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山顯然也是懂紅酒的,聽到酒莊以及年份,他也麵露震驚之色,接過杯子,看著杯中酒紅如血般粘稠,輕輕搖晃,仿佛都是錢的聲音。
張家雖然是江城的二流家族,但能喝到這種級別的紅酒的機會,寥寥無幾。
張永山品了一口,隻感覺味道醇香,連綿悠長,仿佛酒在口中二次發酵,順著喉頭就淌入了腹中,全身都暖洋洋了起來。
“好酒!”張永山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
但半晌,才發現林雲凡根本沒喝,而他不喝,齊小天也沒舉杯,他這才尷尬了起來,道:“林雲凡,你咋不喝。”
“我喝酒,隻和家人,和朋友喝。”林雲凡淡淡道。
張永山臉色漲紅,哪聽不出林雲凡這句話的深意。
而齊小天則是道:“林少,你這話太見外了,我們都已經是朋友了,來,大家碰一下,我幹了,你隨意。”
說話間,齊小天這才舉起了杯子,由旁邊的秦雨作陪,也不管林雲凡喝不喝,他們兩人就將半杯紅酒都灌入了口中。
張永山見此,也隻能跟著喝光。
林雲凡一動不動,隻是淡淡道:“齊大少,好酒量啊。不過,你爺爺腿腳不便,為何今天這頓飯,你爸沒來?”
齊小天眼中閃過一道怒火,似也沒想到林雲凡如此不給麵子,依然不肯喝酒。
但他還是忍住了,臉上擠出一個笑容,道:“我爸說,我們都是年輕人,所以讓我來陪林少,這樣交流起來也比較方便。當然,如果林少覺得誠意不夠,我可以立馬讓他過來。”
“那可不必了。”林雲凡道:“齊大少你們為什麼找我,我心知肚明,陳家的事情,我隻是外人,其實也不太想摻和。但偏偏陳鵬,是我在江城唯一的朋友,如今他平白無故,受了這麼重的傷,差點就半生癱瘓。你說,我要忍氣吞聲,我能忍下這口氣嗎?”
“林少重情重義,我自是清楚的。”齊小天先拍了一個馬屁,又解釋道:“不過陳大少那件事,純屬是意外,不是我們齊家做的,是猛虎會的人做的,那些那幾人,不都被抓起來了嗎?……不過,林少你放心,陳少的治療費用,我們齊家全權處理,保證陳大少能夠順利站起來,生龍活虎。”
林雲凡譏誚地看著齊小天,被這眼神看得有些發毛,齊小天道:“林少,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我沒心情和你打馬虎眼,既然你們齊家找了我兩次,那我也明說了。”林雲凡冷冷道:“你們,有兩條路,一個,就是再也別來煩我,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大家直接撕破臉皮。”
齊小天身體一震,道:“第二個呢?”
林雲凡道:“第二個,更很簡單,你,還有你父親,還有你爺爺,等陳鵬醒了之後,跪在他的床邊,祈求原諒!如果,陳鵬原諒你們,那這件事我就不追究!”
停頓了一下,林雲凡又道:“對了,你剛才說還有猛虎會,那就再加上一個人,猛虎會的周黑虎!你們四個人,如果能得到陳鵬的原諒,那這杯酒,我喝了,以後,也海闊天空。”
嘶——
包房裏,先是死寂,隨即,又傳來了兩道倒吸涼氣的聲音。
一道,是來自秦家秦雨的,她俏臉上滿是駭然,不可置信。
而另外一道,是來自張永山!
特別是張永山,如今臉色蒼白,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如果說剛才齊小天對林雲凡的態度,隻是讓他感覺不適應,稍微有點震驚的話,那現在林雲凡這番話,簡直就石破天驚,語不驚人死不休了!
讓齊富貴,齊鳴佑,齊小天祖孫三人,再加上一個無法無天的周黑虎,下跪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