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凡手上拿著黃門的牌子,中城的人就劃分到了他手上。
可是黃門裏頭還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主子死了之後,手底下的人可以在新主子上任之前另尋出路。
隻要有人願意收,那麼就可以順理成章地離開。
換句話說,就是在林雲凡正式接手中城之前,他們這些人都是自由人。
在場人都認為,他手上那塊牌子,就是他如此囂張的依仗。
可隻要張川把中城的人全都順杆兒擼幹淨了,那麼他手上這塊兒牌子就跟光杆兒司令沒區別了。
張衡也明白了自家老爹的意思,得意地笑起來:“哈哈,小子,你剛剛說什麼來著?讓我們拜你的碼頭?”
“也不是不行,隻是你這個‘碼頭’是不是太單薄了點兒。”
“我們拜下來,怕是你受不住啊。”
他一笑,林雲凡也跟著笑起來。
“不妨事,單薄是單薄了點兒,但你隻要拜,我就受得住。”
說完,他轉身掃了一眼在場的人,不冷不熱地問了一句:“站起來的是都要走了?”
一幫子人沒人說話。
有幾個領頭的得到了張家撐腰,像是忘記了之前的慘劇,站出來說話了。
“就是要走,你能怎麼樣?”
“別以為你拿著牌子,就真能成中城的老大了,告訴你,你還不夠格兒!”
“沒錯,你上任之前,我們都是自由人,當然要選高的樹爬了!”
張衡聽得那叫一個春風得意,好不暢快。
中城人都走了,那麼林雲凡這個光杆兒司令也當不了多久。
等到他的牌子被收回,中城還不是徹底落入了他們張家兜裏?
這一點張川來的時候就盤算好了。
之前雖然宋邵兩家看在黃門的份兒上,對張家也是畢恭畢敬的。
可論起實權,宋邵兩家還是比張家要實在些。
因為他們說是頂頭上司,但其實人手方麵還是全都掌握在宋邵手裏頭。
要用人的時候,還得從他們兩家手上過一遍。
與其這樣,不如幹脆趁這個機會把中城的人收回來。
林雲凡這個明麵兒上的中城老大成了光杆兒司令,他們張家就能順利成為中城的正主了。
“小子,看在你是先生欽點的份兒上,我提醒你一句。”
看來,張川是知道林雲凡在天河山莊幹的事兒的。
“我們張家跟宋邵兩家可不一樣,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們張家有位大爺,是先生的左右手。”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有幾分自豪的神色。
就連邊兒上的張鳴,也有點兒與有榮焉的意思。
這一點林雲凡倒是不知道,不過他知道張家敢這麼囂張,沒什麼實權也能坐在宋邵兩家頭上,肯定家族裏有人在先生麵前得臉。
張鳴睨了他一眼,冷冷道:“川兒,對付阿貓阿狗,就不用把大爺搬出來了。”
“父親說得是,一條雜魚而已,哪用得著大爺出手。”張川一笑,不屑的目光落在了林雲凡身上。
這時,林雲凡微微抬起頭來,看了看天邊的太陽。
“苗苗,現在幾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