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 放與不放

“怎樣才能放人?白城主,你是個聰明人,當然是你們放人,我放人,從今往後不許再去騷擾幽雲山半個漁民,這樣說,很清楚了吧?”大陣內的沐清澈冷冷說道。

當然清楚,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可現在的問題是真的能放嗎?聖書天女等人前前後後搞了那麼大陣仗,就是要逼對方出來,好擒住回去交差。

現在人是出現,可他們自己反而是被人反製住了,在眾多豪傑勢力麵前,如果就這樣簡簡單單把人放了,那帝國顏麵往哪擱?

白太河拿不定主意,隻能朝聖書天女看去,隻見對方直視前方,嘴角勾勒出一個冷冷的笑意。

白太河察言觀色,心中早已明白,人是不可能放的,哪怕陪上他一家人的命。

“你說放人就放人,老夫怎知道你不是耍賴?”白太河隔空喊道,先鬆口探探口風再說。

“你有的選擇嗎?”

對方冷冷道:“如果不是你們故意挑起,我要你這些家人有何用?既然開始,那就誰都別停下,今天你可以不放人,但我保證一定會比我後悔,現在,我隻數五個數!”

又是五個數,這顯然不是個喜歡廢話的主。

“天女……你看什麼辦?”白太河隻能將求救的目光望向聖書天女。

“白大人,看你這問題問的,還能怎麼辦?當然是你為帝國效力,顯示你忠心的時候,不要難過,挺過這道難關,以後你的前程隻會有更大的好處!”聖書天女說道。

“這……!”白太河僵在原地!

“不行!”

白風卻迎上來:“那裏麵都是我白家的親人,什麼可以拿他們的命去交換,爹,娘絕不能死,你救救他們!”

魁山在傍邊斜過來看了一眼,白風這番話說得情深意切,可他似乎忘了一點,他們的家人不能拿去交換,那別人的家人就可以拿去交換嗎?這滿船的囚徒有幾個是沒有家人?

作為巨人族,魁山有時候真覺得這些人類既是複雜,又是虛偽!

在他們一族裏就相對簡單得多了。

比如他喜歡這個女人,就會直接通過擊敗其他對手來占有她,可在人族的世界裏,顯然不行。

魁山看了兩眼,就收回目光,不會把這番話說出來,在人族主宰的世界生存,就隻能遵守他們的遊戲規則,他想徹底得到對方,還得等待機會。

聖書天女轉過頭,也在冷冷看著,突然,她盯著對方的瞳孔一睜!

隻一道精神力的眼神攻擊,就讓白風腦門如遭重擊,踉踉蹌蹌的後退了幾步,捂著被聖書天女眼力灼傷的眼睛,都睜不開,一大口鮮血吐了出來,喘著粗氣,胸口起伏不止,顯得極為痛苦!

“風兒!”

白太河是聖者修為,見白風突然被聖書天女所創,急忙向前,一道聖氣注入,總算勉強穩住對方混亂的內息。

他回過頭來,看著聖書天女,臉上呈現出了怒意。

“一個小輩,憑你還不配在這說話,胡言亂語,讓帝國顏麵掃地,再有下次,誰都保不住你!”聖書天女對白太河視而不見,隻冷冷道。

聞言,白太河臉上陰晴不定,最終還是把肚子裏的話給憋了回去。

白風方才的舉動,顯然已經是惹怒到了這兩位來自帝都的大人物。

九天玄女並非浪得虛名,每個的才能和天資都是萬裏挑一。

對方是留手了,否則隻這一道眼力就足以將白風的神識擊傷,徹底變成廢人。

白風也算得上是年輕輩中的一個俊傑,可一個年輕天才在聖書天女麵前,什麼都不是。

白太河本人修為是達到聖境,可要跟這兩人動起手,根本沒有半點勝算,他隻能暫時忍氣吞聲。

眼前這一幕也被其他人看到了。

“白風這小子是有點手段和才幹,可惜太喜歡感情用事,這樣的人注定會有弱點,不會有太高成就!”拓拔浚冷冷說道。

“誰說不是呢!”

他的夫人白雨也跟著優雅一笑,不敢笑得太誇張,畢竟她還是姓白。

“早知道如此,何必當初,害人害己,報應到自己頭上!”

仙瀾城的船艦上,非家老祖撚著白花花的胡子,他們算是死對頭了,可親眼目睹,沒多少幸災樂禍之意,反正似乎早就猜到的意思。

“兩百年過去,沒想到薑瑤身邊培養出的手下,竟也是這個德性!”他又說道。

非雪織遠遠看著,目光冷淡,聖書天女是趕來,替他們非家解了一次圍,可在非雪織看來,那並不是恩情,從一開始就是一場交易而已,更何況這罪名也是因那位女皇而起,他們可不欠對方什麼情分。

現在看過去,非雪織愈發慶幸當初的交易是明智的,這樣的人走得太近,有時候被利用和拋棄了都不懂。

“怎麼樣啊?白城主,你們……是商量好了麼,到底放不放人?”大陣中的蘇君寶揚起聲音說道,一副看戲的樣子。

“不用商量,今天,你哪裏都走不了!”聖書天女轉過頭來,笑笑答著。

“我現在問的是白太河,不是在問你,我隻需要他的意見!”

對方卻像是聽不懂的回答道,莫非他真的傻到還以為這裏是由白太河說了算的吧?人們不禁都有些好笑的。

白太河站起來了,目光一沉。

“老夫當然放人,而且答應你以後不會再去騷擾幽雲山!”他說道。

說是這樣說,可他答應有什麼用?

“你覺得他答應有用嗎?”

聖書天女果然笑道:“你也不用浪費時間,還是你覺得你手上的那點籌碼,隻能夠跟他談談條件,可惜……沒什麼用呢!”

“是這樣嗎?”那人的目光總算看過來,可僅僅隻是看了兩眼,又轉回去。

“既然如此,那就請白城主下令放人吧!”他說道。

人人麵麵相覷,對方明知道白太河的話不管用,可依然還是讓他下令,不知道葫蘆裏在賣的什麼藥。

“你總得讓我看出你的誠意,是不是?”那人又說道。

白太河回過頭來,目視了一圈,整船的人也都在看著他,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這個城主當的如此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