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畫麵林雲凡見過多次。
求醫的時候，一口一個神仙妙手。
可等到不能痊愈之時，立馬就能翻臉不認人。
你治不好，就是你醫術有問題，醫者無能。
治好了，那就是你應該的。
聖醫宗平日裏在鳳鳴宗麵前可是連說話都得小心翼翼，也就在這種時候，才能得到幾分客氣。
這也是為何，古醫林和父親，都一心想要擺脫宗門製約的原因了。
他們的醫者，可不是為了某個人或者某個宗門修習醫術的。
不過眼下翟臨分量重，還是能擺擺譜子的。
他輕飄飄地點了點頭：“蘇老客氣了，鳳鳴宗跟聖醫宗相輔相成，
我身為聖醫宗的醫者，趕來是應該的。”
蘇照樓笑著點了點頭：“那今天就麻煩大神仙了。”
翟臨點頭。
他身邊的褚祿等人也沾光，染上了幾分驕傲之色。
“大神仙，請上座。”
“諸位，你們也請坐吧！”
之前眾人沒落座的時候，林雲凡被周茗兒擋了個嚴嚴實實。
可現在人一坐下，林雲凡立馬便暴露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褚祿更是一眼就看到了他：“這小子怎麼在這兒？”
他一出聲，所有人都朝著林雲凡看過來。
南宮無常暗道不好，怎麼把這一茬兒給忘了。
翟臨斜睨了一眼，問道：“褚長老，看到熟人了？”
褚祿自知有點失禮，忙道：“回大神仙，也不算是熟人。”
知道褚祿說的人是林雲凡，蘇照樓笑道：“褚長老也認識這位林小兄弟？”
“他之前來過一趟，我頗為欣賞。”
“恰好他也是醫者，所以我便讓他過來學習一番。”
他自然知道帶人來的是周茗兒，隻是人前話得這麼說。
翟臨不冷不熱地看了林雲凡一眼，眼神當即頓住了。
怎麼有些眼熟？
林雲凡也看出了他的眼神怪異，知道他是覺得自己跟父親林北有些相似。
於是他幹脆大方地衝翟臨一笑。
後者點了點頭，覺得奇怪。
這時，褚祿已經走了過來，衝著林雲凡冷笑一聲：“欣賞？”
“蘇老，您怕是被這小子給騙了吧！”
“騙？”蘇照樓表情微斂：“褚長老何出此言啊？你跟這位小兄弟，
莫非有什麼過節？”
林雲凡知道，褚祿還在記恨那天自己沒給他烈焰琥珀，又搶了南宮無常讓他丟了人這事兒。
他幹脆主動站起來，笑道：“蘇老，我跟褚長老也算不上什麼過節。
隻不過是我治好了他沒能治好的人罷了。”
“喏，病人還在現場呢。”
南宮無常起身，點頭道：“蘇兄，林雲凡說的病人，正是我。”
翟臨微微偏頭，看向褚祿：“噢？還有這事兒？”
在場人不少，宗門內外都有。
更何況還當著蘇照樓的麵，褚祿自然不會承認。
“笑話！”他否認道：“我都治不好的病，你們信他一個毛頭小子能治好？”
“南宮無常的寒毒纏身多年，一直都是我在替他調養。”
“那天剛好是最後一次治療，恰好這小子出現，
生把我的功勞給搶走了而已！”
褚祿人老臉皮也厚，說起瞎話來眼睛都不眨。
在場的人，跟鳳鳴宗多少都有關係。
而跟鳳鳴宗有關係，跟聖醫宗自然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在褚祿一個醫門長老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小子之間，該選誰，不言而喻。
“褚長老一直在給南宮先生治病這事兒我也知道，好幾年了。”
“年紀輕輕，怎麼學了一副好大貪功的德行！”
“嗬，這種人怎麼來了鳳鳴宗？真是髒了鳳鳴宗的門檻兒！”
見眾人瞬間站在了褚祿那頭，南宮無常忙出麵替林雲凡解釋。
他道：“諸位，我身為當事人，是可以替林小友作證的。”
“我的寒毒，確實就是由他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