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拾階而下，到了平坦處，視野一下子開闊起來。
這裏是古醫樓的地下。
雖然是地下，卻可見小橋流水，花卉草木。
有一隻白貓窩在小橋邊的秋千上，慵懶而優雅。
見到人來也不怕，隻是懶散地抬眸看了林雲凡一眼。
林雲凡與其相對，那雙碧藍色的眼十分純粹，宛如女人的眸一般美若遊絲。
倒是挺有趣。
穿過小院，兩人便步入了一間小屋。
正門開，隻能見一扇屏風。
聽到有人進來，才有兩名年輕女子上前來把屏風拉開。
屏風一開，首先入目的就是一張巨大的圓桌。
圍繞圓桌而坐的，可不是什麼商界精英，而是一群幹巴老頭兒。
這群老頭兒看起比那隻貓還要慵懶，有的還在打瞌睡。
聽到有人進來，更是連眼皮子都懶得抬。
一共十個人，林雲凡粗略估計了一下他們的年紀。
偏頭衝何司風低聲道：“這群老前輩加起來快要十個世紀了吧？”
“不止。”何司風低聲答：“快二十個世紀了。”
這就有些驚悚了。
也就是說，其中有些老人，已經遠遠超過了一百歲，甚至一百五十歲！
林雲凡喃喃道：“這些人，就是古醫林的核心麼？”
“諸位前輩，人到了。”
何司風像是知道了他的想法，出聲提醒了一句。
至此，這幫老頭兒才終於醒來一般，抬起眼皮看向林雲凡。
坐在最中間的最顯蒼老，頭發胡子都已經花白，皮膚皺巴巴的，猶如一棵老鬆。
可是他睜眼時，林雲凡卻注意到了他的眼神。
那雙眼猶如一往古井，卻並不枯槁，反而另有身材。
林雲凡目光緊了緊：這是——神瑩內斂。
隻有曆經歲月的沉澱，心中無風無浪之人，才會有如此眼神。
這位老者，已經超脫俗世了。
“你就是林雲凡？”
老人開口，聲音猶如穿越曆史而來，好像大漠上刮過的寒風一般沙啞。
麵對老前輩，林雲凡十分恭敬。
他主動拱手躬身：“在下林雲凡，很榮幸能見到諸位前輩。”
見他態度如此，何司風放心地點了點頭。
那位坐在中間的老前輩也點了點頭，鬆垮的麵皮扯出一個笑容：“靈醫門的少主給我等行禮，會不會委屈你了。”
畢竟靈醫門是淩駕於古醫林之上的。
“靈醫門之成就，乃是先輩所為。晚輩隻是站在巨人的肩膀而已，在前輩們麵前，我還年輕。”
老人摸著胡子，笑了起來：“你這個孩子，很不錯。”
“坐吧。”
林雲凡抬頭，走向老人對麵的空位坐下。
這下，其餘幾名老頭全都抬起頭來打量著他。
其中一名老人一看他就露出了欣賞的目光：“不錯，是個苗子。”
另一人則道：“老譚，隻是苗子？隻怕你家譚頌還不如他吧。”
“老戴，你家戴真霄還是他給治好的吧？”
“行了，你倆也別吵，反正我家歐陽臨淵那小子肯定不如他。”
光憑幾人的對話，林雲凡便猜到了幾分。
坐在中間老人左右兩側的，便是譚頌，戴真霄和歐陽臨淵的祖輩。
那麼最中心那位……
林雲凡扭頭去看何司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