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背後站了一名威武高大的男人。
看身量已經直逼兩米,魁梧健碩。
表情陰沉,眼神晦暗,看不出任何情緒。
像個混身殺氣的傀儡。
林雲凡嘴角含笑,不為所動。
阿龍剛一動,倒是楚皓開口阻止道:“嬌嬌,又開始了?”
“你父親讓我帶你回華夏過暑假,可不是讓你來隨便打人的。”
“姑父,一個身份卑微的大夫而已,
這你也要管我……”
楚皓漠然地掃了一眼林雲凡:“身份卑微也不該如此。
重點不是他的身份,是你的脾氣實在不好。”
言外之意,要不是為了讓少女收斂脾氣,打了也就打了。
無所謂。
聽到這兒,林雲凡已經沒有想留下來吃飯的心思了。
他有點兒反胃。
於是,沒等楚氏夫婦發話,他便開門見山道:“楚先生,今天把我叫來,應該不僅僅是為了感謝我救了令媛吧?”
“我中午吃了盒飯,不餓,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楚皓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夠直接。”
“隻不過我這個人喜歡先禮後兵,給你臉,你就老實接住就行。
不要廢話。”
楚皓的高傲是冷漠的,那種高人一等的想法刻在他的骨子裏,所以他跟林雲凡說話時不經意間就會有種頤指氣使的感覺。
林雲凡沒急著生氣,想先看看他想幹什麼。
於是挑了挑眉:“是麼?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魏青雲見狀,輕蔑一笑。
“之前還以為是個什麼硬骨頭,沒想到不過如此。”
那時候父親病危,她被林雲凡威脅著下跪的事情,現在還如鯁在喉。
成了她人生中的一大汙點!
如今父親身體恢複,也該跟他算總賬了!
林雲凡聽到魏青雲的話,擺擺手:“哪有魏先生和魏小姐骨頭硬啊,河還沒過完,就想拆橋了?”
魏晁舜笑眯眯地望著他:“小兄弟,最難過的一段已經過了,難道還怕沒有別的橋?”
“我過河容易,拆橋,更簡單。”
“楚先生,你說呢?”
當時,魏晁舜清醒之後,得知了女兒下跪的事情。
火冒三丈之餘,還保留了幾分理智。
他知道林雲凡這小子有點兒邪門,也確實有幾分醫術。
說不定自己的病以後還得依靠他。
所以來硬的直接要了他的命,隻怕是行不通。
於是當他聽魏青雲說,當天青梅居有楚雲帆在場,便把主意打到了楚家身上。
事情既然是在中城發生的,自然該在中城解決。
魏家要在京都投資的事情人盡皆知,這塊香餑餑人人想要,其中就包括了楚皓。
這也是他急忙從國外趕回來的原因之一。
因此,兩家很快談攏,做局把林雲凡“請”了過來。
“年輕人,我念在你救過我女兒的份上。”
“你隻需要給魏先生治好餘患,然後磕頭認錯,自斷雙手,
這件事我楚家就不會出手。”
楚皓口吻冷淡,連命令的成分都沒有。
在他看來,林雲凡根本就沒有拒絕的資格和立場。
所以連命令都不用,他楚皓說話,這種市井小民哪個不是屁顛顛地趕緊執行。
會有人反抗麼?
沒有。
不會,也不敢。
這便是高位者的自信!
林雲凡把玩著桌子上的茶杯,沒有接話。
紀梵希少女看他不言,又把桌子拍得啪啪作響:“你聾了啊?聽不到我姑父在跟你說話麼?”
“本小姐可沒有我姑父有耐心,再不回話,我就讓你永遠說不出話!”
然而林雲凡聽完,卻笑了出來:“不好意思,我不是沒聽到,是沒聽懂。”
“你還有什麼不懂的?”楚皓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