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響起,豬剛鬣記憶中的畫麵飛速流動,將他這些年的浪蕩經曆一一浮現了出來,看著畫麵中,自己有多少次機會可以崛起,卻都被花天酒地,一個個懶惰的借口所耽擱了時機,豬剛鬣的心中如同被刀割一般。
“原來這些年,我竟是如此過的!”
看著一幅幅在腦海中閃過的畫麵,豬剛鬣淚流滿麵,他這才發現,自己浪費多少珍惜歲月,蹉跎了無盡時光,將不重要的事情,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
他這才知道,自己流連燈紅酒綠,頹廢生活,一擲千金,看起來逍遙自在,又被無數人所簇擁,實際上自己並不是真正的瀟灑。
他也終於知道,那一道放在他身上的目光,為何會離去。
非是他已經長成,而是他實在太讓人失望了。
正是因此,他最渴望的目光離開了他。
他以為自己已經可以獨擋一麵,可以讓老祖放心,但這一切都是自己給自己造成的假象。
實際上他還是如同當年那樣,因為一點的疼痛,就輕易的放棄了自己。
正是這種放棄,才有了現在的他。
因為一點的事情,而擔驚受怕。
表麵上十分的強大,實際上卻懦弱的很。
“不!這不是我要的生活!”
豬剛鬣忽的想明白了,他在心中大聲的呼喊著。
他沒有擦掉眼角的淚水,而是在夢境般的漆黑中,跪在了地上,舉手起誓:“老祖,鬣兒知錯了!鬣兒,辜負了你的期望!請相信我,我會改變的,我絕對不在如往常那樣的生活了……”
就在他的誓言聲在黑暗中響起的時候,虛弱感消失了,豬剛鬣抬頭一看,隻見無盡的光芒中,有一杆九齒釘耙正看著他,甚至還綻放出了一道神聖的光輝。
光輝中一隻白淨的小豬正看著他,小豬哼哧哼哧了兩聲,緊接著詭異的笑了起來:“不錯!不錯!知恥而後勇,希望你能夠莫要蹉跎,做一個真正的強者!莫忘初衷,莫忘初衷……”
聲音響起,正在豬剛鬣想要去詢問小豬是誰,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裏的時候,豬剛鬣的精神一震,他忽的感受到了一股股熟悉的氣息。
“醒了?”
就在豬剛鬣覺得自己沉睡了許多年,想要睜開眼睛的時候,趙悲歌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緊接著他又聽到了贏不死的話。
“這胖子還能夠回來,真是可惜了!我都想好了要如何用他的屍體,製作傀儡了!”
贏不死頗為可惜的說著,但眼睛已經眯成了月亮,喜悅的氣息在他的身上洋溢而出。他雖說出如此的損話,但心裏麵卻是所有人中最為高興的一個人。
這才是所謂的最佳損友吧!
嘴上極盡一切可能損人,但心裏麵卻是付出一切的為朋友犧牲。
知己也不過如此!
周圍的人也都鬆了口氣,紛紛看向了豬剛鬣。
豬剛鬣慢慢睜開了眼睛,他第一眼看到的是贏不死那氣呼呼的臉龐,接著就是北辰飛眾人關切的眼神,而後才是趙悲歌那溫和的笑。
這一抹笑,在他看來親切無比。
他心中忽的一下子失去了敬畏,失去了之前的煩擾,似乎一下子空了下來,但他卻明白,自己的心已經被其他的東西填滿,不會在想那些無關的事情。
“那個……你們誰能夠將方才那一戰的影像給我!我覺得我似乎感悟到了什麼……”
豬剛鬣醒來,頗為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歉意的看著周圍的眾人,想要道歉的話卻被生生咽下,念頭一動,想到了方才趙悲歌和無麵的戰鬥,頓時覺得有一種失落。
失落並非是因為他比不過趙悲歌,而是因為他沒有見證方才的那一戰。
因此他才開口問道。
趙悲歌見此哈哈一笑,調笑的說著:“影像我倒是沒有,你什麼時候準備好了,我們兩個戰一場,保證讓你痛痛快快的!”
“好!你給我等著,俺老豬雖然懶惰了許多,但絕對會超過你的!”
豬剛鬣哈哈一笑,竟然沒有露怯,反倒是露出了一抹躍躍欲試的表情。
旁邊的贏不死見此,大為可惜的喊道:“天啊!這死胖子魔症了!竟不在花天酒地了,而是去挑戰主角了,這可真是配角的悲哀啊!他恐怕連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啊……”
“咳!咳!什麼主角配角的!在我看來,咱們每一個人都是主角!再說了,我們都還沒有死,怎能成為書中的人物!”
趙悲歌聽的微微一愣,不由多看了一眼贏不死,有些不適應的幹咳了兩聲,趕忙說道。
他這話倒不是心虛,而是覺得贏不死此話將他架的太高。
若是他憑此和眾人相處的話,他們之間恐怕不會那麼的和諧融洽。
這話一出,贏不死趕忙連連告罪,最後仍舊是忍不住自言自語:“您老都這麼說了,我們還能如何……”
幸而眾人已經知道了贏不死這個樣子,要不然非得生出什麼誤會來不成。
豬剛鬣咧嘴一笑,對著眾人拱手一抱,一步做到了贏不死的麵前,正伸手要握住贏不死的手時,他忽的一拳搗在了贏不死的鼻子上,一把抱住了贏不死笑著說道:“你這不死的家夥,怎麼不去死!非得將自己當成是外人才好麼?你就沒有想過,要當自己人生裏麵的主人?”
酸溜溜的鼻子,讓贏不死擠出了眼淚,正待他要反抗的時候,忽聽豬剛鬣的話,頓時一震,忽的沒有在說話。
“哈哈!好基友!”
趙悲歌見此哈哈一笑,拍著兩人的肩膀,笑著說道。
這話一出,周圍眾人盡是大笑。
就這般,眾人複又坐了下來,和之前不同的是,這一次比之前還要融洽。
孔鶴將他記錄下來的投影送給了豬剛鬣,醉酒的贏不死竟爭吵著以後要娶一百零八房老婆,陳影也醉了,他直接一頭磕在桌子上,一邊喊著不甘,一邊哭著,如同是個孩子。
北辰飛拉著豬剛鬣去比誰尿的遠,童趣大增。
趙悲歌和孔鶴坐在了斷山的一腳,看著腳下的漆黑,周圍的五彩斑斕,心中忽的安靜了下來。
“今後,有什麼打算?”
孔鶴扭頭看向了趙悲歌,微微一笑,認真的問道。
“去神界,報因果之仇!不過,再此之前,我要找到我父親,他被人占據了肉竅,若是長久下去,定會消弭,我要救了!我要知道,他這些年到底經曆了什麼!”
趙悲歌扭頭看了眼孔鶴,心思一動,想到了最近發生的種種,想到了自己的責任,忽的躺在了冰冷的石頭上,雙手抱在了腦後,看著頭頂上的一片黑暗,認真的說著。
孔鶴搖了搖頭,也跟著躺了下來:“不!我是說,你的目標!人總該有自己的目標的,豬剛鬣都找到了自己的方向,我們也總該有自己的目標才是!”
“這不算是目標麼?”
“不!這隻能算是恩怨,而且是前幾輩子的恩怨……實不相瞞,我已經找到了我的目標!以前我要做最強的那個人!現在我要超越你!你要小心,可不要被我超越噢!”
“這可真是一件感到榮耀的事情啊!”
“不要打叉,告訴我你的目標是什麼?”
“我的目標?……和豬剛鬣一樣,讓我的女人和朋友不在受任何的威脅!我要獲得足夠的力量,保護你們一生一世!”
……
就這樣,兩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說著,在不知不覺間,竟大大咧咧的躺在這裏睡著了。
除卻他們兩個外,陳影、贏不死都醉了過去。豬剛鬣也睡著了。
北辰飛因為太過激動,才沒有睡去。
等到他見所有人,竟都沒有一點防備的睡過去時,這才安靜了下來,身上氣息一震,渾身的酒氣瞬間煙消雲散。
“哎!他們也真夠大膽,竟這樣就睡了!要是我有歹意的話,他們可都要死了……”
北辰飛看著眼前的眾人,不由默默的想著。
在這個念頭響起的時候,他忽的振奮了起來,腦中想的都是這樣的想法,他甚至還想到了更為血腥的事情。
不過,想歸想,但他卻十分明白,自己下不去手。
這些人都是他的朋友!
啪嗒!
“朋友啊!可真是一份奢侈的感情!”
北辰飛拿起了桌上的酒杯,將裏麵不知道誰喝剩下的半杯酒一飲而盡,笑看著周圍歪倒在地的眾人,笑著說著。
他笑的十分開心,眼睛慢慢的眯起。
嗡!
正在這個時候,碎裂的山陸之外,有一道灰色的光芒悄然而來。
“來者止步!”
北辰飛忽的站了起來,一瞬間來到了陸地外麵,擋在了那一道灰色的光芒跟前。
他看到了對方容貌!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被玄冥控製的趙長君。
“小娃娃,你擋不住我殺人的!”
玄冥冷冷的一笑,他看著北辰飛,頗為淡定的說著。
嗡!
北辰飛抬手一揮,拿出了他的神器,笑眯眯的說道:“的確,我沒有你的力量強!我也不是趙悲歌!但我有它,隻要我將自己獻祭給了它,激活了神劍的劍靈,殺你如屠狗!”
“你猜你很惜命!”
玄冥依舊笑著,他並給進攻北辰飛,而是一步步朝著北辰飛走去,他的目光始終落在了趙悲歌的身上。