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他離開靈醫門的當日,把他行李一把扔進泥水裏的,就是林博。
三年後再見,林雲凡看向林博的眼神卻不喜不怒,唯有冷漠蔓延於眼底:“是啊,許久不見,看來你跟著林霄混的不錯。”
他所指的,是林博脖子側麵的紅色梅花。
林博的朗聲一笑,得意之色毫不掩飾:“是啊,跟著你林少主三十年,我都隻是個黃梅。而林少爺隻用了短短三年,就把我帶到了現在的位置。”
“這也許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吧?”
從林博出現,那名青年便乖乖下了桌子,退到了他身後。
林博側頭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道:“你怎麼回事兒,身體不舒服,咱們門裏自己不能看麼?非要跑到這兒來,也不想想,這間醫館可是咱們少主開的。你一個最低等級的小弟子,也配得上讓少主給你治病麼?”
青年嘟囔道:“可他現在又不是少主了……”
“就算不是少主,人家也出身金貴。雖然現在窩在一間比我家廁所還小的醫館裏,給一群市井小民看病,還要遭人質疑……但人家好歹是林北少主唯一的兒子呢。”
“要是林北少主在天之靈看到他被你一個小小的低等弟子肆意侮辱,會死不瞑目的。”
青年聞言,很是不服:“可是我明明沒病,他卻偏說我要死了。就算是林先生的兒子又怎麼樣,還不是個庸醫!”
林博聞言,哈哈大笑起來,拍著青年的腦袋道:你小子可別胡說啊,人當年可是我們靈醫門出了名的天才!我不信!”
他說著,幹脆走到看診的椅子上坐下,二郎腿一翹,衝著林雲凡道:“這樣吧,我來驗證一下。”
“我呢,最近腳底板發癢,可能是長雞眼了,要不少主給我看看?”
“噢對了,我最近腰腿也不好,可能得麻煩少主給我脫鞋襪了。”
讓林雲凡給他脫鞋襪,其羞辱之意已經十分明顯了。
林雲凡沒動,隻是冷冷問道:“你確定要我給你治?”
林雲凡道:“當然啦!”
說完,又一拍腦門兒:“我怎麼忘了呢,您老可是少主啊。當初我不過是一個跟在您屁股後頭試藥的仆人而已,怎麼能讓您給我脫鞋襪呢?”
可沒等林雲凡開口,他又話鋒一轉:“可是當著這麼多病人的麵,您總不會要拒診吧?還是說,你怕治雞眼沒把握?”
前後兩句,可算是把林雲凡的後路給堵死了。
治,就得矮下身來給林博脫鞋襪。
不治,就是認了自己的庸醫之名。
看來他今天來,就是想專門羞辱林雲凡來的。
“噢?你確定要我給你治?”
“當然!”
林博看林雲凡朝著自己走來,興奮溢於言表。
卻沒想到林雲凡從盒子裏抽出銀針,衝他一笑:“雞眼不著急,既然你腰腿不好,那咱們就先從腰腿治起。”
“你要幹什麼?”
林博下意識地想要後退,卻被程十一給攔住了:“還沒治呢,你躲什麼?”
彼時林雲凡已經到了他麵前,三針齊下,落在了三處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