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了一下，秦黃河又道：“不過，我希望林先生，還有另外兩位當事人，都和我們去進行一下口供錄製，走一下正常程序。”
“這是應該的。”林雲凡拍了拍腳上的塵土，指著鄧凱道：“他也是人證，一起去吧。”
“好。”鄧凱點頭。
走出了“八十八號”，林雲凡上了警車，和張輕眉以及胡小燕坐在一起。
而這一輛警車，不像其他警車都坐滿了警察，隻有一個警察在前麵充當司機，顯然是秦黃河特意有吩咐，給了他們安穩情緒的空間。
車子很快啟動，隨著特有的車鳴聲，駛離了碼頭。
一路上，車子中很沉悶。
張輕眉今天也算是各種情緒起伏，先是同學會被莫名針對和羞辱，然後又被蔡權坤給掠走，最後林雲凡抵達時，又經曆了一番定時炸彈的生離死別。
種種事情，同一時間發生，不說正常人，就是一個心理素質過硬的人，恐怕現在都要緩好長時間才能適應。
這一點，從旁邊還呆滯著的胡小燕，就能看得出來。
而林雲凡也知道，這個時候開口沒有必要，所以他也隻是輕輕拍打張輕眉的後背，進行著無聲的安撫。
隻是，張輕眉還有林雲凡在旁可以攙扶著依靠，但胡小燕隻能將頭轉過，透過淩亂的劉海，雙眼無神的看著窗外隨著車流，而不斷倒退的霓虹景色，默然不語。
警察局。
林雲凡這是第二次來這裏了，算是輕車駕熟，而錄口供也很順利，為了照顧張輕眉和胡小燕，兩人隻是十分鍾後就離開了審訊室。
而林雲凡和鄧凱稍微久一點，可該交代的都交代了，隻是錄音和筆供，走程序必須要交代得清楚一些。
“這次多謝了。”
鄧凱已經可以離開，去收拾夜店的爛攤子，而將他送到了警局大門口，林雲凡才開口道。
“林少哪裏的話。”鄧凱目光裏隻有欽佩，道：“難怪祥爺對你如此看重，你的勇敢和魄力，超出了我的認知。以前我以為逞凶鬥狠，講義氣才是英雄，可今天才知道，你對妻子的感情才是我的榜樣。你明明也知道炸彈的威力，卻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還是要堅持拆彈。像你這樣的人，才稱得上英雄。”
鄧凱嘴笨，說不得多華麗的辭藻，但一番話，卻是情真意切。
林雲凡搖了搖頭道：“你們別怪我擅作主張，頭腦發熱才好。如果那是真炸彈，我一意孤行，說不定就連累你們，連累更多無辜的人。”
“我相信你。”鄧凱目光炯炯地看著林雲凡，道：“當時那種情況，我從你身上看到了一種很堅厚的信心。你不是在拿你妻子的性命開玩笑，也不是不顧我們的性命，因為就算那炸彈是真的，我相信你也一定能成功拆掉！”
林雲凡揉了揉鼻子，苦笑道：“我自己都沒信心，你哪來的信心。”
“祥爺說過，機會和逆境，都是給有信心的人準備和逆轉的。再說了，我這條命都是祥爺給的，死就死了，我也無所謂。”鄧凱哈哈一笑，灑脫無比地說道：“林少，你先進去安慰嫂子吧，再會！”
“恩。”林雲凡目送著鄧凱離開，隨即也轉身走進了警局。
這一路，不管是在外灘碼頭，還是在警局裏，雖然忙碌的警察都很多，但林雲凡卻並沒有看到陳妍的身影。
那天在陳家廁所，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而且還發生了一點“小摩擦”，要是陳妍現在出現在這裏，和張輕眉照個麵，他也覺得很尷尬。
找個警察詢問了一下，才知道陳妍今天請假了，知道這個消息，也讓林雲凡莫名的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