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說出七日之時,陳梓州則已經帶上圍了上來。
他背對著戴真霄爺孫二人,儒雅的麵容早已猙獰凶狠。
“小子,我說了讓你滾!”
說話間,他悄悄展開了扇子。
隻見扇尾暗藏機關,他一展一按,一根銀針便朝著林雲凡飛來。
程十一被其他人纏住,無暇過來救他。
銀針卻在離林雲凡還有一寸時,生生被他接了下來。
陳梓州登時一怔:不可能!
這機關射出的銀針不僅纖細,而且速度力量極快。
隻要接觸肉.體,會立馬全部沒入,然後釋放出致命的毒液……
林雲凡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將手中的毒針原封不動地彈了回來。
他匆忙用扇子一擋,銀針穿過扇麵一半,停住了。
林雲凡並沒有用力。
恰好這時,戴真霄也開口了:“讓他給我試試吧。”
“小兄弟,你說得對,即便窮途末路,也該抓住一線生機。”
戴妍想說什麼,被他攔住:“不用說了,我已經決定了。即便不成,也當我為這位小兄弟的醫途,提供一份罕見的病例了。”
林雲凡默然片刻,肅然起敬:“我定不負戴老的信任。”
戴真霄點了點頭,找了位置坐下。
看著林雲凡走到戴真霄跟前坐下,陳梓州已是冷汗連連。
誰也不知道,他到底為何如此緊張。
即便旁人再多不願,林雲凡還是診上脈了。
食指中指輕叩,不過一瞬,他便皺起了眉頭。
脈象跟他猜的一樣。
隨後,他又檢查了一番戴老的眼皮和舌苔,再以銀針取血一滴。
“你幹什麼呢!”
戴妍咬牙在一邊兒看著,看他都開始取血了,頓時急了:“不會看就滾開,別害我爺爺!”
林雲凡不理她,而是從懷中拿出一個水晶製作的館子,將血滴入其中。
須臾,他凝眉開口:“戴老,您不是生病,是中毒了。”
此言一出,眾人駭然。
戴妍第一個站出來說不可能,爺爺想來被保護得很好,家中侍奉的都是老人,怎麼可能有人下毒。
林雲凡卻十分肯定道:“的確是中毒,而且是十分凶惡的慢性毒藥,多半……來自巫毒穀。”
又是巫毒穀。
說完,他又撿起之前掉落在地的藥丸,以手指碾碎,放在鼻子邊上嗅了嗅。
可以肯定了,就是巫毒穀的毒藥:百日消。
這是一種慢性毒藥,跟它的名字一樣,百日內,五感盡失,人死魂消!
“而且毒藥,就在您食用的藥丸裏。”
“一派胡言!”
林雲凡話音落,反應最激烈的當屬陳梓州。
他第一個站出來將林雲凡手中的藥粉打落在地,冷冷道:“我家老爺子人在京都,從沒跟任何巫毒穀的人接觸,怎麼可能中百日消?”
“再說這藥丸是我親自調配,怎麼可能有毒藥?”
“我看你根本就是居心叵測!”
陳梓州反應如此劇烈,林雲凡早有預料。
他不急不忙,將水晶瓶中的蠱蟲遞到了戴真霄的麵前:“這是我取出來的蠱蟲,您可以看看它的反應。”
蠱蟲以巫毒穀的毒藥喂養長大,對巫毒穀的毒最感興趣。
若是普通人的鮮血,它根本提不起興致來。
但因為戴真霄中了巫毒穀的毒,所以它不過片刻,便將幾滴鮮血稀釋幹淨,通體變成了赤紅色。
戴真霄也知曉其中緣由,當即臉色大變:“果真是百日消!”
林雲凡冷笑一聲,隨即將蠱蟲取出,放到了那堆被打落的藥粉之上。
片刻後,蠱蟲已將藥粉吸食了個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