夫的身手?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
這話聽得林雲凡撇了撇嘴,他要都是雕蟲小技,那自己不就成了健美操了?
不過他還沒說客氣話,韓漁世就擺了擺手:“行了,我也不跟你廢話了,你應該知道我今天來的目的吧?”
“這是自然。”林雲凡點了點頭。
韓漁世看他一臉淡然,有些奇怪:“你就沒什麼要解釋的?”
“沒有。”林雲凡答得十分肯定。
“之前你對宋邵兩家的人動手,算你有理在先。可今天張家一事,你該給先生一個交代才是吧?”
韓漁世臉上沒什麼別的表情,就是含著笑。
林雲凡也跟著笑起來:“如果是先生那兒,就更不需要交代了。”
他道:“先生讓我接手中城,所以我就去接手了。”
“您也知道,我又不是黃門子弟,對地盤兒什麼也就是個門外漢。”
“我隻知道,先生給了我牌子,那中城就是我的地盤兒了。”
“任何人在我的地盤兒上挑釁我,就隻有一個下場,您老說呢?”
他的語氣恭敬又客氣,倒是說得韓漁世無話可說。
韓漁世沉吟了片刻,突然笑了起來。
這次的笑跟之前不一樣,這次他笑著笑著就捂住了肚子,看樣子要是林雲凡不攔著點兒,他當場就能背過氣去。
“韓老,您這是……”
“沒事。”韓漁世也知道自己笑過了,起身一揮手,好懸才收斂了笑意:“我隻是覺得先生那天有句話說得確實不錯。”
林雲凡沒聽明白:“請韓老指教。”
“你確實很像他年輕的時候。”
這下林雲凡都有些驚訝了,他本來以為那天先生那話就是一客氣話。
最後,韓漁世什麼都沒說,隻是扔下一句:“以後,張家的人和地盤兒,也歸你了。”
然後房門一開一關,人就不見了。
苗栩是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睡了一晚上,她精神還是有些萎靡。
本來還蔫嗒嗒地靠在床沿上發呆,一看到林雲凡進門,立馬就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鑽進了被窩裏不肯出來。
“你你你……你別過來!”
林雲凡早料到她會有這種反應,沒做什麼反應,隻是把蘇姨做的早飯往桌上一放。
“小丫頭,出來吃飯。”
這時候被窩裏的聲音已經帶了點兒哭腔:“求求你,讓我走吧……”
“對不起,雖然知道你是為了救我,可我就是……”
“接受不了是吧?”
沒等她說完,林雲凡替她講了。
被窩裏一陣沉默,看來他是說對了。
“是,你當然接受不了了。”
“在這之前呢,你一直以為自己是走在春風裏長在紅旗下的普通公民。”
“身世清白前途光明,怎麼會跟殺人的事兒扯上關係呢?”
林雲凡一邊說話,一邊把餐盤裏的早飯一樣一樣地擺在了桌上:“你要是一下子就接受了,我倒是該懷疑你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了。”
聽到林雲凡的話,苗栩這才小心翼翼地把腦袋鑽了一半兒出來。
一對黑曜石一樣的眼珠子泛著水氣,眼圈已經紅了,就等下雨了。
“林哥,我知道昨天的事兒你要是不殺了他們,他們就會殺了你。”
“這件事都是因我而起的,你放心,我絕不會說出去!”
“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